與此同時,海鑽井平台.
米爾優的心跳感應器顯示,這個關押著人質的雜物房裡一共有接近二十個訊號——也就是說人質和聖堂騎士團士兵的數量一共有二十人,比起剛剛只有寥寥個位數的那個人質關押點,這裡毫無疑問是一個更加棘手的目標。
「壞蛋,還有一個壞消息。」米爾優一邊收拾自己的電子器材,一邊低聲說道:「剛剛我截聽到了對方的手持無線電設備的通話,這邊說不定看押著相當重要的人質,所以對方會定期起聯絡,聯絡的週期大概是十五分鐘,然後似乎還有巡邏隊也會到這裡來。」
「時間呢?」索恩一邊瞄準著和這間雜物房相隔不遠幾個油罐,一邊回問道,但是米爾優只是搖了搖頭:「不知道巡邏隊什麼時候會到——啊,對了,斯比基克人的運輸潛艇派出的人質接應小隊正在趕往鑽井平台的路途之中,很快就可以將第一批的人質帶走,嘛,這樣的話,我就先去人質集中點了,壞蛋你可別被人隨便就打死了啊。」
恩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米爾優可以先離開了。可是米爾優還沒走出幾步,卻被留在隊伍最後警戒的托庫婭拉住了:「那個,米爾優,剛剛是不是說,你收到了那個……」
「唔,沒錯,怎麼了?你要聽錄音的話給你聽聽也沒關係的啦……」米爾優很快就從托庫婭欲言又止的話語之中讀出了她想問的東西,但是她卻不明白托庫婭想要瞭解那些無線電通訊的內容有什麼意義:「但是,托庫婭,你要聽那些無線電通訊幹嗎?」
「……剛剛的那個人質關押點裡面,有一個我認識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托庫婭才用細弱蚊吶的聲音說道:「所以……拜託你,米爾優,無論如何請讓我聽聽,求——」
「都說了這種事情不用求啦……真是的,你也太畏畏縮縮的了。」米爾優輕輕的搖了搖頭,將耳機遞給了托庫婭:「喏,自己聽,因為有干擾所以信號質量不太好,不過說話還是可以聽清楚的——喂,托庫婭?怎麼搞的啊,別隨便在這種地方哭……到底怎麼了啊……」
「沒事……我沒事情的……既然已經決定走這樣的道路了的話……」托庫婭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淚,將手輕輕的按了耳機,但是,明明想要摘下耳機,還給米爾優的托庫婭,卻忽然用力按住了耳機——就在這時,蘿莉和偽蘿莉的身後,傳來了破門炸彈爆炸的響聲。彗星部隊開始了強攻行動,在兩扇門被炸彈炸開的同時,四顆閃光震撼彈也飛入了雜物室爆炸開來,在耀眼的白色閃光之中,托庫婭將耳機還給了米爾優,兀自點了點頭,轉身跑向了正在戰鬥的人質關押點。米爾優詫異的看著做出自己不能理解的舉動的托庫婭吃驚的問道:「喂!托庫婭!你去幹嘛!」
突破進攻的戰鬥差一點就遇到了麻煩,就在炸彈起爆的時候,一個聖堂教會的士兵正在拿槍威脅一名頭花白的工程師,炸彈起爆之後,那名士兵立刻本能的挾持了這名工程師,拿手槍頂住了他的腦袋,如果不是從後門突入的由香裡用一記空氣錘打落了他的手槍,那麼那名工程師很可能就要血灑當場了,不過所幸除此之外,一切都還算是順利。隊員們有條不紊的給地的恐怖分子補槍,並且給人質鬆綁,而索恩和洛雷兩個爆破手則是開始詳細的檢查這間房子裡是否有詭雷之類的東西。
但是這一切很快便被從角落裡傳來的沙啞聲音打斷,那是從一台軍用手持無線電的揚聲器裡傳來的聲音,雖然因為電子干擾的緣故,這聲音斷斷續續的,用的是索恩聽不懂的語言,而且不太清楚,但是對面說話的人的聲音之中愈來愈強烈的焦躁感讓索恩一下子意識到了:這是剛剛米而有所說的敵人的定期聯絡!
