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週生一件騷動的頻率實在令人吃驚,就算是以往的彗星部隊,似乎都沒有生過這麼密集的「事件」,從某種角度來看,這簡直就像是某種預兆一樣——恐怕未必需要加一樣二字,索恩輕輕地合了面前的文件夾,轉身看向了窗外的營區。>在白離的騷動過後,彗星部隊再次迎來了平靜的生活,但是,相比起這小小天地微不足道的寧靜和喧囂,整個世界則依然籠罩在充滿嗆人的硝煙味道的政治空氣裡。
「天穹核爆事件」——一粒幾乎將火藥桶全然引爆的火星,雖然在最終的一霎那,勉強被名為「奇跡」的鐵環所阻擋,沒能引一場摧毀世界的大爆炸,但是,這顆火星的熱度,已經足以讓桶外的火藥碎屑熾烈的燃燒了,雖然看起來,整個世界恢復了一片平靜,但是……
索恩輕輕的搖了搖頭,如果自己擅長讀取這種令人費解的空氣的話,那麼,自己也不會只是gdi一個小小的尉而已了。不過,他總感覺的出來,令人懷念的戰火氣息正在一絲一毫的逼近著自己——一個必然的結局,不是嗎?
所以,當索恩忽然接到來自斯利爾福爾市立圖館的郵包的時候,他輕輕地握緊了拳頭,由莉菈琪?諾蕾茜親筆寫就的請柬代表的是什麼意思——誰會知道?
而誰又需要知道這種事情?索恩露出了苦笑,自己不過一介少校,就算有權力知道洛克法蘭所有的秘密,但是洛克法蘭也並不是就代表了整個世界,但是,既然有人願意告訴你一些真相,那麼最好的選擇自然是照單全收,不是嗎?
何況,這個告訴你真相的人,本身也是一個充滿了各種謎團的人物呢?莉菈琪?諾蕾茜,或者,魔炮將軍?芙蕾婭?諾蕾茜……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懷著複雜的心情,索恩輕輕的站起身子,這種煩惱的事情,用好好打幾槍來消解當然是最好的辦法了。主意已定的索恩拿起了桌的請柬堆,走向了射擊訓練場。
「誒?請柬?」瑪莉薩吃驚的看著面前的索恩,詫異的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個聳肩的動作,外加索恩的一句「不清楚」,看著戀人提著手槍遠去的背影,瑪莉薩疑惑的低下了頭,毫無疑問,在這個打印稿滿天飛的年代裡,這份手寫的請柬,毫無疑問的,擁有著某種特別的意義,而且……
「莉菈琪?諾蕾茜——對啊!不就是魔炮將軍諾蕾茜嗎!?」瑪莉薩托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的大聲說道,想到這個名字,瑪莉薩的心中就雀躍不已,魔炮將軍芙蕾婭?諾蕾茜,洛克法蘭聯邦的開國元勳,同時,也是魔炮魔法使的祖師,魔法新時代的開拓者,不論怎麼看都是絕對的英雄人物,甚至就算是歷史的傳奇也不為過。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從第一天從芙蕾婭?諾蕾茜的傳記小說讀到這個人物開始,瑪莉薩?基莉薩米就已經被這個傳奇所深深迷倒,正因為如此,她才會違逆父親的意願,成為一名魔法使,再成為一名魔炮魔法使——雖然最終,自己學習魔法的目標已經不再是「成為像諾蕾茜將軍一樣的英雄」,但是,能夠見到自己的偶像,瑪莉薩又如何不能歡欣雀躍?
至於這場聚會背後的意義,瑪莉薩並沒有多想,父親給她的教導,依然有那麼一些留存在她的心中——
「你,我,都只是一個士兵而已,我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光榮的擊敗名為敵人的目標,並且,毫不背叛的捍衛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而我……想要捍衛的人……大家……還有,你。瑪莉薩輕輕的轉過身去,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抬起手中的奧術驅動器,將宛如心情一般熾烈的光與熱投向了標靶。
「這樣啊……那麼,索恩,回答我一個問題。」帶著隔音耳塞的夢琳只是抓著手中的請柬隨意的撇了撇,便轉身繼續用手中的手槍瞄準面前的標靶,平靜的問道:「那個人會來?」
「沒錯,會來。」索恩輕輕的點了點頭,這終於讓夢琳放下了手中的槍,她摘下耳套,將請柬仔細疊好放在了懷裡,笑著說了一聲謝謝,你也會來嗎?埃莉諾?薩米耶……夢琳默默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輕輕顫抖的雙手,仇恨可以被時間沖淡,但是,恐懼呢?深深滲透在身體每一個細胞裡,對死亡的恐懼呢?這傷痕能被時間所平復嗎?
