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伏在花叢後面,望著前方一本正經貌似專心值守的兩人。暗思他們要將奏折傳遞出去,大概得等到交接完畢,退下來之後,不如現在先去打聽下一班何時交接,那時再來跟蹤。
貓著腰剛想離開,卻聽見不遠處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於是又躲回了原處。
不多時,只見小徑深處,妙晴撥開花叢,倉皇地走了過來,一路走一路四處張望。她來到剛才盜取奏折的公公面前,低聲說著什麼,隔得太遠,諾顏聽不清楚。
只見那位公公從懷中掏出奏折,遞給妙晴。妙晴接過奏折略翻了翻,點點頭,將奏折揣進懷裡,從原路回去了。
諾顏驚訝萬分地看著她,她萬萬沒有料到指使太監盜取奏折的竟然是妙晴,更可以說是她身後的蕭貴妃。表面,朝中大局都是她父親把持著,她有必要採取這種方式盜取熠瞳的奏折嗎?
莫非她父親已經察覺熠瞳有異動,想刺探他的情報?如果是那樣就糟了,她非阻止不可。
諾顏悄悄隨在妙晴身後。妙晴顯是怕人知道她的行蹤,一路七穿八繞,盡量避免與人接觸。
轉過了幾道彎,離得御房遠了,諾顏確信周圍並無旁人,小徑兩旁的花叢又十分繁密高大,就算有人來了也極易躲藏。彎下腰,起一顆小石子,指間輕彈,小石子便準確無誤地射到妙晴的足踝。
妙晴輕輕哼了一聲,蹲下身子揉著足踝,口中低聲咒罵:「什麼東西啊,人一倒霉了真是做什麼都不順,連走個路也會撞到石頭。」
諾顏輕飄飄地閃到妙晴身後,手指迅疾探出,點向她的睡穴。這回妙晴連哼也沒有哼一聲便軟軟地癱倒在地。
諾顏從她懷中掏出奏折,翻開看了看,不禁輕輕地「咦」了一聲。
剛才一路走來,她都在思索奏折的事,原以為那奏折是熠瞳的某個親信呈給他的,心中還在奇怪,熠瞳應該不會如此大意才對。反對蕭宰相可是十分機密的事啊,怎能明目張膽地放在御房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