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帳蘇佩自然被讓到上。左側是水色長老率領的六位長老和諸將領右側是木青長老和圖魯西等人。坐在還溢著香味的座椅蘇佩想著此處原是水色長老的座位於是有點怪異的反應。但是想想都是十來個孩子的母親於是有點犯罪的念頭。
蘇佩看了看水墨嚴肅的神情點名道:「水墨長老請將這幾天來的戰況和大家講講不用多禮站著說就可以了他人都坐著聽。」
水墨一愣起身應道:「是。」然後她將作戰以來的所有得失都回顧了一遍。蘇佩帶來的將領見此姝進退有度都正襟危坐表現出最高的敬意。蘇佩看了看全體將領然後問道:「你們對後面如何打這場仗有何看法?」
關羽先站起來道:「目前我們合兵一處以現在倒水的水勢可以強行渡河攻擊。」
蘇佩點頭表示瞭解他的意思了示意讓關羽坐下然後又轉頭看圖魯西。圖魯西見蘇佩望向自己便站起來道:「末將認為目前在這裡爭一日之長短並不理智。」眾人都是一震。
蘇佩暗想還是在鮮卑歷練得久圖魯西在大局方面自然比眾人看得遠些。於是對他也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圖魯西環顧了一下四周眾人的表情然後侃侃而談:「我們現在試想一下如果我們將江夏郡各城池全部攻克我們下一步做什麼?我認為目前大家都沒有這方面的計議因為很簡單我們沒有辦法控制住一個郡從軍事上從政治上我們都欠缺人才和影響力。單純軍事上我們目前合兵後有八萬人但是我們如果攻克江夏最好的情況下我們可能還有六、七萬兵。但是如果要想守護、治理一個郡那就差很多因為我們那個時候面對的是整個朝廷他們能夠動用整個朝廷的人力和物力來抹平我們的影響。而且華夏族對於他族的統治向來不是那麼快就能適應的攻克的地區也需要分兵駐守。」
再看看眾人圖魯西繼續道:「如果我們只是要打這場仗我們我們所能得到的和損失的糧草相差就太大了。所以我說我們在此爭一日之長短不理智。」然後對蘇佩道:「末將說完了。」
蘇佩示意他坐下然後轉頭問水色:「你作為族長這些問題有沒有想過?」水色滿臉通紅地回答道:「一時義憤便出兵了後來欲罷不能。」
蘇佩轉頭對水墨道:「你作為主帥有沒有想過這些?」
水墨回答道:「我只負責戰鬥不考慮這些。」
水色聽到這話顏色立變:「水墨跪下說話!」
水墨跪了下來但是還是不屈服地看著蘇佩。蘇佩皺著眉頭看了她半刻忽一笑:「兵若能自主亂不遠矣但如今不是這個問題。比如行路倘若決定方向你的堅持定然能夠很快到達目標。如果沒有方向你的堅持或許會將大家導向萬死不復的境地。如今開庭議事正是為了探求下一步行動方向你明白這層意思嗎?何況你本為長老應該對有關族內存亡的事情多加思量不能僅僅以為自己是個主管行軍打仗的武夫才是。」
水墨沉思片刻叩頭謝罪道:「水墨所思太過狹隘請魔主懲罰水墨不敬之罪!」
蘇佩笑了笑:「水墨小姐前面的戰役都打得不錯啊如今待我們商量好後面的戰略可以領導大軍再創戰績嘛。沒什麼罪可以治的你起來吧。」
蘇佩對高順點點頭:「將準備的沙盤拿過來。」然後他笑著對眾將道:「昔日在6康那裡將附近幾個郡縣的輿圖看了個遍。這次為了能在江夏不至於盲目行軍自然又仔細看過了這部分這下就能用到了。可惜輿圖複製太難否則便可以讓人照原樣複製一份省去了現在用沙盤的麻煩。」
蘇佩招呼大家圍成一圈然後自己在沙盤上將戰場附近的地形一一標注清楚山川和河流大體的遠近等等都一目瞭然。由於見識過蘇佩對著地圖解說形勢關羽還好些其他人通過克服現實和抽像的界限也很快適應了對著地圖來考慮戰局的模式。
蘇佩指著圖上隔著倒水河對峙的兩個陣營標記問水墨:「你們這樣僵持了多長時間?」
水墨答道:「七天。」
蘇佩指了指江夏城和善水族大營之間問道:「這一線有沒有安排斥候警戒的情況如何?」
水墨有點難堪地答道:「我們在這一線的警戒範圍是五十里地但這些天斥候有失蹤的我正在派更多的人探察情況也有可能是遇到當地的平民襲擊失蹤。」
蘇佩看了看圖魯西他也正瞅著這一線皺著眉頭沉思抬頭看了蘇佩一眼目光一閃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蘇佩看看水墨:「我讓人紮營在你們南邊正是對可能來自這一線的攻擊有所擔憂。當然敵人也可能是大營分兵由倒水河上游渡河來襲。若單是大營分兵側襲配合強行渡河襲擊在人數相當的時候作用不是很大。怕的就是敵人雙管齊下既已分兵從上游又有江夏來的新軍從下游來襲三面夾擊那樣我們的形勢就不妙了。」
