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佩看著這些戰技感到甚是熟悉。因為從蚩尤戰技中這些匪夷所思的攻擊方法早已印在他腦海中。
「許少爺此攻擊之勢甚是凌厲若再有片刻典某該認輸了。」典韋呵呵笑道。
「典大家過謙了許褚知道典大家不止於此。」許褚憨憨地笑了笑:「我力氣跟不上故而再攻擊一次也辦不到。」
典韋道:「如此便罷鬥如何?」他說著便撤去了攻擊的氣勢。
典韋搖頭道:「太厲害了不知許少爺此招是什麼名堂?」
許褚笑道:「剛剛悟得還為取名。」
蘇佩從旁道:「如此絕技理應叫『向死而生』!看許少爺如此年紀怎會堪破生死悟得如此身經百戰方能悟得的絕技。」
許褚正視蘇佩道:「許褚酣於戰鬥還未請教少爺名諱。」
典韋道:「此吾家主龍舒駙馬都尉蘇大人名佩諱懷瑾。」
許褚訝然道:「原來是蘇大人!許褚乃一武癡此時戰得正酣故有搏命之意。此招叫『向死而生』正合吾志。」
蘇佩暗想這招在蚩尤戰技中的名字如此倒不是自己的創意。於是道:「兩位勢均力敵此刻雖然仍可再戰但非生死仇敵比試也不在一刻何不一起吃過午飯再說?蘇某對戰鬥也有些體會少不得要領教許少爺兵器方面的絕學。」
許褚看看蘇佩蘇佩雖然長得魁梧但總不及典韋、許褚等天生戰鬥機器一樣的體態。但許褚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據說蘇大人文武兼資許褚樂於領教!」
眾人來到先前的飯館裡店夥計見蘇佩等人回來還邀來了名揚淮、汝的許褚自是盡力巴結跑前跑後地伺候。
跟隨許褚的俠客有四十餘人難得的是這些人看起來雖然精光四射桀驁不馴但在許褚的領導下竟然動靜合宜全沒有烏合之眾的嫌疑。蘇佩讓飯館的夥計去安排眾人的飲食。這些人自動地分作幾撥有出去照料馬匹的有去查看廚下的有擔任警戒的完全符合行軍規範。
蘇佩等人軍旅生活多時對此道自然也不陌生但是此時儘管饒有興趣地觀察許褚這夥人的行為。
「兒郎們太謹慎讓蘇大人見笑了!」許褚雖然如此說但並不阻止這些人看似自的行動。
「如今世道如此謹慎自然無咎。」蘇佩淺笑道:「蘇某是否能請教許大家來此有何貴幹?」
許褚憨憨地笑道:「許褚蒙方圓百里鄉親們信賴負責維護加盟村鎮治安。前些日距離此地遠的留屯說有匪患於是吾等前來查察。不過是一些小蟊賊作祟吾等解決後興起了到郡國治所觀瞻的念頭於是來此觀光。」
蘇佩知道豫州的刺史治所在地在沛國譙但是沛國的治所則實際上在相。蘇佩暗想許褚如此將汝、泗村鎮連成一片其中未必沒有自治的意味在其中。於是開門見山問道:「許大家如今得陳、梁眾望不知有何打算?」
許褚撓撓頭:「許褚乃一粗人蒙父老鄉親見愛故為一方安定盡職盡責而已。至於其它許褚並未曾多想。」他遲疑了一下繼續道:「前些日一人自報家門叫戲志才的文士自稱為朝廷騎都尉曹操曹大人幕賓也以此語問於許某。許某也如此作答此人但笑不語說要記住與曹大人又同鄉之誼且曹大人心中有許褚日後便知。於是此人明日便去了。此時蘇大人又提起此言許褚孟浪想請教大人為何如此說?」
蘇佩看看眾人笑道:「原來這個曹大人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了。」接著他正色對許褚道:「今黃巾蜂起天下人心惶惶亂世異象紛紛。有志之士正合縱橫捭闔修文偃武。如許兄才幹正是其所爭之人。此蓋戲某代曹某籠絡於爾之由耳。」
許褚深思片刻點點頭道:「多謝大人指點吾許家堡長者也如此說看來必是因為如此。」
典韋在一旁問道:「許大家欲效力於曹某乎?」
因為二人武藝相當惺惺相惜於是許褚微笑道:「那曹某人雖與吾有同鄉之誼不過吾並未與其有交道往來。想此等豪門士族對吾等想來只有利用之意而並無患難之情。」
典韋笑道:「許大家何不隨吾等一起效力於吾主蘇大人?兄弟還可一起切磋武藝一起拼打不亦快哉?」
許褚還沒有說話蘇佩道:「許大家對曹大人的猜疑倒是多餘。實際上曹某若有志於亂世必能體恤下情而不僅利用諸位而已。上位者若不能得人心成功何從談起?」
