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南美的一隻蝴蝶扇扇翅膀通過一連串的反應便會在數萬里外的北美刮起一場龍捲風。
蘇佩在廬江的舉動比蝴蝶扇翅膀的力量不知要強多少萬倍而且又在漢朝不出萬里的境內因此效果就反映在時間間隔很短上。八月間便有許多小的官宦人家便找到蘇佩表示願意出錢投資蘇氏商會不過不需要股份只需要讓自己的子弟在蘇家別府中和蘇佩一起讀書即可。
先找來的是洛陽令周異他雖然沒有親至但是委託了家裡人帶著盧植的書信而來。蘇佩情知一定是盧植這方面給自己的宣傳導致了這種結果。但問問起後嗣的名字蘇佩暗自驚心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周瑜字公瑾。本來此人也在蘇佩要去網羅的人中間比較重要的一員。想那周瑜能和魯肅一起定下三分天下之策略可以想見其見識和謀略定然是佼佼者。見周異自己將這麼個可造之材送上門來蘇佩強作鎮定還是本著招納原來那些人的說法說了。家人聽說要在蘇氏商會效力幾年表示這個條件在家主的料想當中便點頭同意了。
此時的周瑜長得粉妝玉砌同學當中多與之親善魯肅不免是其中一員。而由於年齡較近周瑜和蘇佩及魯肅年齡正好相差一、二歲蘇佩居中因此三人倒最是能玩在一起——當然是蘇佩願意玩自己年齡段的東西時。
往後其他來者也更多都是郡縣一下的官宦人家因為這些人家的子弟若是想求得在太學博士或東觀學者的教誨實在是有難度。這也是為何洛陽令周異會把兒子送到廬江來的原因——定然是先去求盧植盧植未見待求弟子的人影就順勢給踢了過來。雖然來就讀的官宦子弟不少但有名的人倒是少見所來就讀的蘇佩都要仔細盤查。如此到九月竟現了兩個大名鼎鼎的人物:一人是太山郡丞諸葛珪家的長子諸葛瑾字子瑜。一人是下邳丞孫堅長子孫策字伯符。
見得前一人蘇佩還在喜悅之中但見到後一人蘇佩便開始叫苦。在蘇佩的計劃裡對於大有來頭的人都很少去碰因為他需要的是歷史還盡量在原軌道中這樣他便可以保持一定的先知性。但看目前連著吳國的開國國主都跑到自己「帳」下蘇佩情知不妙——這蝴蝶效應看來把自己也給涮了進去。
猶豫了幾天蘇佩忽然豁然開朗——既然如此何不把其它有名之士都網羅過來作教席省得只讓鬼谷子一人在那裡忙乎。於是他去和鬼谷子商量乾脆把流落在朝堂之外的學者也找來教化這些英才。
鬼谷子先是不悅:「莫非我有失職?」
蘇佩笑道:「你一個人給這麼多人講你不覺得累啊?給你找幾個幫手而已而且人家來不來也得看你能不能吸引他們呢如果你能拿捏得住他們相對於你而言他們就算是高級助教了。」一席話說得鬼谷子心裡也癢癢的。
蘇佩瞅準的有五人一人是北海高密的鄭玄;一人是穎川人司馬徽;一人是襄陽人隱士龐德;一人便是自己業師蔡邕;最後一人是沔陽的黃承彥。
蔡邕在四月蒙赦由於又得罪了一些人不願回洛陽來人報說此時已經到達吳境。如果去奉請定然是能夠請到。但鄭玄此時尚在禁錮期不得離開北海老家因此能夠去請的只有四人。
蘇佩將這四人的情況和鬼谷子討論了一番乾脆讓鬼谷子自己想辦法寫信來打動他們。鬼谷子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若我給他們寫信他們至少會到這個地方來見識一下的。能不能留下我只能說有那麼三、四成的把握了。」
蘇佩回道:「有些時候有一、二成把握就該做啦。」
於是蘇佩派關羽獨自帶十來人去吳郡接蔡邕到廬江來奉養。而派高順帶領十來人護送荀彧回穎川給司馬徽送信。派遣圖魯西帶領十數人護送虞翻先到襄陽送信給龐德再至沔陽送信給黃承彥。
不到一個月關羽先返回來了帶著蔡邕一家。同來的還有衛達他從朔方一直到吳郡都跟著蔡邕學習。見到廬江學堂衛達吃驚地大叫:「這就是我蘇師弟的學堂?真是出人意料。」
