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各位,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更新快」在回程的卡車,索恩這樣說道,車廂裡瀰漫著一種淡淡的悲傷,二分隊的兩名士兵吊著繃帶,坐在最寬鬆的位子,而洛雷則是緊緊的抱著睡著了的夏雪,彷彿生怕再失去她一般。
「的確是這樣,」坐在索恩身邊的伊瑟莉爾點了點頭:「真的很難想像恐怖分子居然會衝著我們來動襲擊,不過幸好,我們抓住了恐怖分子的頭目,我說的沒錯?索恩?」
「是的,托庫婭幹的真不賴。」索恩瞥了一眼靠在瑪莉薩懷裡打著瞌睡的托庫婭,不禁有點想笑,怎麼看這傢伙都只是個孩子嘛……但是,卻是足以信賴的同伴,這一點索恩確信無疑。他繼續說道:「這傢伙肯定知道很多東西,我們要想辦法從他嘴裡挖出情報。」
「但是怎麼挖?那個混賬純粹是個瘋子,汝等怎麼可能撬開他的嘴巴?」一邊的卡茜莉斯卻提出了反對意見:「吾倒是覺得,乾脆從他的那個副手身下手來得好。至少吾等可以利用他的心理破綻。」
「好了,『怎麼搞』這件事情先到這裡,那傢伙現在還在空軍醫院裡接受手術。」索恩聳了聳肩,示意這個問題的討論到此為止,他看了看窗外,卡車已經開到了彗星部隊的基地門口,一位士兵拉開了卡車車廂的後擋板,於是三名軍官一個個的推醒了車打盹的隊員們,並且攙扶著傷員一起走下了車。今天真是「最長的一日」啊,索恩看著已經西斜的夕陽,不禁感歎道,忽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索恩轉身一看,是瑪莉薩。她好像在身後藏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很警覺的四下張望起來。
「瑪莉薩……怎麼了?有什麼這啥東西啊!」被遞到索恩面前的是一件金閃閃的物品,索恩再仔細一看,那居然是一把金色的手槍,沒有套筒,雕刻著精緻花紋的鍍金槍管就這麼裸露在外,彈夾裡面還有三子彈,槍把刻著一個鷹形徽記,下面還鑲著三顆亮閃閃的東西鑽石?索恩驚訝的看著慌張的擺著手示意不要大聲聲張的瑪莉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但她很快就明白了。
那是一把鍍純金的魯格手槍。
「瑪莉薩,聽著,你這樣做是不對的。」索恩哭笑不得的按住了瑪莉薩的手:「這東西呃,怎麼說呢,這東西會作為重要的證物,對?警察辦案會需要這個東西不,我是說……好,瑪莉薩,你這樣真的不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索恩感覺自己的舌頭彷彿被人打了一串死結,而打死結的罪魁禍正是自己面前這個喜歡自己的女孩子,她臉的表情越來越彆扭,而索恩的話也越來也說不連貫:「聽著,瑪莉薩,我,我不能收下這東西,這,這太貴重,我」
「有什麼不行的啦!這可是我正當獲得的戰利品嘛!」瑪莉薩抱起雙手扭過頭去,不高興的說道,索恩被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大姐,就算在戰場,私掠戰利品也是不合法的啊……雖然真正的戰爭時期也沒人管這些事情……不對不對!我怎麼也被套進去了……
「而且……」瑪莉薩忽然變得扭捏起來了,接著,她輕輕的推開了索恩,把槍強塞到了他的手中。瑪莉薩轉過身去,看著夕陽西下的天空:「這個是……總之是……那個……」
那個?哪個?定情信物?結婚鑽戒?還是我到底在想什麼東西啊喂!索恩慌忙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看著夕陽之中的少女,索恩卻無法否定,現在被強塞到自己手裡的這東西,其中含有的少女心情。
「好,好……瑪莉薩,聽好,你的心意……我的確收到了。」索恩從後面輕輕的抱住了瑪莉薩,當然先他把那把金色的魯格手槍的子彈下了下來。輕輕的抱著懷中的少女,索恩可以感覺到她的胸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她的絲撩著自己的脖頸,麻麻的,很舒服;還有,少女身的芬芳體香,更是熏得索恩有些迷醉。索恩小聲地說道:「但是,這東西……總覺得太貴重了一點……貴重的讓我覺得,我一輩子都沒辦法還你這一份禮……抱歉,我」
「……傻瓜。」瑪莉薩小聲地說道:「這是我的還禮才對呢,別忘了,你已經兩次為我差點喪命……抱歉……」
「……」索恩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輕輕的,再次抱住了瑪莉薩。而這時,太陽正好從雲彩之後完全探出頭來,將金色的冬日暖陽灑在兩人身。周圍的建築拉出了長長的影子,更加顯出兩人的耀眼。
「……」只是,陰影之中,卻有人默默的轉身裡去,按住自己的心口,責備自己,為什麼,應該祝福的時候,心卻在痛呢?