「完蛋……暴露了。」索恩恨恨的吐了一口吐沫,對身邊的洛雷使了一個顏色,接著便從白離的背包裡取出了炸藥和定向地雷:「只能強——托庫婭?你不是負責斷後的嗎?」
闖入索恩視野的托庫婭並沒有解釋什麼,她迅的抓起了地的無線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項鏈含在嘴裡,接著以粗啞的男人聲音,用和無線電裡說話的人相同的語言——索恩這才意識到那是托庫婭的母語,斐亞拉語——回答對方,對方的聲音之中的焦躁很快平息了下去,雙方交談了幾句之後,對方就中斷了通訊。雖然還不明白究竟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索恩還是知道,自己總算是挨過了行動差點暴露的危機。他走到了托庫婭的身後,想要向他道謝:「托庫婭……這一次真的——哎呀你不是做得很好嗎?別哭啊……」
「對不起……隊長……」托庫婭低聲抽噎著,向索恩道歉。完全被托庫婭弄糊塗了的索恩只好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接著,他站起身來,走向了剛剛那個被挾持,至今都驚魂未定的老工程師:「先生,您沒事嗎?那些恐怖分子——」
「別管我的問題了,軍官先生!」老工程師激動地打斷了索恩的話:「這些歹徒正準備把這一片地方都炸天!請您快點去阻止他們!他們簡直是瘋了,天啊……」
「炸天?」留在雜物房裡的所有人都吃驚的叫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他們正在倒轉我們的采油設備,把水注入油氣層裡面。」老工程師稍微冷靜了一些,開始給彗星部隊的隊員們作解釋:「這一篇油田的地質結構很不穩定,如果不是董事長的科研團隊研出了一種通過水作載體,利用元素魔法穩定海床岩層結構的技術的話,這一片油田本來是不能開採的……」
「等等,等一下,」索恩打斷了工程師那令人費解的解釋,單刀直入的問道:「總之,先生,請您直接告訴我們,那些佔據了著幾座油井的人正在做什麼?怎麼阻止他們?」
「他們正在利用我們的采油設備將海水打入油田,使其內部壓強增大,然後我似乎聽到了他們的計劃,似乎是利用我們用來穩定岩層的技術,將海床岩層不穩定化,然後引起劇烈的海底地震以及海嘯——但是,他們的這個計劃好像只會在迫不得已的時候使用。」工程師說到這裡,抓住了索恩的手,臉寫滿了恐懼和憤怒:「軍官先生,請你無論如何快一點去最層甲板的控制中心,我的技術員正在那裡被他們脅迫著破壞這油田啊!」
「我的天……這些傢伙想幹嘛?」被這衝擊性滿載的消息驚呆了的洛雷喃喃的說道:「他們想搞真實版後天嗎……」
「所以我們還是快點行動,幸好聖堂教會的傢伙們還不知道我們在這裡。」索恩迅整理了一下自己紛亂的思緒,自己還處在隱蔽行動之中當然是一個相當大的優勢,但是如果要搶時間的話,索恩不能保證這樣的優勢還能持續多長時間……
「好,各位,我們的盡量爭取時間了,」索恩輕輕地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邁爾斯,你和米爾優一起帶人質前往一層的人質聚集點,接應人質的部隊應該已經在那裡等著了,然後立刻跟來,米爾優,留在離這裡最近的導彈射架那裡,想辦法讓這些導彈沒辦法射,一旦把導彈黑掉立刻通知艦隊派出6戰隊機降這裡。」
「那要是你們還沒搞定怎麼辦?」米爾優驚訝的問道:「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我們就搞定它!」索恩說完就背起了自己的步槍跑了出去,米爾又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聳了聳肩,小聲嘀咕道:「任性的傢伙啊……真是的,老伯,我們也快點離開這裡——哦,對了,差點忘記了,還有件事情。」
米爾優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戴了自己的耳機,拉下了麥克風:「vrtex,這裡是ng11,已經肅清de1t2,但是我們有新情況……」
「……情況就是這樣,將軍。」情報參謀將彗星部隊獲得的最新情況向莉菈琪做出了匯報之後,便像莉菈琪敬了一禮,回到了戰情中心的崗位。莉菈琪沉默不語的盯著面前的黑色文件夾,良久才開口說道:「小舒,你有什麼想法嗎?」
「誒??莉莉姐你在問我嗎?」被點名的舒特爾吃驚不小,慌亂的用手指著自己問道,希望得到莉菈琪否定的回答,但是莉菈琪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不管是什麼,想到就說,諸位也是一樣,有什麼想說的請說出來無妨。」
「……斐亞拉人該不會是以自己的國家在要挾我們……」最後,最先說話的是艦隊司令:「他們就算在這裡引了海嘯,最先毀滅的也是他們自己,第二個才是洛克法蘭和斯比基克——而且,雖然這種海嘯的威力計算起來很困難,但是我想,相隔這麼遠,對於洛克法蘭的威脅也不會太大……不可理喻,這樣的舉動不像是軍人,甚至不像是正常人的舉動。」
「甚至可以說,簡直就像是在宣稱著『來啊,快來毀滅我』——大概就是這樣的味道。」作為斯比基克方面聯絡員的蘭蒂爾這樣說道,見莉菈琪將目光轉向了自己,蘭蒂爾微笑著說道:「准將小姐,您好,我是彗星部隊配屬的談判專家——呃,現在應該說是前談判專家才是了,請多多指教。」