水墨道:「我們在倒水河上游沿河四十里的斥候隊伍都傳訊說沒有異常。」
蘇佩問道:「近日河對岸的敵人有沒有動靜?」
水墨回道:「由於傷亡較多近日的襲擾次數比較少。」
蘇佩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他總結道:「我同意圖魯西的判斷我們在此地和敵人周旋並不理智。因此我們必須盡早撤出戰場但是前提是我們要給這些人一個教訓讓他們不要銜尾追來。」蘇佩轉向水色:「聽說你是因為自己的小女兒水柔才出兵報復的?」
水色長老緊張地跪下回道:「是奴婢考慮不周請魔主恕罪!」
蘇佩見水色這個樣子笑道:「水色長老你是長輩但於名分我們又分了上下關係。你以後自稱臣或者稱自己的名就可以了但不必以奴婢自稱。你起來說話罷。」見水色站起來蘇佩繼續問:「水柔在何處?」
水色回到:「小女如今仍在山裡。」
蘇佩笑著對木青道:「聽說水柔生得國色天香看你的女兒水墨等人都如此出色於是就想見識一下看來不巧。等我們把敵人打到不敢追來再慢慢見識吧!」
別人見蘇佩如此說都不好接口於是就沉默了下來。
沉思片刻蘇佩忽話:「圖魯西、高順、關羽、甘寧聽令!」
圖魯西等人忙上前躬身施禮:「末將在!」
蘇佩又叫過木青道:「你們還是以圖魯西為木青輔之率領有木族勇士對南面佈防。」
眾人領命待。蘇佩問水墨等人:「軍中有擅長水性的將領嗎?帶我渡河去察看敵情。」
水墨忽然笑道:「我族本以水為名每個人都擅長水性。這樣吧我陪魔主大人去刺探敵情吧。」
眾人見蘇佩要去探營很是擔心高順等人先反對。蘇佩笑著對他們說:「不過是探營而已又不是讓我從這五萬人當中衝殺你們何必那麼擔心。何況還有水墨在她的武力你們又不是沒有見過。只需要準備好人手在緊急的時候渡河接應我們就可以了。」
甘寧出列道:「請給我三千人負責危急時接應蘇少爺!」
圖魯西也不待蘇佩表示便對甘寧道:「佈防二萬人足矣興霸可領一萬人準備應急。」
蘇佩一笑:「這樣吧連同善水族也抽調三萬的兵力由水光負責率領如果需要接應你們兩隊就渡河強攻免得你們再囉嗦。善水族其他人由水色長老佈防注意來自北邊的襲擊。」眾人聽蘇佩如此安排都同意了約好了用三支火箭升空聯絡後蘇佩和水墨便去準備。
本來蘇佩可以用水遁等方式自己去探營的但他一方面盡量約束自己不用道術另一方面他可以多接觸善水族新人盡早和他們熟悉起來。而水墨自己會跟他去探營則並不是他能預料得到的但是基於彼此隱約的好感蘇佩對這個碰巧還是比較滿意。
正值上旬末月亮在上半夜最為光亮。蘇佩穿著水墨準備好的涉水用衣物和水墨從倒水河一個僻靜處打算等月亮開始西沉到山頭時下水。水墨穿著一套不知是什麼皮革做成的貼身衣服只見顯得身材纖長動人。蘇佩看得出神輕輕地說道:「水墨姐你真美。」
水墨愣了一下忽然問道:「你在議事時就說過真的很美嗎?」
蘇佩點點頭伸手去觸摸她的臉蛋。水墨微微蹲下身來和蘇佩能夠同一高度。蘇佩用手掌撫著她的腮部心跳忽然不由自主地加跳動起來。他看著緊閉雙目的水墨額頭輕輕碰了一下然後側面在其臉頰上香了一下。
水墨見蘇佩沒有動靜睜開眼來。看見蘇佩正在看著她水墨的臉通紅。
蘇佩問水墨:「你有情郎嗎?」
水墨含羞地搖頭:「還沒有。」
蘇佩對她說:「過幾年我就長大了那個時候你要嫁給我才行。」
水墨道:「按照世代的教誨我們族內的女人都是魔主你的包括我母親大人。我們在魔主沒有傳承的時候自動尋找配偶繁衍但是魔主在世的時候我們都是魔主私人的財貨呢。水柔也沒有情郎今天你問到水柔那是她的福氣。」
蘇佩愕然了半刻才冒出來一句話:「想不到蚩尤這傢伙艷福倒不淺!」
蘇佩忽然對水墨說道:「做人不能太貪了善水族內我只要你和還未謀面的水柔就夠了其餘的該怎樣過還怎樣過吧。如果她們和我的那些將領有彼此中意的那倒是一樁美事。另外你和他們說不要叫我魔主叫我少主吧。你們叫我魔主容易讓人往壞的地方想。」
水墨眼睛閃動了一下回了一聲「是」然後轉頭在蘇佩的臉上親了一下:「很高興能夠貼身侍奉少主!」
看著月亮馬上就沉入山邊了蘇佩提醒水墨:「回頭有的是時間說這些我們先去探營。」
在水墨的提點和幫助下蘇佩和水墨很快便到了對岸。此時恰好月亮沒入西天的山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