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顏驚訝地看著他,他怎麼又肯放過她了?熠瞳轉過了身,背向著她。
韓公公來到諾顏面前,笑道:「娘娘,請回。」
諾顏沒有看韓公公,仍是望著熠瞳的背影。熠瞳背向著她,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窗前,手背負在身後,微微仰面望著窗外。他沒有挽留的意思。
韓公公又試探著叫了一聲:「娘娘?」
諾顏收回目光,轉過身疾步走出龍淵宮,步子甚至比剛才熠瞳拖她回龍淵宮時還要邁得大,邁得快。韓公公忙一溜小跑跟在她身後。
熠瞳沒有再逼迫她什麼,但是諾顏的心裡非但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比方纔還要惶惑。好像這深夜花園中的霧氣浸入了心底,潮潮的,悶悶的。
諾顏剛離開,熠瞳也緊跟著從窗前轉過了身子,只眨眼工夫便來到殿前的走廊。有意無意地躲在廊的一根朱漆雕龍的圓柱後面,看著諾顏急離去的背影。
背影已經沒入了前方的花叢中,影影綽綽的,像個花間的精靈。夜風的輕拂下,她的絲和衣衫舞出一團迷濛,把他的心也拔亂了。
明明知道她與流螢關係非同尋常,明明知道她與在簫下毒一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甚至今晚,她還想著私自逃走,去找流螢,但他就是拿她沒有辦法,唯有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直到諾顏的背影再也瞧不見了,熠瞳才惱火地在柱捶了一拳,無可奈何地地回到臥室,倒頭悶睡。
而在朝雲宮,妙晴正在向蕭貴妃匯報。
「娘娘,天大的喜事。奴婢剛打聽到,皇今晚獨自宿在龍淵宮。」
蕭貴妃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他沒去甘泉宮?」
這段時間,宮中所有的人都已經習慣了皇宿在甘泉宮,他不去甘泉宮倒確是奇事一樁呢。
妙晴得意地說:「本來皇是帶了玉妃娘娘一道去的,不過……」
「不過什麼?」蕭貴妃迫不及待地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