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文自然不會理會身邊那兩位判官和白衣女鬼的詫異緣由,當然,他也覺得自己和對方沒有什麼關係。雖然說突然出現的小鬼和判官有點意外,不過由於大判官的關係,鮮於文倒不是十分奇怪。
鮮於文下意識的笑了笑,剛打算回答大判官的話,彷彿是現哪裡不對勁一般,鮮於文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空,還有地上的倒在地上的碎木,甚至空中還有絲絲木頭燃燒過後空氣的炙熱感。
狠狠的眨幾下眼睛,在確信眼前的景物不是自己眼花所致之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大判官,判官和白衣女鬼,鮮於文對著中年人用極為彆扭的語氣問道。
「我們是在地獄?」
中年人好像也是有幾分疑惑,搖搖頭之後把目光轉向了大判官。隨著中年人的目光,鮮於文也把眼睛盯在大判官身上。
「我們還是在地獄裡?」
鮮於文又提出了相同的疑問。
雖然心裡感到這個傢伙真是太敏銳了,不過大判官還是賣傻的問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鮮於文一副被打敗了的表情,指了指天上的太陽和周圍的倒下的大樹,鼻子還輕輕嗅了一下空中的燒焦味,大聲的喊道:「那是太陽吧?是太陽沒錯吧?那是太陽啊?!這是地獄怎麼會有太陽?而且這個白衣女鬼即使是在這太陽底下竟然還能保持這個樣子?」
「還有那是樹木吧?!綠樹啊!!」指著遠處的樹木鮮於文又把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沒錯啊,這是地獄!這層地獄本來就是這樣啊。」大判官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回答道。
中年人在聽到這話後本打算說點什麼,不過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眼中掠過畏懼之意,要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是嗎?」也就在中年人剛剛隱藏了內心的真是想法之後,鮮於文也是轉過頭看向了這個一路走來都在當嚮導的中年人,問道。
「是。」雖然是撒謊,不過中年人倒是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看上去還像是一個撒謊的老手。
白羽也不知道是不是內心有幾分想法,使勁的抖了抖身上的皮毛,頭頂的那一簇紅色的毛像是一團火焰一般抖了抖,倒是有幾分美麗。不過灰褐色的瞳孔中還是盯著鮮於文一人,他的目的,就只是保護這個人而已,尤其是在上面地獄裡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
突然感到臉上落下了什麼東西,鮮於文伸手在臉上摸了一下,然後現自己手中竟然有血跡。這一低頭才現自己身上竟然也滿是血跡!
這可嚇了鮮於文一跳,自己身上的血跡自不必說,那感覺好似是在血池裡洗過澡一般,要不是有淡淡血腥味道從身上傳來,鮮於文甚至不敢相信這個渾身浴血的是自己。
「咦?……這是我的血,那……落在我臉上的是……?」
想到這裡,鮮於文急忙轉身,就看見一直盯著自己的白羽身上竟然有很多處淡淡的血跡,看來剛才應該是白羽抖動羽毛使得身上本來的血跡灑落到自己的臉上。
很快低下頭去看白羽的身下,竟然是有好幾處很大的血跡!
鮮於文呆呆的抬起頭看向白羽的眼睛,竟是有幾分眼眶熱。
「看來當時真的生了什麼事。」心裡很是抱怨自己,不過鮮於文也是知道此時不是問以前事情的時候,自己也是關心白羽急切,才會將大判官的問題推到現在還是沒有回答。
好像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一樣,白羽只是靜靜的看著鮮於文,眼裡充滿了「我沒事」的意思。可是任誰都看得出,白羽明顯是受了傷的,從白羽對鮮於文的這種保護來看,果然上一層的地獄中還是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在注意到白虎的傷勢之後,一直站在那兒的判官和白衣女鬼不禁有點語。
剛才一直戰勝不了的美貌男鬼竟然是一隻受了傷的白虎所化!受了傷都這麼厲害,那要是不受傷,那要厲害到什麼程度?!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白虎可是和玄武一樣,是四大神獸啊。有這等實力,倒也不是不可能。就死有點對不起自己的那個操鬼大陣最後所凝結的五個小火鳥。
「還是先管這邊的事吧。」中年人看到鮮於文似乎還是沉浸在不該有的自責之中,開口對鮮於文說,「之後再談以前的事。」
