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顏努力扭過僵硬的脖子,望著同她並肩坐在一起的這個人。依然白衣翩然,依然丰神俊秀,但臉龐明顯地瘦削了許多。白天她才見過慕風的,他絕對不致瘦成這個樣子。
諾顏霎時熱淚盈眶,緊緊地咬住了下唇。
眼前的人執起她的手,拉著她來到塔樓最層的房間。房間內空無一物,只在牆壁畫了一幅極大的畫,畫的是一個男子吹簫,一個女孩在旁邊傾聽,正是她和熠瞳多次幽會的情景。
「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相遇,曾經有過約定,如果想見對方了,就在這個房間留個記號。你看,我留記號了,我想你了,你也想我嗎?」
諾顏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滿腮。
「你真的是熠瞳?」
「小傻瓜,你連自己的丈夫都不認識了嗎?」
熠瞳的眼眶也濕潤了,一把將諾顏拉進懷裡,緊緊地摟著她。他摟得那樣緊,像是要把諾顏揉進體內,諾顏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俯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說:「諾顏,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諾顏埋在熠瞳懷裡,泣不成聲,她也好想好想他啊。他真的回來了,她終於等到他了,這不是在做夢?她等了他那麼久,久得幾乎都要絕望了。
諾顏死命從熠瞳懷裡掙出來,推開他,怒瞪著他。
熠瞳驚訝地問:「諾顏,你怎麼了?」
諾顏抹了把眼淚,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控訴:「你還好意思說想我,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等得心都要碎了,可是你總也不肯來見我。不見我就罷了,連個消息也不肯捎給我。你明明就是在折磨我,你就是嫌折磨得我還不夠。」
熠瞳心疼得無以復加,用手掌笨拙地替她擦拭著臉的淚水。淚水卻越擦越多,引得他自己的眼淚也湧了出來。
「諾顏,你別哭啊。你看,你把我都惹哭了。我們好容易再團聚,應該高高興興的才對啊。」
「我就是要哭,偏要哭,才不像你這個狠心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