「嗯,我聽櫻儀說過,她很欣賞你,說你是現在世間少有的真正的貴族閨秀呢。」莉菈琪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轉向了在場的所有高級軍官們:「我想,格裡芬公爵說的,可能大家都想到了——但是不管如何,請大家不要以為這樣的迷惑就放鬆了警惕,我們的小伙子們依然在油井戰鬥,我們應該盡力支援他們來避免這樣的災難,這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
軍官們紛紛點頭,接著向莉菈琪敬禮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很快,這個從戰情中心裡分割開來的小會議室裡,只留下莉菈琪,她的使魔,還有蘭蒂爾三人,這是,蘭蒂爾才開口說道:「莉菈琪小姐,您用魔法驅趕走了其他人,卻把我單獨留下來,是想要和我說些什麼呢?」
「啊,你居然看出來了。」莉菈琪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臉頰也有些微紅,但是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說道:「那麼,格裡芬公爵既然看出來了,我也就直說了——我還是想聽聽您心中真實的想法,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請您看另一份情報。」
「是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蘭蒂爾收回了臉戒備的神情,從莉菈琪的手中接過了文件夾,輕輕的打開閱讀起來,不一會兒,她便讀完了所有的情報條目,輕輕的合起了文件夾:「這份情報……」
「來自斐亞拉城,原先的情報都是一些很初步的現象描述,這是經過了聯邦安全局和皇家情報局共同分析之後的結果。——啊,小舒,謝謝你,也給格裡芬公爵小姐倒一杯紅茶。」莉菈琪從舒特爾的手中接過了茶杯,微笑著說道:「那麼,公爵小姐,您的答案呢?」
「就像我剛剛說的,斐亞拉——至少他們的決策層或者決策層中某些起決定作用的人,現在所想的事情就是『快點來毀滅斐亞拉』,從格林登核爆開始,生的一切都指向這樣的一個令人費解的目的。」蘭蒂爾也接過紅茶,卻一口都沒喝,她憂心忡忡的將茶杯放在了桌子,擔心的說道:「這背後肯定有著什麼別的目的。」
「沒錯,您說的很對。」莉菈琪輕輕的點了點頭。從格林登核爆的危機結束之後,一直關注著事件展的她無時無刻不在思考斐亞拉和聖堂教會做出這樣行動的理由,但是越想,她就越現,除了格林登核爆或許可以說是通過一種殘忍的手段令斐亞拉取得國際政治話語權的行動,除此之外,斐亞拉所做的一切,最終所能達到的目的都是將斐亞拉徹底從這個世界消滅——例如現在,斐亞拉城正在被徹底的武裝起來,而聖堂教會所控制的海岸線,幾處有利於登6作戰的地點的防禦卻顯得相形見絀——也就是說,一旦戰爭開始,斐亞拉城很有可能將在殘酷的巷戰之中淪為廢墟,而在此之前,他們在斯比基克和洛克法蘭已經掌握了確實證據之後動手消滅維和部隊的舉動也同樣的令人難以理解——如果他們採取抵賴的態度,雖然在國際舞台會留下壞名聲,但是至少不會引真正的戰爭,但是他們卻採取了這種極端的挑起戰爭的手段……
——等一下,為什麼……我會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既視感?這一切……我,是否都在漫長的歷史之中經歷過?
莉菈琪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這樣的想法,這讓她自己都大吃一驚。而察覺到了莉菈琪臉色的改變,舒特爾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莉莉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不……或許我搞錯了……不……」莉菈琪的話剛剛說出口就被自己否定了,她向蘭蒂爾問道:「蘭蒂爾小姐,請問你對古代史熟悉嗎?」
「古代史?」蘭蒂爾儘管對話題的變換感到萬分詫異,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想我瞭解的不是很多……多數都是在下還年幼的時候,家父逼迫著在下讀的……」
「那麼,您應該也清楚,瑪裡苟拉斯戰爭的故事了?」莉菈琪繼續問道,這讓蘭蒂爾更加的摸不著頭腦:「對……我也的確是有所瞭解……但是這和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
「不,我只是隨口問問,看來您的父親對您的教育很嚴格呢。」莉菈琪站起身來,向蘭蒂爾伸出了手:「謝謝您,蘭蒂爾?格裡芬公爵小姐。」
「這是我的榮幸,諾蕾茜准將,那麼,我就先行告退了。」蘭蒂爾說完,便離開了會議室。望著被蘭蒂爾關的門,舒特爾罕見的露出了生氣的表情:「莉莉姐,這樣對人家不好,把人家這樣硬著趕走什麼的……」
「她不屬於我們的世界。」莉菈琪走到了舷窗前,看著窗外波濤起伏的海洋,低聲的沉吟道:「不過……瑪裡苟拉斯戰爭……難道……有人試圖在這南國的海洋,複製那場元祖的悲劇嗎……」
「莉莉姐,你是說……」
「不,我也不知道……」莉菈琪關了艙蓋,轉過身來:「但願索恩能夠成功……但是……」
但是,這種莫名的既視感……到底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差錯呢?
監護者的領坐回了轉椅,就這樣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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