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大堅持拒收船運費,江逸晨無奈之下只好接受。
於是他說等竹樓建好後,請對方光臨,好好喝上幾杯。陳老大這回倒是爽快地答應下來。
船上的夥計和海島方的工人合作得不錯,大約用了一個小時左右,大部分物品都已經卸在了碎石灘上,就剩下杉木大柱子和八根石頭柱基。
這兩樣可是全部貨物中的重頭戲,江逸晨瞧了瞧,覺得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了。於是他讓晴晴登上喜子的小舢板先上岸,自己脫去外衣、鞋子,挽起褲腿,順著繩梯來到了來順兒的竹筏上。
一米五長的石頭柱基相當有份量,估摸著得有個兩百多公斤,竹筏上剛放了兩根海水就沒過了筏面,來順兒連連沖船上擺手,示意不能再加了。
筏子靠近碎石灘,江逸晨跳下水,在後面推。
筏子觸地,來順兒招呼了三個人過來。用兩組粗麻繩將一隻石柱基前後兜住,橫向插上兩根木槓子,四個人分兩側站好,木槓上肩。只聽一聲「起」,大夥兒一塊使勁兒,石柱基懸空,晃晃悠悠往前面行去。
江逸晨沒有想太多,上前彎腰,抱住剩下的那根石柱基,往上一提,石頭柱基晃了晃,居然沒起來。
好傢伙,還真夠點兒份量。江逸晨做個深呼吸,手、腰加了把力氣,這回起來了。
他抱著這沉甸甸的傢伙往坡上走。
話說自從得到寒冰空間以來,還從未測試過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這會兒根據身體的反饋。他估計這塊石頭距離自己的極限應該不遠了。就是腳底板感覺有點兒扎,畢竟他不是那些天天下地幹活兒的莊戶人。
來順兒和三名工人將石頭抬到預定位置放下,大家都是額頭冒汗,呼呼喘氣不止。
誰知一回頭,竟然瞧見晨子哥一個人抱著另外一根石柱基走了過來。
來順兒還好點兒,畢竟以前見過晨子哥顯露力量。那三名工人可就不同了,待看清楚,一個個頓時目瞪口呆。
這位年輕人聽說還是這裡的老闆,外表看著和那些寫字樓的都市白領也沒什麼兩樣,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氣。
江逸晨走到近前。將石柱子撂在前面那根的旁邊。然後甩了甩髮酸的胳膊。連喘了幾口氣。
待一抬頭,發現除了來順兒之外,附近的幾個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眼神兒就像瞧見了怪物一般。
他先是有些莫名其妙。但略一思襯。嗐。顯然是因為自己表現得過頭兒了。
「那,那個啥,這練練舉重就是有好處。沒啥稀罕的。來順兒,抓緊點兒時間,人家的貨船還要走呢。」江逸晨隨口解釋了一句,然後招呼來順兒繼續。
隨即掉頭往竹筏子走去,心裡卻想待會兒還是跟著大夥兒一塊兒搬吧,別出這風頭為好。
「練過舉重的都這樣?」新來工人中,那位帶頭的黑臉老張問同伴。
「咱也不知道啊,不過那舉重槓鈴兩頭都是一大堆鐵疙瘩,可不輕省啊。」
「俺咋覺著那槓鈴好像也沒這石頭份量沉啊?」
「俺瞅著咋跟吃了大力丸似的。」
「去,別胡扯。」
三人議論了幾句,但到這兒來是幹活兒的,老站著閒聊天顯然不合適。於是不再言語,跟在來順兒的後面。
另外一邊,喜子將晴晴運到岸上之後,招呼石鎖兒和另外一名工人上船,返回海面上拖大木頭去。
晴晴自然幹不了重活兒,她留在灘上幫著清點、規整物品。
舢板抵達在海面漂浮的杉木柱子近前,用纜繩拴住木柱的一頭,然後兩個人一起划槳,將它往碎石灘方向拖拽。
大夥兒一塊又忙活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把全部貨物運到了灘上指定地點。
江逸晨沒有再搞個人英雄主義,而是跟著眾人一塊幹活兒。但大家發現,只要有他在,那些沉甸甸的東西立刻變輕了許多,不由暗暗稱奇。
雜貨船準備返航了,江逸晨站在竹筏上,與陳老大揮手告別。
悠長的汽笛聲聲中,雜貨船掉頭駛向北部海面。
江逸晨回到岸上,讓人把竹筏子給拆了。
再瞧瞧時間,已經到了中午一點鐘。
他與來順兒商量了一下,材料、工具等物品暫且擱在這兒不動。大夥兒都忙了一上午,也挺累的,先去吃飯,然後搭帳篷安頓休息休息,下午再繼續吧。
來順兒高聲喊了幾句,坐在木箱、石頭上歇息的人們都站了起來,背上隨身的行李,跟著他往山上走。
待走到巖洞平台附近,隨著呃兒、呃兒的聲音響起,一頭威風的大白鵝一晃一晃地跑了過來。
看到來順兒身後的兩名陌生人,頓時警惕心大起,翅膀張開,脖子伸直,做出攻擊姿態。並發出了槓槓槓的怒吼,聲音很大,頗有些逼迫感。
「叫個啥,沒瞧見我在這兒嗎?」來順兒不滿地沖它揮了揮手。
「好大的鵝,不會擰人腿吧?」來順兒身後的一名工人問道。
他心裡有點兒犯怵,因為以前見過大鵝襲擊人的方式,兩片堅硬的喙夾住人的小腿肚子,順時針或反時針方向使勁兒一擰,頓時就是一大塊烏青。雖然沒有狗狗咬人那麼厲害,也不用打狂鵝疫苗,但終究不舒服啊。
「擰腿怕個啥,就是當心點兒,別讓它擰住你那個地方就麻煩了。」另一名工人打趣道,這也是他的老家農村裡經常用來嚇唬熊孩子的話。
後面的同伴聽了這個,頓時哄笑起來。
但又有人提醒,這裡還有女孩,大家開玩笑時要注意一點兒。
「放心吧,我們家的鵝就喜歡嚇唬人玩兒,不會動真的。」來順兒解釋道,同時上前將威威轟開。
至於呆頭鵝會不會真的襲擊陌生人,說實話他心裡也沒底,還是趕遠一點兒為妥。
來順兒招呼新來的工人到餐桌旁坐下歇息,又去洞內拿開水壺。
江逸晨和晴晴在隊伍後面壓陣,待他登上平台,只見距離不遠處,站著一頭潔白、雄壯的大鵝,歪著腦袋打量著自己,似乎正在琢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