默默的點了點頭,鮮於文用平靜的聲音對同樣是一臉平靜的大判官解釋道。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可以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叫鮮於文,但是你卻知道我的名字。還有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看來我父親魂魄的釋放不是你自願的吧?也就是說,你應該有能力知道一定範圍內地獄的情況吧?不然也不會有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了吧?」
大判官並沒有否定。
用力甩甩頭,想要把腦海中白羽的傷勢情況暫時不想,鮮於文接著說:「既然是這樣,本來我還打算讓你告訴我二哥的下落。不過看來我還是想的太好了。你現在也不用告訴我了,我不抱這個期望了。」
聽著鮮於文的解釋,大判官一直保持沉默,那個中年人倒是有幾分警惕之色,畢竟自己也是剛剛算是回復了一些實力,如果真的如鮮於文所說,那麼搞不好,眼前這個大判官可能會出手,雖然現在的他好像有幾分估計。不知道是什麼顧忌。
「嗯,的確不是我們的本意。」大判官不知道是不是在斟酌自己的用詞一般,沉默了許久才張口,使得一旁的判官和白衣女鬼身子縮得剛厲害了,而中年人和白羽則是用充滿防備的目光看著大判官,心下也隨時的準備著出手。
「雖然不能告訴你全部。但是我們地獄方面也不是任由自己做決定的。話我只能說到這兒,剩下的,你自己想吧,我的時間也快到了。」
雖然對「時間快到了」這句話很是不解,不過鮮於文也沒有開口問,而且也是幸虧他沒有問,因為就在大判官說完話沒有幾個呼吸的時間,突然大判官的身體被白光籠罩。
這突如其來的白光使得剛才一直處於防備狀態的白羽和中年人大吃一驚,幾乎就要出手攻擊大判官了。不過在看到大判官也是有點吃驚的神色,看來是和大判官沒有什麼關係了。那到底是什麼?
身在白光中的大判官看著那個在白光之外的還是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的鮮於文,心中不禁有些感歎:「如今,不僅是你的力了,現在你的智慧也是不差,不知道你這傢伙最後會怎樣?說不定我還會……算了,還是趕緊回去應付那邊的事吧。想不到剛才呆竟是浪費了不少時間,本來還可以和他的轉世多說幾句話呢……」
白光也是在幾個呼吸之間便是消失不見。相對於那種驚詫的目光,那判官和白衣女鬼倒是帶著幾分崇敬之意看著消失不見的白光,尤其是那個判官,眼中還是略帶感激之色。即使這次大判官出現算不得是真正的幫了自己的忙。
「剛才那道光是什麼?」
判官和白衣女鬼突然聽到一聲嚴厲的問,倒是嚇了一跳,回頭看,卻是鮮於文。當然,在他們眼裡,這可是那個從天而降的怪物的本尊啊!雖然變小了,實力可是沒變。即使感受不到鮮於文的身上有什麼威脅,他們還是有幾分呆了。嚇呆了。
「吼……」
以為是這連個傢伙見鮮於文沒有實力的事實,邊不予理睬,白虎白羽上前一步,低聲吼道。
這一聲低沉的虎嘯才把呆滯的判官和白衣女鬼從震驚中驚醒,趕忙回答道:「那是地獄禁制。」
「地獄禁制?!」
聽到這句話,倒是那個中年人反應最為劇烈,不禁大聲的重複了這四個字。使得本來打算說這四個字的鮮於文都把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把頭轉向中年人,不過此時的中年人的目光竟然是一直盯著剛才一直都沒有注意的判官身上。
只見中年人對著判官質問道:「什麼時候開啟的地獄禁制?是完全開啟嗎?」
顯然還是對這個中年人的問題有幾分不解,不過判官還是很快的回答,畢竟雖然不知道這個中年人實力怎麼樣,但光是那個三頭六臂的怪物本尊和白虎就早不是他們的對手了。「剛才……剛才在大判官要取這個人的命的時候地獄禁制開啟的。」指了指鮮於文,那個判官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說了出來,彷彿是害怕對方不相信自己,趕緊又拉出在自己身後的白衣女鬼說:「她也可以作證!」
突然被拉出來的白衣女鬼如今只有點頭的份。
似乎是知道判官不會撒謊一般,中年人追問:「打開了幾成?」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心中對這個問題有幾分疑問,什麼幾成?難道地獄禁制還可以一點一點打開?還說什麼幾成?
「哦。」中年人在得到答覆之後,略作沉吟,便打算帶著鮮於文先去找鮮於武和白靜。
不過就在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從遠處傳來了一聲嬌喝:「終於找到了。」
好似還有打鬥之聲從遠處傳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
「走,先躲起來。」像是有感應一般,鮮於文一下子越到身親的白羽背上,之後那個中年人也是坐在了白虎背上,緊接著,判官和白衣女鬼只感到一個白影從身旁掠過,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鮮於文三人早已消失不見。
而遠處的打鬥之聲,也是到了跟前,那是一個全身紅裝的少女,手持一條藍色的長鞭,空中的身形落在了還在呆的判官和白衣女鬼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