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他的輕功或許還欠缺了點,但經過這十幾年清靜無為的潛修,無論是武功還是輕功均已至化境,因此沒有人察覺他的到來。
剛才他遠遠地瞧見流螢的神情,就知道不對勁,暗地扣了枚石子在手中,及時阻止了他。
流螢不可思議地問:「你為何要救我?我父皇搶了你的妻子,你不是應該痛恨我嗎?你救了我,難道不怕我殺了你為我父皇報仇嗎?」
念癡起諾顏踢到一旁的匕,將匕的柄朝向流螢,遞給他說:「年輕人,還記得次在雪憚寺,我們談過的話嗎?悲喜均由心生,愛恨情仇只在一念之間。匕還給你,你不妨再試試,你可以用它自盡,也可以用它殺我報仇,你自己決定。」
氣定神閒站在流螢面前,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數著脖子的念珠,全然沒有抵抗之意。
流螢接過了匕,拿在手中,看看念癡,又埋頭看看自己。
諾顏雙目緊緊盯著流螢手中的匕,擔心地叫:「爹。」
念癡只微微笑著朝她擺擺手。tt:
流螢的目光在念癡和自己身來回轉了數遭,終於「啊」的一聲大叫,將匕拋出老遠。蹲在地,雙手捧住頭,痛苦地叫:「我下不了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什麼都不知道。」
「年輕人,」念癡的聲音舒緩而悠長,「回在雪憚寺,我便察知你與我佛有緣,有慧根。隨我去,我會告訴你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你會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流螢沉默了半晌,慢慢地從地站起身,迷茫地望著念癡。他眼中的迷霧在一點點消褪,終於變得澄澈。
念癡回望著他,面含微笑。
流螢的臉也露出了笑容,他說:「好,我隨你去。」
眼見念癡轉身就要離去,連離別的話也沒有一句,諾顏不捨地叫:「爹。」
念癡回,眼中的眷戀一閃而過。
「顏兒,爹去啦。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爹幫不了你什麼了。」
顏含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