「看起來……不行呢……」夢琳露出了落寞的笑容,都死了,毫無疑問的,都死了,和曾經的「出雲夢琳」相連的四個人已經都以各自的方式死亡了,那麼,這樣是否也代表著自己就可以清清爽爽的和過去的自己道別呢?是否可以像洗去污垢一樣,將身的傷痕全部拭去呢?
那樣的自己,會是自己嗎——或者說,會是完整的自己嗎?夢琳無法確定這個問題的答案,甚至無法確定這個問題是否有答案,她只是默默的抬起微微顫抖的雙手,瞄準著面前的標靶,埃莉諾?薩米耶……埃莉諾?薩米耶……我,應該如何再次面對你?
不論如何面對……夢琳扣動扳機,手也不再顫抖,不論如何面對,沒錯,我都要去面對,只有面對了,我才會知道,自己將會在那個殺害自己最親的人的已死殺手面前,做出如何的反應。
「啊,謝謝你,卡拉維爾君,等會兒見——咦?這是那位圖館館長的請柬嗎?」八阪由香裡彬彬有禮的謝過了前來送交請柬的索恩,這才注意到請柬的落款。她吃驚的轉身詢問身後的兩人——正在挨打的柯特茲和正在打人的卡茜莉斯,接著便嘟起了嘴巴。
「讓吾看看吶——應該是那位館長的字跡沒錯,畢竟,如今的時代,這麼一手好字可是相當難找吶——啊啊,真是懷念,簡直就像是從羊皮紙堆裡跳出來的嘛。」卡茜莉斯看著請柬的字跡,頗為感慨的說道。柯特茲在一邊無奈的吐槽到:「卡茜莉斯你能不能別——我什麼都沒說……」
「可是……那位館長女士,不是在你們洛克法蘭有很特別的身份嗎……我這樣的身份,還有卡茜也要一起去的話,嗚……總覺得有不合適的地方啊……」由香裡看著請柬,苦惱的低聲說道,對於這種完完全全是多心的想法,卡茜莉斯和柯特茲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怎麼會啦!那傢伙那位館長肯定知道你汝的身份啦——喂不要學我吾說話!」
由香裡傻傻的看著身後男和神明表演的活劇,最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卡茜莉斯大人請不要在戲弄柯特茲君啦,真是的……總之,也就是說我去參加這個邀請的話也沒有問題囉?唔……那應該穿什麼衣服去才好呢……肯定要穿的正式一點,唔……晚禮服嗎?還是說要穿巫女服——哇啊啊啊柯,柯特茲君,你,你的鼻子,鼻子,都是血啊——哇呀啊啊啊啊卡茜莉斯大人你怎麼也——柯特茲君!柯特茲君!別暈倒啊真是的!」
從常識來說,散著手足無措的可愛氣息的女孩子在這種情況下起到的往往都是反作用,可惜,由香裡對這種事情是完全的毫?無?自?覺呢……
「這個是……請柬,對……」托庫婭看著手中的東西,疑惑的問道:「那個……隊長,這個,是給我的嗎?」
「當然是給你的囉。怎麼,有什麼奇怪的嗎?」索恩納悶的看著面前的戰鬥牧師l1i,奇怪的反問道,托庫婭搖了搖頭,接著臉浮現出了聖職者的營業用笑容:「啊啊,果然是這樣呢,隊長,基利薩米小姐,神會祝福你們的,祝你們在一起幸福。」
「……喂,托庫婭,你果然是在吐我槽……」看著索恩的一張囧臉,托庫婭完全沒料到自己居然猜錯了,她一下子進入了手足無措的慌張模式:「咦?誒?搞錯了嗎?不是隊長和基利薩米小姐的婚禮嗎?咦?這個不是請柬嗎?——啊我明白了!這是艾威萊克先生和八阪小姐的婚禮請柬啊!對不起,艾威萊克先生,艾威萊克太太!——咦咦咦咦咦?這,這個又不對嗎?!」
「為什麼你看到請柬就會想到結婚啊……」索恩幾乎已經脫力了,自己完全被面前這個天然到可怕的牧師的電波系思維搞到崩潰了——更加重要的是,面前這個傢伙似乎還沒有悔改之心——「啊,難,難道是洛先生和白小姐越了——嗚哇啊啊啊——」
「行了你這傢伙給我差不多一點!打開看看不就全都知道了嗎!」索恩終於暴走了……真是可喜可賀,啊不,可悲可歎。
「啊?哦……原來是這樣啊……嗚嗚,還想像民事部門的那些姐姐一樣當婚禮司儀來著的呢……」看完了請柬的內容之後,托庫婭莫名其妙的心情低沉了下去,不過,看起來這也是很重要的事情,那麼自己就應該也穿的正式一點了?可是,為什麼會邀請我呢?我,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牧師而已,吶……
「誒?你也收到了請柬了嗎?托庫婭?」忽然,從托庫婭的身後,傳來了娜塔爾?麥卡倫的聲音,托庫婭慌忙轉身對娜塔爾行禮道:「啊,娜塔爾,日安,你也拿到請柬了嗎?」
「沒錯啊,但是我完全不明白這東西有什麼意義來著……啊對了,那個圖館館長不是總統的特別顧問嗎?總之是很厲害的人……感覺和我們沒多少交集的樣子。」娜塔爾一臉不解的掂著手中的紅色請柬,搖了搖頭。
