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也軟綿綿的,她一定是病了。在冷水中得太久,加情緒低落,一向身體強健的她竟然也有病倒的時候。
有人在給她餵水,為她更換額頭的冷毛巾,應該是毛巾,她一定是燒了。但是她不願睜開眼睛,她甚至不願醒來,她只想睡過去,永遠睡過去。
但她終究還是醒了。
諾顏睜開眼睛,室中大亮,瑩露和凝霜立在床頭。見她醒來,兩個宮女,瑩露現在也是宮女了,欣喜若狂地跑前,問道:「娘娘,你好點了嗎?」
諾顏強撐著坐起身:「好多了。」
「昨晚嚇死我們了,你一會寒症,一會又燒。皇也嚇壞了,把御醫都召了過來。他還親自坐在床邊,餵你喝水,給你更換頭的毛巾。我想前替他,他都不肯。」
「是啊。皇在你身邊整整守了一晚,直到早朝的時候,見你燒退了,睡得也很沉,才趕去早朝。臨走的時候再三吩咐,他一退朝就回來,要我們好好照顧你,有什麼狀況立刻向他稟報。」
諾顏不願聽她們再說皇如何如何,那兩個字讓她感到分外刺耳,問道:「昨晚我說什麼胡話了沒有?」
「嗯,也不算什麼胡話,你就一直哭著叫娘。」
「哦。我還想睡覺。」諾顏又想躺下去。
凝霜端來一碗藥,勸道:「娘娘,喝了藥再睡。」
諾顏厭惡地看了一眼濃黑的藥汁,勉強說道:「我不想喝。」重又躺到床,閉眼睛。
瑩露端來一個托盤,說道:「要不,小姐你吃點東西。」
諾顏連眼睛也不想睜開:「我不吃。」
任兩個人怎麼勸就是不肯張口。
瑩露和凝霜無法,見藥汁和飯菜都涼了,只好端出門外。門口有腳步聲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問:「她醒了?」是熠瞳的聲音,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諾顏心頭一痛,更加閉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