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造成這一切惡果的根源就是他。如果當年他不造反,太子炎將會順利登皇位,不至有今天的動亂。寧王依然是寧王,他的兒子依然是他的世子,他們不會做什麼皇帝。
看來他念癡塵緣未盡啊,也許這就是他在塵世的最後一個劫難。
他和諾顏不知道,此時,在距雪憚寺幾十里外的一個隱蔽的山洞中,一個五十開外,面容清矍的男子正在洞內的一張石床前忙碌著。
陽光照射不到山洞中,所以儘管是在白天,洞內依然點著兩支明晃晃的蠟燭。山洞不大,兩支蠟燭的光芒足夠了。
洞內的陳設十分簡陋。一張平整的石台充作是床,床前另有一塊平整的大石充作桌子。石桌堆滿了瓶瓶罐罐,山洞中瀰漫著濃烈的藥草味道。
石床安安靜靜躺了一位年輕男子,他緊閉著雙目,面色慘白而又寧靜。他一動不動地躺著,甚至連胸口也看不出起伏。
床前的男子一邊調試著藥石,一邊憤憤地嘟嚷:「熠瞳,你這混小子,都幾天了,還不肯醒來。前幾天采的那株百年人參全都灌到你肚裡了,你要是死了,豈不是白白糟蹋了那麼貴重的藥材。」
男子解開熠瞳胸前的綁縛,將碗中調好的藥抹到他的傷口,絮絮叨叨地說:「混小子,三年前不聲不響就離開山莊,原來是當皇帝去了。你以為皇帝好當麼,這不,連命都差點送了。要不是我那天正好路過,看你還保不保得住小命。」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熠瞳提到過的山莊的藥師,當年常拿他試藥的那位。
幾天前,藥師採了一株百年人參,興奮極了,一路走一路笑。突然現路邊的大樹下坐了一個人,模樣十分眼熟。仔細一看,可不正是三年前離開山莊的熠瞳麼。
藥師心情大好,正要前同他抬呼,卻見他正在為另一個人輸送真氣。以藥師專業的眼光立刻判斷出,那個人受了極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