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沉默了好一會,才悶聲說:「我會替你照顧好她。」
諾顏回過身,感激地看著他,輕聲說:「謝謝。」本來還想勸他別辜負了瑩露的一片真心,但又想感情的事勉強不得,如同他對自己的深情,這輩子自己是無法回報了,因此沒有多說。
流螢壓下心頭的惆悵,湊到諾顏面前,扯出一抹迷死人的笑容k,問:「要如何謝我?」
諾顏不理會他,將頭轉向一邊,問道:「你剛才說還有件事,是什麼事?」
流螢立起身,輕輕彈了彈肩頭的衣服,調侃道:「回你答應過,要為我洗衣的,我是討債來了。」
諾顏瞥了眼他的肩頭,他的手指輕彈處,正是在東宮那次,她趴在他肩頭哭泣,弄濕的那方衣衫。不好意思地說:「我賠你一件新衣好了。」
「新衣我多的是,回你弄濕的那件我還保留著,等著你去洗呢。」
諾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為你洗衣的人也多的是,你又來胡攪蠻纏了。快說,到底是什麼事?」
流螢很無辜的樣子說:「我沒有胡纏蠻纏啊,我就是來接你的。你不能再呆在宮中了,跟我走。」
最後一句話說得極其認真,絲毫沒有調侃的味道。
諾顏搖搖頭:「我不能走。」
「你還在擔心你義父嗎?回我本來想接走他們,然後再來帶你出宮,誰知趕到堙城時,他們已經奉旨進京。等我再趕回京城,他們卻無論如何不肯跟我走,加戰事緊張,我也就無暇再勸說他們。只要你跟我走,你義父那邊我自有安排,不必擔心。」
諾顏仍然拒絕:「我不是擔心義父他們,我相信你能辦到。但是我還是不能走。」
流螢急了:「到底是為什麼?回你不是說,你不願呆在皇宮嗎?」
她是曾說過這話,那是剛搬到甘泉宮後不久,那時對熠瞳的行為極度失望,只想離開他,再也不要見到他。可是時過境遷,她現在已經深陷熠瞳的情網,難以自拔。這話她要如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