蘇佩「耐心」地糾正:「是蘇師兄不是蘇師弟。才分手一年你就忘記了入門順序小心我修理你。」蘇佩心想現在是將有木部族安置在新的宅院中去了否則你一定能看到連軍隊都有得訓練的學堂。按照現代的說法那哪裡是學堂那是軍校。
至於蔡邕等人蘇佩早尋得宅院讓其入住。等安置妥當蘇佩便將鬼谷子介紹給蔡邕:「此乃當然盧大人起意要就教於此處的根源王先生。」
蔡邕想來是聽得盧植的描述於是多有請益。而鬼谷子看在蘇佩的面子上或者是想招收幾個助手都詳盡地解說了蔡邕所不明白的一些史實細節蔡邕大為折服:「難怪盧大人常常提起蔡某若早遇到王先生也會萌生此意。而今日終於能夠在此處請教蔡邕幸甚。」鬼谷子一笑置之。
蔡邕再看學堂中的生員暗自想東觀內各經學大師的親傳弟子資質好的也不過這些人去於是對蘇佩請他在學堂中定期教授課程的提議自然甘之如飴。
再隔幾日荀彧等人也回來了司馬徽也在內。司馬徽此人一看就是好好先生性格很綿軟凡事都會有理有據地說一遍然後再讓別人自己判斷。蘇佩暗想難怪叫「水鏡」——水至善至柔而鏡的作用是讓人自觀水鏡顧名思義就是此人不會和別人衝突而且在此人面前每個人都能看到自己。雖然蘇佩好奇為什麼鬼谷子的一封信就能讓這些人到廬江來但是他還是禮貌地沒有問緣由而是讓好好款待並安排他先去見鬼谷子。
又過了幾日龐德和黃承彥在虞翻和圖魯西的陪護下到了。原來黃承彥正好在襄陽於是便和龐德一起過來了。和接待司馬徽一樣蘇佩安排好他們讓先去見鬼谷子。
過了幾日這些人都在鬼谷子的帶領下來見蘇佩表示願意在蘇氏別府中任教不過為了省得被人知道他們在廬江學堂的教授學生的麻煩他們各自都找了一些代替的姓氏:龐德稱自己為龍先生;司馬徽稱自己為同先生而黃承彥稱自己為由先生。蘇佩驚異的同時自然爽快地答應了並答應會在學員之間嚴格地保守秘密。蔡邕本來就聽說過這些人的大名剛剛結識便聽說這些人都隱姓埋名了有點明白這層意思自己也乾脆化姓為宗。看著幾個都過半百的老頭子改姓玩蘇佩覺得有些好笑。但又想想如此對於自己也是一種保護便又有些感激。
等送走了其他人蘇佩問鬼谷子:「太師父你怎麼勸說他們留下來的?」
鬼谷子笑了笑:「太師父我開篇給你講的就是怎麼說服別人如果這點能耐都沒有怎麼作你太師父?」
蘇佩想想也是如此他也沒有興趣知道這些人的癢處於是又問:「太師父這之前沒有這麼開學堂的吧?應該是多少人都只有一個人教授遠的如孔子近的如沒有請到的鄭玄都應該如此吧?」
鬼谷子點點頭:「確實如此。」
蘇佩忽然問鬼谷子:「太師父那樣你不擔心你的傳承是否純正的問題?」
鬼谷子看著蘇佩笑笑:「我經歷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沒有看透人思想的問題嗎?現在的諸子百家除了有幾家還掛著名其它有的早已失傳了。實際上也不應該說是失傳而是作為一些大家的修正狀態存在罷了。而掛名的那幾家也不是原來的形態啦已經收錄進許多後人的思想在這個過程當中自然也將其它家的思想也包含了進來。」看看蘇佩專注的神情鬼谷子繼續道:「實際上你想想一個人怎麼可能只願意聽一家之言當然是希望接觸得越多越好。這樣到他教授學生的時候便就成了修飾過的理論了再到徒孫輩舛誤就更多。加上語言方式的演化很多詞語的理解也會生變化即使有經典也難以保證使得本意完全保留下來。」
蘇佩點點頭:「只要保持精粹的思想在就可以了希望能夠做到兼容並蓄取長補短那就比較好了。但這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鬼谷子笑笑:「生命太短像我這等自然還是能夠做到一部分的。」頓了頓鬼谷子補充道:「這也是我全力助你將這個學堂辦下去的原因——這世界好玩的東西越來越少啦。」
蘇佩聽到這句話賊賊地暗笑:「看來這些老傢伙都是為了好玩才參與一些事情的看來以後一定要讓他們覺得新鮮才能留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