最後,純金魯格手槍還是被索恩拿去了戰利品陳列室,他還撥了好幾個電話,詢問了警察這把手槍是否屬於證物,需要交,但是接待索恩的警官很客氣的告訴他,這東西的確屬於一支軍隊的戰利品,而且退一萬步,就算這把手槍屬於證物,在證據採集完畢之後,「我們也會把這把手槍送給你們,畢竟是你們抓住了那些瘋子」,那位警官如是說,而瑪莉薩則是站在一邊,得意的壞笑。
「對了,警官先生,恐怖分子頭目現在在哪裡?」索恩問完了私事,開始詢問和正事相關的問題,那位警官沉思了一會兒,接著說道:「他現在還在空軍醫院這裡,醫生才給他做了創口清除手術,至於接骨,截肢等等大手術,會在明天進行。這你放心,少校,fi已經下了死命令,這個混蛋必須活著。」
當然是死命令了,我能想到的事情,穆爾副局長不可能想不到,索恩對這個多餘的消息只是輕輕的回答了一聲,接著問道:「那其他的傷員呢?我是說,你們警察的傷員還有我們的傷員。」
「他們都很好,尤其是你們的那位女副隊長,簡直太走運了,有一槍幾乎就是貼著她的心臟穿過去的,另外一槍差點就把她的脊椎骨打斷了,不過那位女士也實在是生命力強大,身的小傷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那位警官仍然在絮絮叨叨個不停,索恩一邊「嗯,嗯」的回答者一邊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櫻儀果然不會那麼容易就掛掉,只可惜,一名來自斯比基克海軍6戰隊和另一名來自洛克法蘭第9山地師的士兵卻沒有櫻儀那樣的能力,他們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並且,留下了一大堆事情等著生者去努力。
當然,索恩所需要苦惱的事情並不止那麼多,當務之急當然是從恐怖分子的嘴裡掏出情報,可是現在恐怖分子的領依然昏迷不醒其中多半原因是因為大劑量的麻醉劑……
等等,麻醉劑?索恩的腦海之中彷彿電流通過一般,一個激靈。他立刻聯想到了自己在俄羅斯紅區執行任務,從被兄弟會數千生化改造士兵偷襲的基地裡死裡逃生之後,那段在海警衛區醫院裡的痛苦回憶,那時候,自己的肋骨斷了三根,髖骨被激光燒了個不大不小的洞,也和現在的恐怖分子頭目一樣,奄奄一息……
接下來生的事情是索恩一生的恥辱,他暈暈忽忽的就「供出了」自己青梅竹馬的表妹的名字,然後不知怎麼的回答了幾個問題,便被全基地的女兵認定自己是個妹控+蘿莉控……索恩至今還記得始作俑者的名字和樣貌,那傢伙最後再挨了一頓暴打之後,請了索恩一個月的啤酒。
索恩根本來不及對此事傷感,他的心裡只是有了一個審問的計劃。
第二天,彗星部隊的軍官們乘車來到了空軍醫院,索恩一邊在一名交通警察的指引下把車停到停車位,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周圍,醫院附近到處都是身穿制服的警察,他們全都配備了自動手槍,而在醫院入口的地方,幾名記者正被幾個特空旅的士兵禮貌的阻攔著,索恩等人走到了那幾名特空旅的士兵身邊,出示了自己的id卡,那名士兵立刻莊重的敬了一個禮,慇勤的為索恩打開了門。
「您的戰現在正在住院部三樓,這是房間號。」很顯然,特空旅的警衛知道「彗星」這支秘密部隊的軍官肯定會來醫院探視,所以似乎他們都準備好了介紹詞:「恐怖分子頭目現在剛剛進入手術室,可能要花半天時間。還有,見到您是我的榮幸,長官!」
「不,彼此彼此,你們的部隊干的也不錯。」索恩稍微客氣了一會兒,便走向了電梯間,輕輕的湊到伊瑟莉爾耳邊小聲說道:「那個小傢伙好像正在盯著你看喲。」
「討厭……」伊瑟莉爾嚶嚀一聲,紅著臉轉過頭去,心中卻再次回想起了昨晚看見的一幕,不禁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正準備說些什麼,電梯卻在這時適時到達了,索恩笑著跨入電梯,回頭說道:「剛剛那是開玩笑啦,還有,不快點來的話,電梯可要開走了喲。」
「好啦卡拉維爾,別在戲弄人家伊莉了。」蘭蒂爾笑吟吟的替被捉弄的伊瑟莉爾解了圍,接著,她轉向了索恩:「你的那個注意真棒,你怎麼想到的?」
「也沒什麼特別的啊。」索恩聳了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只不過你們都沒試過止痛藥和麻醉劑的苦,所以你們想不到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伊瑟莉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臉,索恩不禁猜測,龍會不會也有什麼時候需要止痛藥來麻醉自己的痛感呢?
