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這傢伙」依然是由香裡的身體,只不過現在使用它的人卻是神明卡茜莉斯小姐,她拎著索恩的衣領,將他重重的按在牆。>一邊的瑪莉薩似乎想要勸勸生氣的卡茜莉斯,但是只是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可惜,卡茜莉斯的氣勢滿滿只持續了一小段時間,畢竟她也在恢復自己力量的過程之中,支撐了一會兒便開始喘氣,手的力道也鬆了下來。索恩咚的一聲掉到了地,歪過了頭,不敢逼視卡茜莉斯那逼人的目光。
最終,事件的原因總算是被找了出來,由於索恩的逞強胡來,虛擬訓練場的安全系統出現了漏洞。現在,幾位負責人正在辦公室裡做著兩個月以來的第二次事故檢討。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居然會這樣……」索恩沮喪的低下了頭。本來好好的一次對抗,居然被搞成了這樣,作為部隊主官,又是這一次犯錯誤的當事人,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但是,作為當事人的另外一人,在卡茜莉斯因為消耗太大取回了自己的身體的控制權的由香裡卻輕輕的搖了搖頭,有些勉強的站起身來說道:「不……索恩君只是運氣不好……不應該是他的錯……」還沒有說完,也受了不輕的傷的由香裡就露出了疼痛的表情。
「由香裡,你人太好啦……」作為射出致使兩人受傷的子彈的人,柯特茲卻不需要負擔什麼責任,現在的他正把沒有用完的繃帶裝入醫藥箱裡自然不是為肩被開了一個洞的索恩包紮,而是為多處被擦傷的由香裡仔細的打了繃帶,他接著說道:「我也認為索恩你做的有點過,至少那個心血來潮的節目實在是太……」
「好了好了,我看索恩也知道自己的錯誤了,那麼,就到這裡?諸位還是準備報告。面如果追究下來再寫的話,那就浪費時間了。」見索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邊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櫻儀忽然站了起來,拿起了靠在一邊的長刀,一邊往外走,一邊這麼說道,索恩的臉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不知道是驚訝還是彆扭。
於是一直到晚飯過後,鬱悶的氣氛就在索恩小小的辦公室裡蔓延到整個軍營的各個角落,吃完了晚飯之後,依然自責而鬱悶的索恩在別人都沒有在意的時候,悄悄的離開了餐廳,來到了空無一人的操場。
重重的為自己綁了負重,索恩就像是在麥克爾尼堡犯了一絲最微小的錯誤的時候一樣,踏著沉重的步伐,在已經物是人非的跑道奔跑起來。
一圈,兩圈,三圈,腿已經跑得麻木了,但是心中的鬱結卻完全沒有散的意思,不光是自己造成的致命錯誤,輸給了……輸給了櫻花?奧巴塔,這才是自己鬱悶的最終原因?索恩不願意承認,但是心底裡的那個聲音卻不停的在耳邊迴響別再欺騙自己了,如果就這樣輸給了敵人的話,輸給了gdi的敵人的話
那樣又怎樣?索恩,你已經不再是gdi的士兵,你也再也不可能回到那一片染血的大地……一個趔趄,已經跑得沒有力氣了的索恩頹然跌倒,雙手撐地之間,肩部的傷口裂了開來,鮮紅的血液把淺綠色的襯衣染成了奇怪的顏色,索恩掏出了急救噴劑,稍微的噴了噴,看著微微裂開的傷口再次結痂,索恩躺在了硬塑膠的跑道,任由堅硬的橡膠粒硌著自己的背部。索恩就這麼喘著氣,看著天空之中閃爍的星辰,以及彎彎的新月。
然後夜空的景像在一片逆光之中被一個身影擋住,索恩微微的瞇起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
