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顏轉動僵硬的脖子,直視著念癡,問:「大師,這幅畫當真是你畫的?面的字也是你寫的?」
「是,是貧僧的拙筆。」
聽見他再次親口承認,諾顏眼眶一熱,心怦怦跳得厲害。剛才,她看到畫,一眼就認出,那幅畫的畫法以及字跡與娘的遺像如出一轍。
聯想到回在城外的小村子,念癡第一眼看見她時異常的表現,諾顏更加可以確信,他肯定與娘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諾顏頭一回認真的打量念癡。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細看之下,他挺直的鼻樑,微微翹的唇角,當真與自己有著幾分相似。
莫非自己苦苦尋找了那麼久的父親,就是眼前的這個僧人?難怪每次見到他都有種很奇妙的感覺。不過,也許他只是母親的一位仰慕者呢?天下別的事可以弄錯,認父親的事萬萬不可以弄錯了。
諾顏追問:「大師,你畫畫和寫字是向誰學的呢?」
念癡微微露出訝異之色,隨即答道:「貧僧小時候,家中請了幾位私塾先生,其中兩位先生教貧僧畫畫和法。他們都是些無名之輩,不足掛齒。到十歲以後,先生便先後辭退了,基本都是我自己在練習,風格與先生之前教的也略有不同。」
「您還有兄弟同您一道學習嗎?」
「貧僧是獨子,並無兄弟姐妹。」
這下更加不用懷疑了,畫畫和寫字是兩位不同的先生教的,後來又是他自己在練習。匣子內宣宗當年保存下來的娘的那張遺像一定是眼前這位僧人畫的。
流螢見諾顏絮絮叨叨追問念癡畫畫寫字的事,好奇地問:「你問這些幹什麼?」
諾顏似乎才記起還有這麼號人物呆在房中,接下來她要問的事可不能被他聽見了。
目光轉了轉,將桌的小鳥托起來遞給他說:「這隻小鳥是你弄傷的,你去給它找點吃的。還有,那兩匹馬跑了這半天,一定餓了渴了,也該給它們弄點吃的喝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