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托庫婭加入彗星部隊,索恩就一直在不停的對自己強調:雖然托庫婭性格迷糊,個頭矮小,從各種角度看起來,就是一隻蘿莉,一隻貨真價實的蘿莉,但是,她二十歲了,是個成年人,就算她在生活很不可靠讓人擔心,她也是個成年人了!
這樣強調的目的無非就是讓索恩自己不要太過於輕視這位實力高強的戰鬥牧師,不要在某些事關全局的問題把她當不懂事的小孩子,這樣的暗示,在今天之前都是非常有用處的,至少索恩認為,自己也沒有過度的保護托庫婭,把她像雛鳥一樣緊緊的用翅膀遮擋住——這當然正是托庫婭希望的,她把加入彗星部隊看作一種修行——
但是現在,索恩的這個想法很顯然讓他很困擾,長期的自我暗示已經讓托庫婭依然是成年人的概念深深刻入他的心,所以……
「雖然明知道這種想法一點理由都沒有……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像是個第三者什麼的……」聽著從廚房裡傳來的聲音,索恩趴在桌子悶悶的小聲說道,托庫婭是成年人,對,沒錯,他之前一直都和這個弗裡曼?克洛斯在一起生活……等下,我到底在被害妄想什麼啊!我又不喜歡托庫婭,托庫婭也只是把我當做級長官來看待……該死,難道我對這種蘿莉體型也有興趣了麼,索恩?卡拉維爾,你他媽的是變態麼!
腦袋裡面一團亂麻,根本沒辦法好好集中精神,索恩只能長歎一聲,靠在了身後的沙,但是不管怎麼想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大自在.他決定好好看看這個房間裡的陳設,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出乎索恩的意料,這間位於斐亞拉城東住宅區之中的小別墅的內部裝飾雖然樸素簡單,但是並未流露出太多的宗教氛圍——不像彗星部隊駐紮的營地,到處都有宗教畫,劍翼徽記,以及其他有著宗教象徵意味的東西,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放著一台三十四吋的液晶電視,而在液晶電視的面,則是一個石膏的劍翼徽記以及一尊在聖堂教會的教堂裡隨處可見的抽像化的斯塔因神像——由於教義的緣故,聖堂教會不允許有直接描繪神真實面孔的塑像。除此之外,這個被托庫婭稱之為家的地方並沒有其他的和她所信仰的宗教相關的東西。
索恩抬起頭來,在他的身後是一面照片牆,其中有半數的照片屬於弗裡曼?克洛斯,那都是他和各個國家的特種部隊指揮官的合照,原來如此,他在斐亞拉軍之中的地位,與我是如此的相似,索恩這樣想到,繼續看著牆的照片.他在照片之中看到了斯比基克的塞茵?艾格雷斯,洛克法蘭的斯坦利?奧利斯泰爾——當時還是一名中尉,而那時候,年紀輕輕的弗裡曼?克洛斯就已經是騎士長了。最終,他看到了弗洛爾?曼施坦因,他和弗裡曼?克洛斯站在一起,相互搭著肩,站在一輛裝甲車的前面。
「你在看我和弗洛爾的照片?」忽然,克洛斯騎士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索恩的思緒:「對那個,我很抱歉,畢竟,他曾經是我的,呃,徒弟。」
「不,那事情已經過去了。」索恩聳了聳肩,而且最關鍵的是,受到傷害的那個人,現在也已經學會了看向未來,而不是糾結過去:「托庫婭完成了她的工作,不是嗎?」
「是的。」似乎剛剛換下了圍裙,身著白色襯衫的克洛斯擦了擦額頭的油汗,接著,他伸出手來:「歡迎你,索恩?卡拉維爾,這麼長時間,托庫婭受你照顧了。」
「不,我們彼此促進.」索恩伸出手來,緊緊的握住了克洛斯的手,這是一隻有力而粗糙的手,他最常接觸的應該是滾菱形花紋的槍柄,而不是光滑的打印紙,索恩想到,一個真正的軍人,一個士兵,一個和我極其相似的人。
「那麼,請坐,今天我並非以一名軍人的身份,而只是以『弗裡曼?克洛斯』這個普通人的身份,想和你,索恩?卡拉維爾,好好的談談。」克洛斯鬆開了自己的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而在餐桌邊,托庫婭已經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索恩有些好笑的現,坐在椅子的托庫婭甚至沒辦法夠著地,她的雙腿晃啊晃啊,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好,冷落唯一的女士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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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亞拉地處熱帶,卻又是個沒有海岸線的平原國家,這一點在在斐亞拉的地方特色美食就能看出來:黑胡椒羊排,芝士焗飯,以及多種熱帶水果加清脆的萵苣做出來的色拉,不知道這裡哪些是托庫婭做的,而哪些又是和自己面對面的這個男人做的呢?毫無疑問,有著足以用英俊來形容的外貌,個性又冷靜穩重,而且還會做菜,弗裡曼?克洛斯不用憑著他的地位,就肯定有過無數的追求者了.索恩暗暗想道。