「別看啦,你這笨蛋,尼克爾就是這樣虐待你們這幫新兵蛋子的的?」那略帶中性感的女聲在索恩的眼睛之前確認了來人的身份,他慢慢的坐起了身子,不耐煩的看著面前將黑梳成了一個單馬尾的少女:「你來做什麼?」
「你又來做什麼?」索恩沒好氣地說到,櫻儀微微一笑:「我只是來看看某個自虐的笨蛋而已……嘖嘖嘖,看看這傷口,還真是……」
一邊說著,櫻儀一邊也做到了索恩的身邊。索恩詫異的看著面前的少女,冷冷的說道:「這下你贏了,恩?現在可以來」
「嘲笑你?可憐你?小看你?還是一個gdi的特種兵輸給了我,所以代表了gdi不是兄弟會的對手?」櫻儀接過了索恩的話茬,有些好笑的問道:「你不知道這裡沒有全球防禦組織,也沒有凱恩的兄弟會,更加沒有那該死的泰伯利亞礦嗎?或者說你相不相信,其實我也有過像你這樣的經歷?」
「什麼意思?」索恩皺起了眉頭,不明所以的看著櫻儀,但是櫻儀卻並不再說下去,只是看著天空之中的星群默默地起呆來,過了一會兒,她才輕聲的說道:「沒錯……這裡雖然沒有時時刻刻都會危及生命的泰伯利亞污染……但是,同樣也是沒有並肩作戰的戰,沒有了那些自己熟悉的面龐……沒有了自己想在見一面的那個人……」
不,這不是真的,這是這個騙子的演技……真的嗎?索恩自己都不知道面前正在撩著自己鬢角亂的黑女子剛剛的表現到底是如何的,只是愣愣地聽著櫻儀繼續說下去:「聽好了,不論是在這裡,還是在gdi之中,我都可以算是你的前輩,所以,聽我一句,gdi的特種兵索恩?卡拉維爾還有傭兵櫻花?奧巴塔都已經死了,如果生活在死者的殘渣之中,現在這個活生生的你也會很快的變成殘渣好了,就這樣,恨我沒關係……但是,請不要為了恨我,搭自己的性命。」
說完,櫻儀一個翻身站起身來,輕輕的擺了擺手向索恩告別。索恩看著女傭兵遠去的背影,忽然有了一種衝動究竟會是好事,還是壞事?索恩不知道,但饒是如此,他還是鄭重的站了起來,忍著肩部的痛感,敬了一禮說道:
「這一次……抱歉,謝謝你。」
「唔?啊啊,就這樣。」
一如來時的悄無聲息,走開了幾步的櫻儀幾乎不帶任何感情的回答了一句,接著彷彿融入了夜色之中一般,再也不見蹤影。
「噢?資助我們?你的條件是什麼?」
這裡是斯比基克聯合王國的藩屬國沙維茲蘭都中心商業區裡一家毫不起眼的小酒館,一位帶著墨鏡的彪形大漢正和一位帶著都冒得女人對面坐在桌子,大漢的眼中閃動著不信任的光芒,喝了一口啤酒之後說道:「我們是戰士,不是傭兵,你給我搞清楚了。」
「啊啦,別把我們都想得這麼功利嘛……畢竟我們也是抱有著相同的志向不是嗎?驅逐那些佔領了我們土地的匪徒的」
「哼,別說得那麼親近。」大漢從懷裡掏出了雪茄煙,從手指前端的肉墊裡彈出了如同刀鋒一般的銳利爪子,將雪茄煙的一端切斷,接著掏出了打火機,點著了煙說道:「那麼,你們準備開多少價碼?準備提供給我們什麼裝備?」
「兩百萬元,打在斯比基克銀行的賬號,這是賬號。至於裝備……我想你們可以提要求,至少不太離譜的要求我們是可以做到的。」
「哼,精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慷慨了?看起來像是我們最厭惡的那些骯髒的人類呢。」大漢的臉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但是女人的臉卻仍然保持著營業用笑容說道:「慷慨對你們不是好事嗎?那這麼說,你們是」
「呀咧呀咧……雖然厭惡……但是我不能不為兄弟們著想,也無法辜負我們的夢想……搶劫銀行,有趣……」大漢的嘴角爬了貓科動物盯獵物時候的殘忍表情,輕輕的抬起了頭,一張黑豹的面龐映入了女人的眼中。
「那麼,『迅捷之獵豹』桑德拉?血牙。」女人抬起了纖巧華麗的酒杯,面帶笑容的說道:「祝願旗開得勝,願你的尖牙利爪永遠鋒利。」
「借你吉言,安麗諾娃?薩米耶夫,願鮮血與榮耀伴隨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