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他避得再快,利刃還是刺中了他的左臂。臂一涼,然後軟軟地垂了下去。再然後他才看清女子的樣貌,她不是諾顏。熠瞳揮掌將她擊下了塔樓。
呼啦一聲響,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從塔樓頂部的空房內鑽出來,將他團團圍在中央。熠瞳身沒有帶兵器,情急之下只得俯身起腳下的洞簫,勉力抵擋。
剛才他吹簫的時候已經中了劇毒,女子刺傷他的利刃也有劇毒,兩種不同的毒在體內流竄。他全身乏力,唯有苦苦支撐。格鬥之下,血氣流轉得毒素也作得幸好他體質與常人有異,而且剛才點了幾處要穴,一時毒素不致攻心。
神情開始變得恍惚,手的動作也越來越遲緩。難道他就要命喪於此了嗎?他不能死啊,他答應了諾顏的,要帶她一道去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隱居。
塔樓下方何時多了兩個人?是慕風和諾顏。他中了毒,眼花了嗎?諾顏不但不來救他,還與慕風手拉著手,逍遙自在地看熱鬧。熠瞳狠命眨了眨眼,塔樓下方的兩個人仍在,依舊手拉著手。
該死的慕風,同諾顏靠得那樣近。諾顏為何不來救他,還任由慕風擁著她?莫非,今晚的行刺事件根本是他倆一手策劃的?是了,紙條的字跡分明就是諾顏的,否則,他怎會不懷疑剛才的那個女子。
還有,洞簫一直放在枕畔。熠瞳堅信,就是在他睡覺的時候,也不可能有人能在他旁邊做手腳。那麼,給簫施毒的人,除了諾顏,還能有誰?
怒氣開始在心頭聚集,然後驟然暴。身體潛藏的所有力量全部貫注在掌心,然後釋放出驚人的力量。他擊飛了黑衣人,奪走了諾顏。
他說過的,諾顏只能是他的。他什麼都可以讓給慕風,全世界都可以給他,就是不能把諾顏讓給他。就是死,他也要諾顏同他死在一塊。
可是,當真如此嗎?他當真捨得諾顏陪他去死嗎?根本沒有經過大腦,他下意識地只用沒有碰過毒的那隻手拉住諾顏,他盡量遠離她,連他帶血的衣衫都不要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