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顏果真不再說什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離開小院。謝與不謝都是傷害,說與不說都沒有意義。
再次回到甘泉宮,熠瞳還沒有回來。諾顏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前廳角落的瑩露。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神情落寞地瞧著身旁的一株盆景,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諾顏。
諾顏神情複雜地瞧著她,突然覺得這個從小隨在她身邊的丫頭是那樣陌生。自從搬進甘泉宮以後,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凝霜在打理,與瑩露反倒疏遠了。又想起來,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瑩露談過心了。
這丫頭,一路顛簸隨她入宮後,開頭是呆在冷宮,如今又被主子冷落,也夠難為她了。諾顏想到這兒,心中原有的對她的怒意減淡了不少,淡淡地吩咐:「瑩露,你隨我一道出去走走。」
聽見呼她的名字,瑩露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心懷忐忑地瞧了眼諾顏,見她面平和,沒覺出有什麼異常,才惴惴不安地答道:「是。」
從瑩露的神情,諾顏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她太瞭解瑩露了。這丫頭以前很天真很單純,跟她無話不談。自從來到宮裡,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自從遇到流螢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天心事重重,沉默寡言。
諾顏只帶了瑩露,一路來到寒蕊宮。隔牆有耳,在甘泉宮,她怕別人聽見她和瑩露的對話。給皇下毒,這是天大的死罪啊,若是被人知道了,瑩露還有命在麼?
來到寒蕊宮的後院,諾顏不放心地四處查看了一番,確定沒有旁人,才嚴肅地看著瑩露,問:「瑩露,那簫是怎麼回事?」
瑩露自跟著諾顏來到寒蕊宮,又見她神情警覺,東查西看,心中已有所悟。這時聽見她如此問法,知道這事再瞞不過去,脖子一仰,無所畏懼地回答:「簫的毒是我下的。你和他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我在簫塗了劇毒,只要他一吹簫,立刻就會隕命。可惜,沒整到他,倒先被你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