「啊……好像,說的沒錯吶……不過不過,聽說,那個館長啊,在格林登危機的時候啊,給了你們的總統最後一擊呢,而且,也是有了她,艾米才沒有被遣返呢——啊,艾米,早好。」托庫婭看見遠處正拿著武器走來的艾米麗爾,高興的招了招手:「你收到請柬了嗎?」
「請柬?沒有。不過由香裡大人收到了。」艾米麗爾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對沒有收到請柬感到有些沮喪:「這次沒辦法保護由香裡大人了。」
「誒……這麼說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嗎……奇怪,我們也不是彗星部隊裡多重要的軍官啊……怎麼回事啊,這個……」娜塔爾搔了搔後腦勺,茫然的說出了三人心**同的問題:
「怎麼我們兩個會拿到這請柬呢?」
「請柬,是?我知道了。」魯斯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請柬,將它丟在了「仙女龍」的駕駛座,接著,他似乎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問道:「那麼,我想,這種事情,柯莉希爾不會缺席?」
「抱歉,我不知道。」索恩輕輕的搖了搖頭。魯斯蘭輕輕地哦了一聲,便繼續埋頭於維護自己的戰鷹了。他已經隱隱猜到了,這次聚會宴請,將揭開一些足以顛覆那些少年少女想像的黑幕,莉菈琪?諾蕾茜,不,芙蕾婭?諾蕾茜,你會揭開那繁榮背後的黑暗真相,給這些年輕人看嗎?就像那時,揭示給還年輕的我的時候……一樣……
「沒想到那傢伙居然改變了計劃呢,不是登門拜訪,而是邀請我們去她的住所。」在辦公室裡,櫻儀隨意的玩弄著手中的請柬,和毫不知情的少年少女不同,她早就知道了這一次聚合的目的,但就算如此,她依然選擇了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那傢伙真的有那麼窮嗎?果然還是應該調查一下圖館的財務報表來著。」
「恐怕,窮也只是一個方面。」同樣知情的伊瑟莉爾輕輕的將請柬收入了自己的提包,輕輕的聳了聳肩:「畢竟,他們,不,我們以後將要面對的敵人,再也不是普通的人類了呢,在她苦心經營的老巢裡面,自然更加安全?」
「你在擔心著呢,伊莉。」櫻儀輕輕的皺起了眉頭:「雖然如此,但是,有你我,還有她在,就算是那些東西,恐怕也要思考一下再行動?畢竟,你我都無法抵抗的最終黑幕想要闖入這個世界的話……」
「或許並不是這樣的問題,莉菈琪總歸有自己的決斷,我們只要挑選好衣服,然後過去,靜靜地聽她講完那個故事就好囉。」伊瑟莉爾聳了聳肩,趴在桌子說道:「只是,如果說,洛克法蘭的知情者是你,而伊特拉爾的知情者是我……那麼,斯比基克的知情者又是誰?如果沒有知情者來說服的話……他們,會相信嗎?」
「知情者嗎……那大概就是那個脫線的風神了,大神宮可是從巫女狩獵戰爭之後就開始對抗那些東西了呢——說實在的,比起斯比基克,我更加擔心的是斐亞拉。」櫻儀微微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請柬:「那個小姑娘,能夠代表她的國家,知曉真相嗎?」
「能又如何?不能又如何?」伊瑟莉爾皺起眉頭,疑惑的問道。
「或許對斐亞拉來說……也沒什麼區別,畢竟,他們也有著鎮壓那些東西的特別機關嘛,就是那個,第零聖堂區,影騎士隊。」櫻儀說完,站起身來,走向了辦公室的門口:「總之,就是這樣了,我去個廁所。」
「莉莉姐人家回來啦」推開莉菈琪臥室正門的是一個有著紮成黑色馬尾的少女,她正是被「借」去聯邦安全局秘密安全屋,消滅了蒂爾塔?拉姆達的布萊克?r?舒特爾。她一把撲進莉菈琪的懷裡,使勁的蹭著她的胸部:「唔唔,果然還是莉莉姐的胸口舒服」
「行啦,小舒,別鬧啦,今天晚還有客人要來呢。」莉菈琪溫柔的撫摸著少女的黑,笑著說道:「今天我們都會很忙哦。」
「放心啦,莉莉姐,可別小看人家呢!」舒特爾抬起頭來,自信的豎起了大拇指。莉菈琪輕輕的拍了拍黑少女的頭,笑著說道:「是啊,因為啊——」
「人家你有能力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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