「怎麼樣?隊長?」托庫婭小心翼翼的問道,她指了指索恩盤子裡的一小塊熏雞肉,眼神之中充滿了忐忑,索恩用力的點了點頭:「相當不錯啊,比起夢琳和由香裡不差多少了。」
啊太好了,托庫婭聽到索恩的這句話,立刻高興而又如釋重負般的輕撫自己的胸口,而索恩則是把目光轉向了克洛斯:「我想,這也是你指導的。我也聽托庫婭說過你的事情,她好像……很喜歡你。」
「呵呵,那可能是因為我們相處的時間最長。」克洛斯喝了一口酒,輕輕的擦了擦嘴說道:「但願她在你們那裡沒有給你們添麻煩。」
「當然沒有,她對我們的戰力是一個非常有益的補充。」當然,平時惹出來的麻煩倒是真不少,索恩把這句話壓在了心底,接著說道:「看來,你真的教了她不少的東西。或者可以說,你和她的相遇,給了她另一種的命運和選擇。你們是怎麼相逢的?」
「我們……」托庫婭的臉立刻飄起了紅暈,她害羞的撇過臉去,低下了頭,開始玩弄自己t恤衫的衣角,而他的恩師則是依然保持著冷靜的表情,輕輕的笑了笑:「正如你看到,以及聽到的那樣,很單純,不是嗎?我去那個孤兒院探望我一個戰的孩子,然後遇到了她,當時她似乎比現在還要膽小,甚至有點自閉.」
「嗚……弗裡曼哥哥壞心眼啦!不要再說當時的事情啦」托庫婭出了抗議的悲鳴,看來,小女孩自己也不太喜歡那段不怎麼值得高興的歷史再被提起。索恩適時的轉換了話題:「不過,看來你們兩個的選擇都是正確的,不是嗎?托庫婭你也很喜歡克洛斯騎士長?」
女孩羞澀的點了點頭:「最喜歡了,弗裡曼哥哥,還有大家。」
「哎呀,好像我被討厭了呢。」索恩故意和托庫婭開起玩笑來,而托庫婭也給出了索恩意料之中的回應:「不不不不沒那回事情啦我,我也很喜歡大家的說!嗚」
「好啦,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我自認為我們在你心中的份量還趕不你的弗裡曼哥哥呢.」索恩笑著說完,將目光轉回了克洛斯的身:「托庫婭真的給我們幫了很大的忙,幾次左右了行動的成功與否,作為把她訓練成一名合格戰士的人,我必須向你道謝。」
「過獎了,一切都是這孩子天資聰穎,我並沒有起到多少的作用。」克洛斯擺了擺手,謙虛的說道:「我也必須感謝你容忍托庫婭的胡鬧,似乎你還被她打了,是?」
「噢,別提了。」那是唯一一次你的蘿莉聖騎士給我添的麻煩,索恩有些氣惱的想到:「我們別談這個了。來說說這個國家……」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索恩,克洛斯,托庫婭三人談了很多東西,斐亞拉的風土人情,槍械,各自的作戰經歷,諸如此類,兩人都避開了敏感的政治領域,對於不知是敵是的對方,兩名指揮官誰都不能放開心中最重要的防線,而且,一次個人身份的晚餐如果牽扯了那些煩心的事情,未免讓人覺得一桌的飯菜都索然無味。
喝完了最後一杯紅酒,索恩看了看手錶,便站起身來:「看起來時間不早了,抱歉,我和托庫婭必須回到我們的住宿地了.祝我們合作愉快。」
「祝合作愉快。」出乎意料的是,克洛斯並沒有挽留索恩或者托庫婭的意思,他為二人打開了門。臨走之前,索恩再次看了看那一面照片牆,以一張碩大的兩人合照為界限,另一側的照片幾乎可以說是托庫婭的成長記錄了,戴著鋼盔趴在地射擊的托庫婭,坐在戰車頂晃著雙腿的托庫婭,穿著鎧甲,佩戴著各種亮閃閃的徽章的托庫婭——還有,在彗星部隊的操場奔跑的托庫婭,那張照片是米爾優用數碼相機拍的。
索恩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另一半,那張和弗洛爾在一起的照片,讓索恩有些在意,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但是索恩並沒有來得及細看,托庫婭已經在門口催促他了,他只能向克洛斯告別:「以後如果你有機會來斯利爾福爾,歡迎去彗星防務做客。」
「一定,回見。」克洛斯輕輕的點了點頭,對離開的兩人招了招手,索恩和托庫婭也施以還禮,接著,兩人來到了街,托庫婭很快的就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當她轉過身去想要喊索恩的時候,索恩卻陷入了沉思。
另一個怪異的違和感的來源……為什麼,那些弗裡曼?克洛斯的照片,和她在一起的人以斯比基克人居多?這是否代表了什麼?索恩不禁思考起了這個問題.直到托庫婭拉了拉他的衣角:「隊長車啦!」
「啊,噢,抱歉。」索恩意識到了自己的走神,慌忙追了托庫婭的腳步,等兩人都坐在了出租車的後座的時候,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索恩問道:「對了,總覺得……克洛斯騎士長和你的家裡面,好像並沒有多少宗教的氣氛呢。」
