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顏獨自走在回鳳儀宮的路,腦中渾渾沌沌的。這幾天她也不知是怎麼了,老愛往熠瞳的窗下跑。她躲在花蔭後面,凝望他的窗戶。
她不敢靠近他,只能遠遠地望著他。哪怕是望見燭光投射在窗紗的他的極淡極淡的影子,心中也莫名的升起一股暖流。
她這是怎麼了?明明他是仇人的兒子,明明她應該恨他的,不是麼?
可是她都做了些什麼事呢?
她私下裡囑咐韓公公,要注意皇的飲食,一定要事先試過無毒之後,才能呈給皇享用。她不在熠瞳身邊,真擔心國師會另找人給他下毒。
她還妥善安排了宮防,生怕有人行刺熠瞳。
她的擔憂並不是杞人憂天,今晚可不就來了個刺客嗎。
當時她正站在花蔭下,突然聽見頭頂有樹枝輕微的踩踏聲。於是,她回轉了身,望著枝葉間傳來聲響的地方,低聲喝問:「是誰?」
一個蒙面人從樹下來,讚道:「娘娘好耳力。」
諾顏皺起了眉頭問:「你知道我是誰?」
那人答道:「我當然知道。封後大典那天,我就站在國師身後。」
「你是國師派來的?你來做什麼?」
「娘娘,既然我們是同一條線的人,我也就不瞞你了。我是國師派來行刺太后和皇帝的。娘娘,國師說了,您同他一樣,都是塔塔部落的後人,是要為塔塔部落報仇的。所以,還請娘娘協助我。」
諾顏疑惑地說:「你又不是塔塔部落的人,報仇之事與你無關。行刺太危險了,你還是別參和了。」
那人豪氣萬丈答道:「國師於我有恩,為他效勞,死不足惜。」
諾顏防的就是他,冷聲說道:「要報仇也得我們塔塔部落的人自己動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出現在皇宮。」
蒙面人力辯:「我是國師派來的,我動手也就相當於國師動手。娘娘,請不必多慮,請你協助我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