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瞳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打了個哈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你不說我倒忘了,確實很晚了,早點安歇。」
諾顏聽他如此說,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跟他相處了一整天,難受得就跟坐牢似的。不,比坐牢還要難受。坐牢起碼精神是放鬆的,可是跟他呆在一塊,她得高度戒備,時時保持著警惕。尤其是今天他的舉止太過反常,她生怕著了他的道,生怕心又為他迷亂了。
誰知熠瞳不但不往門外走,反倒走到床前,在床沿坐下來,朝呆立在屋子中央的諾顏招招手說:「你不是要睡覺了嗎,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
諾顏傻了似的瞪著他,好半天才張開僵硬的嘴說:「你不走我怎麼睡覺?」
熠瞳笑瞅著她:「誰說我要走了,今晚我就住在這兒了。」
諾顏氣急敗壞地叫:「這怎麼行?這是甘泉宮,不是你的龍淵宮。」
「如果你不喜歡我住在甘泉宮,那麼還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見他賣著關子半天不吭聲,諾顏只好追問。
「你隨我住到龍淵宮去。」
反正他不肯放過她就是了,諾顏一口回絕:「我不去。」
熠瞳耐心地分析:「人人都說你是我的寵妃,可是我沒有一天在甘泉宮留宿,人家不是會覺得很奇怪嗎?」
這算什麼理由?諾顏極不給面子地說:「我又不想做你的寵妃,別人怎麼想關我什麼事?你在這兒我睡不好覺,你走。」
「我不走。」
諾顏被他纏得沒法,只好說:「你不走可以,但是床是我的,你到別的地方去睡。」
總算又進了一步,沒有趕他出房間了,熠瞳得寸進尺地說:「不睡床睡哪?難道你想讓我睡地板?這地板又冷又硬,除非你陪我一道。」
他還真是沒完沒了了,諾顏板著臉說:「我又沒逼你睡地板,你可以回龍淵宮去睡你的舒適大床,或者去找別的嬪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