「恩……弗裡曼哥哥他的確沒有在家裡放很多宗教畫什麼的啦……」托庫婭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總是說,與其用偶像顯示自己的虔誠,不如多多訓練,用自己的力量證明自己對信仰的堅貞。不過,每個星期的彌撒,哥哥倒是一次都沒少過呢。隊長,你為什麼問這個呢?」
「不,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啦……」索恩搔搔後腦勺,暗歎自己尋找話題的能力真不強:「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托庫婭別放在心。」
崇尚力量,而且,信仰堅不可摧……幾乎可以說是個典範。索恩對弗裡曼?克洛斯騎士長更加的尊重了.這種人,大概也不會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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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茲在接到了客人——也就是邦克?拉塞爾,並且親眼見證了他的確可信之後,便和邦克一起來到了他位於郊區的住宅之中,這個住宅原本屬於一位販毒組織的地區領,但是由於傳說鬧鬼,最後不得不賤賣給了在斐亞拉有人脈的利茲?貝瑞特,當然,所謂的鬧鬼自然只是地區性的奧術場不穩定的緣故,利茲找到了自己在聖堂騎士團外圍組織裡的「朋」,輕鬆解決了這個問題。
利茲看這棟房子的緣故之一就是它的地下又一個寬敞的,被五又四分之一吋的花崗岩包裹著地下室,作為一名爆破工程師,這樣的建築無疑再好不過了,原本是作為酒窖設計的地下室現在成了一個精密的炸彈工廠,對於一個「地下武裝組織」來說,這樣的爆炸試驗室已經可以說得是一種奢侈品了。
利茲今天要做的工作就是把幾天之前才運抵這裡,被現在斯比基克邊境的那枚大東西拆開,看看那到底是一枚什麼樣的東西,邦克被獲准在一旁觀看炸彈的拆卸過程.你真是個大膽的混蛋,恩?利茲想到,打開了自己拆彈專用的黑色工具箱,從中拿出一把多用途起子,套了一個六角形的刀具,開始拆卸炸彈後部的螺栓,他小心翼翼的掀開一小塊鐵皮,希望看清楚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堆電線,該死的,利茲咬了咬嘴唇,激光制導炸彈的技術在綠島戰爭的年代還只有洛克法蘭人才有,只有那些穿越者才那麼喜歡搞這麼多的電線,而在一個斯比基克的機載武器出現這麼多的電線,唯一的解釋大約只有一個——電子戰莢艙。
「這就是一枚炸彈?」從利茲的身邊傳來了吞口水的聲音,這當然是自己帶回來的新人,那個洛克法蘭北方佬野蠻人的聲音,利茲用平靜的聲音說道:「不,不一定是,飛機也會帶一些奇怪的東西,我想我挖到的這東西就是那種『奇怪的東西』。好了,現在我要到前面去拆卸這東西的外殼,你最好找點防護,如果這是一枚炸彈的話,這是最危險的部分。」
「危險?老兄,我每天都在經歷危險。」邦克不以為然。利茲撇了撇嘴:「隨便你,幫我把十字起子拿過來,該死的,為什麼還要用兩種螺絲……」
一邊小聲的咕噥著,利茲一邊吞了一口口水,他先是摸了摸炸彈的彈鼻,得出的結論讓他有些困惑,那裡毫無疑問的存在著一個需要螺栓鎖緊的圓筒式插入結構……一個?撞擊引信?還是什麼別的東西?一個電子戰吊艙為什麼需要這種完全沒用的東西?還是說,這是斯比基克的聰明傢伙們想出來的什麼鬼主意?
但是當務之急自然是處理,他小心翼翼的用螺絲刀拆下「電子戰吊艙」前端的引信,接著將炸彈的前端整個打開,那裡又是一堆電線,似乎還有一塊電腦基板,但是,沒有射機,沒有天線,也沒有一丁點的炸藥。看來這些東西都在她的肚子裡,利茲心想,他喜歡用女性人稱描述炸彈。
於是,在確定了彈尾理應裝設的引信並沒有安裝之後,利茲小心翼翼的用螺絲刀起出了固定鋁制彈殼的幾枚螺釘,接著他慢慢地掀開了彈殼,這是,一邊的邦克的腦袋也湊了過來,他似乎也對炸彈的內部結構感到好奇——
展現在兩人面前的東西,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也從來沒有想像到的。一個黃色的圓球插滿了各種顏色的電極,然後,這些電極又連接在一塊電腦板,利茲雖然摸不著頭腦,但是依然用鉗子把數十根電極和導線全部剪斷,他摸了摸那些黃色的東西,聞了聞味道,才明白這些都是奧斯汀炸藥,常被用於成型裝藥破甲戰鬥部——通常來說這代表了一枚rg火箭彈,可是這份量只夠做一枚火箭彈的,太少了,在把所有的炸藥全都拆下來之後,利茲遺憾的想到。
接著,他疑惑的盯著面前這個銀光閃閃的圓球,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用手輕輕的碰了碰那個球殼,那居然是溫溫的——
「絕對神在!」
利茲一下子跌坐到了地面,接著,他近乎瘋癲的笑了起來。
「快!邦克!我們去找領!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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