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流螢,與次相比,他的面多了幾分成熟與滄桑,但眉宇間仍有著憤世嫉俗,薄如刀刻的嘴唇隱含著冷酷。當初雪地那個善良的小男孩到哪去了呀?
流螢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遞給諾顏說:「你昨天去找黃掌櫃,讓他派人來向我要解藥。今天瑩露又冒死前來,我怕你這邊出事,所以自己把解藥送過來了。」
諾顏接過瓶子,心中無限感動,前方戰事正在緊要關頭,他卻不懼危險親自前來送藥,這份情意叫她如何承受。
流螢一直在注間觀察諾顏的面色,又說:「幸好不是你中毒。昨天一接到黃掌櫃的消息,心裡就一直擔心,聽來人的口氣,你還活蹦亂跳的,但終究是不放心。直到剛才,我在窗外,見你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才相信你真的沒事。」
他的話音很平淡,但諾顏聽得出裡面包含的無限的關懷,他還是當年的那個小男孩啊。問道:「你那麼早就來了嗎?我都沒現你。」
「我離得遠嘛。我見你是一個人在房間,所以才敢來叫你。」說到這兒,語音變得乾澀。
諾顏知道他的意思,開頭不敢進來找她,是擔心熠瞳會來。心裡又是酸澀又是歉疚,流螢對她的情意,她如何不知,但是此心已屬一人,只好裝作看不見他眼中的深情,聽不懂他話裡的含義。
「對了,你要那解藥幹嘛?是誰中毒了嗎?可是那毒很厲害,中毒之人只要片刻就會喪命,拖延了這麼久,你就是得到解藥也沒用了。」流螢又問。
諾顏可不敢告訴他是為了替熠瞳解毒,生怕他變臉,又把解藥給搶回去了。他和慕風不一樣,他不是熠瞳的孿生兄弟,而且,他還把熠瞳當作最大的仇人。
含含糊糊地回答:「反正我有用處,具體的嘛,以後再告訴你。或者,你可以回去問瑩露。」
「還跟我賣關子啊。」流螢露齒而笑,不疑有他,「我這次來,不僅是送解藥,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