許褚臉上泛起一片訝然之色轉而笑道:「許褚以為蘇大人以前途相詢定然是要許某效力於大人麾下。不想大人竟然因為曹某開導於吾。許褚愚鈍敢問大人是否因此建議吾投效於曹某?」
蘇佩暗想原來許褚此人非是眾人以為的愚鈍憑此語足見其智。自己若是僅憑其未下決心投靠曹操便去勸說投靠自己麾下此人定然將自己劃入死檔至少在一段時間不予考慮。而此時自己因替曹操說句公道話倒反而去掉其戒心一反裝出來的愚鈍模樣問出如此鋒利的話來。據說人的思維方程中都是有種快反應模式:當預設的條件達到時便直接採取相應應對措施。有了這種反應方式於是人們能夠很快做出決斷。俗稱此反應方式叫「嗶嘩」方式。來源於小鳥「嗶」地叫一聲母鳥馬上做出餵食的舉動。說不定許褚的思維當中就有這種機制——當人問他「有何打算」的時候他便充楞裝癡再要人說如何如何效忠自己的時候他便否決掉投靠這樣的主子。因此蘇佩問他的時候他便作出癡癡呆呆的模樣而當蘇佩並未就勢勸說他投靠自己時他的反應便不得不改變。
蘇佩洒然笑道:「有志於天下者眾多能夠要你許褚效忠的曹某可能算得上其中一個。至於你投靠何人自然是你許褚的事情外人如何做得了主?你我在此處相逢也算有緣吾等本助朝廷官軍進擊巨鹿黃巾亂黨。吾早立意要回龍舒於是連大軍都讓諸將統領隨後而行於是湊巧遇上許大家。剛才見你與典韋對抗妙招紛呈於是動了一戰之意還要許大家成全才是。」
許褚笑道:「『人怕出名豬怕壯』此語最是恰當。自從吾抵抗黃巾匪寇後許多人遇上吾便要一戰看來蘇大人也有爭勝之心呢!不過許褚對北方戰事好奇只是聽往來零星的商旅或大量流民道聽途說北方之戰如火如荼許褚甚至有時竟欲率人溯流民之流直赴巨鹿一探究竟。今日既然遇見從巨鹿返回的蘇大人說不得要勞煩大人講講巨鹿軍情。」
典韋拍著許褚的背哈哈大笑道:「如今黃巾三位大領全都伏誅何來軍情可言?」
許褚驚愕了一下笑道:「見蘇大人等返回許褚早該想到是得勝班師。不過對於戰事許褚願聞其詳。」
蘇佩輕描淡寫地將生在巨鹿的兩大戰事和黃巾軍三位領覆滅的情況和許褚講了一遍不過對其中玄異怪誕之事統統略去不提。對於其中特別簡略的地方典韋等人忍不住都補充一些。即使如此足夠的跌宕起伏聽得許褚等人熱血沸騰只恨沒有身在其中。這樣半天便過去了蘇佩和許褚約好明日清晨比武便早早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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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不驚世駭俗眾人出城來到外面的荒野上。
第一場文試遠距離攻擊。因為是文試不是對抗故比賽乾脆對所有有興趣的人開放。眾人簡單制好了五個靶位放在兩百步開外的田埂上。
蘇佩方典韋和周泰及水墨上場而對方挑出來了兩個弓箭的好手來一齊射靶。等到驗看靶位典韋和周泰二人的三支箭都在紅心水墨的箭有兩支在紅心而另一隻在紅心下方看來因為其氣力還是稍遜一籌。而對方的兩個弓箭手雖然沒有脫靶但是都沒有命中紅心的。
看到對方都是一陣沮喪蘇佩笑道:「典韋和貴主尚能匹敵爾等如此成績已屬難能可貴了若回頭我告訴我們的將士爾等戰績他們一樣會慚愧的。只要努力爾等尚能突破現有境界不可輕易放棄了。」此時對方沮喪之意稍解。
許褚笑道:「兒郎們爾等乃是和對方猛將相比試幸未脫靶已屬可貴。蘇大人之言不虛爾等通過此次比試自然知道和猛將的距離。此距離不算遠但是若在沙場也足夠致命。因此既不可氣餒也不可自喜努力提高自己是正途!」眾人聽得精神大振。
許褚轉回頭來對蘇佩道:「許褚不耐弓箭器具使用繁瑣自幼習慣用臂力投石中靶即可而不能以紅心為準。而此二百步尚近請移至三百步外如此兩項變易望蘇大人允可!」
蘇佩笑道:「早聽聞許褚投石之力之準驚世駭俗不想竟然達到如此境界。吾等便以三百五十步遠為準如此距離想來對你我二人均是挑戰。中固然好不中自然如鼓勵他人般尚需努力如何?」
許褚笑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