電梯很快就到達了三樓,三人魚貫走出了電梯。這裡依然是警察的嚴密防守區域,路不時的可以看見有身著警服的年輕警察來來往往,索恩徑直按照門口特空旅士兵的指路走向了o319病房其實這間病房異常的好找,因為沒走幾步路,索恩就聽見了一個病房裡傳來了刀劍破空的聲音。
「喲,櫻儀,早好啊。」索恩推開了房門,看著身著被紮成奇怪樣式的寬鬆病號服的櫻儀,她手中拿著一把竹刀,正在做恢復性訓練,看著索恩到來,櫻儀只是輕輕點頭,接著把竹刀靠在了病床旁邊:「真是的……這把臉丟大了。」
「是啊是啊,居然被抄了老家,真是痛痛痛」這件雙人病房的另一張床位當然不會空著,那裡睡著的是在戰鬥中差點就被廢掉左手的柯特茲,一子彈差點就將他的臂叢神經完全破壞,但是所幸這傢伙運氣夠好,現在骨頭已經差不多完全恢復了。
「你小子,真是百萬美元的傷口啊!」索恩壞笑著捶了柯特茲一拳:「我都在懷疑你是不是故意受傷,特意讓由香裡來服侍你的!」
「喂喂,我有這麼不堪麼!」柯特茲大聲的抗議道,而一早就煮了魚湯蕎麥面帶到醫院來的由香裡則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沒,沒有啦,卡拉維爾君別說笑了……」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索恩笑著坐到了房間裡的椅子:「抱歉啊,來的急,沒給病人帶探病的東西不,準確的來說,我們這一趟來,就是要為你們在醫院裡找到探病的東西來的。」
「是情報?」櫻儀坐在自己的病床,端起旁邊的瓷質茶杯喝了一口茶:「你們這次居然活捉了對方指揮官,真是輝煌的勝利,索恩,恭喜你。」
「別瞎說,輝煌的勝利應該是戰們都活下來……真是可惜了,弗蘭克和斯基普……算了,不說這件事情,我們在這裡稍微坐一會兒,正好等那個瘋子的手術做完唔……算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兩位,好好養病囉,大家等著你們回來。「
儀點了點頭,向索恩豎起了大拇指,至於柯特茲則是忙於被由香裡餵魚湯,此刻,他一定幸福的彷彿飛了天堂一般……索恩不禁惡意的想到,為什麼某神明至今為止都沒有飆。
「怎麼了,老娘不飆汝他喵的有意見麼!」忽然,索恩的耳邊傳來了一陣陰森恐怖血腥暴力的聲音,我說卡茜莉斯老大,你丫真有讀心術麼……索恩慌忙忘掉剛剛心中的吐槽,誠懇的向卡茜莉斯道歉,而卡茜莉斯也只是嚇嚇索恩而已,有些不高興的道出了原委:「嘛嘛,由香裡這孩子也應該有自己獨立的權利了,雖然吾一貫以這孩子的監護人自居……但是,她畢竟也長大了嘛,而且,汝的哪位朋,吾也確定乃是一位正直的男人,就這樣。」
哎呀那還真是可喜可賀,索恩在心中半是由衷,半是開玩笑的這麼想到,一行人談天之間,已經倒了醫院的走廊。
「那麼諸位……現在要做的事情就只有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