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了通牢,心裡仍是又酸又苦,一跺腳離開了小竹樓,離開了寒蕊宮。
流螢剛走,諾顏便吩咐凝霜:「你去御膳房領點米和新鮮菜蔬,以後我們自己做飯吃。如果有人問起原因,就說我反應厲害,口味太刁,吃不慣御膳房的東西。」
她依然信任流螢,但是她不能不小心。或許是她太敏感了,她怕萬一有人在飯菜裡面做手腳。
她不能拿孩子冒險。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剛進宮的時候,只不過瑩露換成了凝霜。
初冬時節,後院的草叢中仍不時能現小動物的蹤跡。諾顏怕動了胎氣,不敢太過用力,只能被困在皇宮中,但捕獵小動物卻不在話下。
流螢自那天負氣離開寒蕊宮之後再也沒有來過。
慕風因為寒蕊宮的守衛增多也不敢輕易在寒蕊宮露面。曾經有幾次,諾顏在深夜聽見他呼喚的簫聲,酷似熠瞳的簫聲,心頭淒惻,唯有用被子蒙住頭,裝作沒有聽見。
瑩露倒是每天都會來看望諾顏,陪她閒坐。開頭還想呆在寒蕊宮照顧她,但往往只片刻工夫便會被諾顏趕走。反覆幾次,瑩露以為諾顏身子欠佳,怕她勞累,後來每次只略略坐坐便告辭離去。
在皇宮中隱居的日子平淡而安定。
凝霜也漸漸領略到了這種生活的妙處,臉的笑容比過去多了許多。她常說:「娘娘,難怪你說你以前住在冷宮很快樂呢。皇宮中最難避開的就是是非,而在這兒,是非都離得我們遠遠的,又沒有什麼規矩束縛著,太自在了。」
諾顏只報以淡淡一笑,真的離開是非了嗎?只怕未必。
這天,諾顏捕了一隻野兔,交由凝霜剝洗乾淨後,自己在小溪邊架了堆火燒烤。她背向著後院的入口,專心觀察火候,也沒注意周圍的動靜。
她沒現,流螢悄悄地進來,正斜倚在後院的一塊大石,欣賞她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