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顏一陣心酸,比心酸更多的是愧疚,因為她和熠瞳考慮不周,才害得漁村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拉住珍珠娘,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珍珠娘淡漠地瞧了她一眼,像是根本不認識她似的,拍著手笑道:「全都沒有了,哈哈,真好玩,好大的火。」
原來她已經瘋了。
可是除了她,再見不到漁村別的人了,諾顏不死心地追問:「是誰放的火?你的孩子們呢?漁村其他的人呢?」
「孩子?我的孩子。」珍珠娘伸出雙手,做抱孩子的樣兒。她低頭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懷抱,突然放聲痛哭起來。
「孩子,我的孩子都死了。被人害死了,被火燒死了。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啊,為什麼我要自己出去挖海蠣啊,為什麼我要把他們留在家裡啊。」
「哈哈哈哈……」女人一路狂笑著奔遠了。
諾顏還想追前去,熠瞳一把拉住她。
「算了,問也問不出什麼,她瘋了倒好,何必再刺激她。」
諾顏眼圈紅紅地說:「可是我想好好照顧她,她太苦了。」
「好,」熠瞳心裡也負疚,說道,「我們在附近找一戶可靠的人家,托他們照顧她。因為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更重要的事?」
「沒錯,更重要的事。」
熠瞳盯著廢墟,堅定地說:「血債血償,我會讓冤屈者得到昭雪,會讓造孽者付出代價。」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但諾顏卻不由得感到陣陣寒意。
不安地問:「這事多半是新任知縣做下的,難道你還想刺殺他?」
熠瞳搖頭:「不,我不會再做出刺殺這種愚蠢的行為。殺了趙知縣,又來一個代理知縣,殺了這個知縣,還會有更多更殘暴的知縣出現。刺殺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要從根本解決它。」
諾顏失聲問:「根本?你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