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聽說敵將逃走往北望去看到十來人正朝北逃逸他撇下有木族勇士奮起直追。蘇佩見狀讓高順帶領打掃戰場而自己和裴壯士帶領約二十騎有木部族的勇士朝北追擊。
關羽和圖魯西本來就只差百十來步很快便追上了圖魯西。但是追上後圖魯西的親兵便會上來兩個和他糾纏其餘人保定圖魯西繼續走因此關羽雖然很是著急但也沒有辦法。
蘇佩的馬快很快就趕上了關羽看關羽可以對付便徑直向前追。沒有多久便趕上了圖魯西此時圖魯西還剩兩個親兵見是一個小孩追上來便分得一個上來糾纏。
蘇佩突然加雙腿借力端槍朝迎上來的親兵刺去這個親兵見狀向外磕準備彈開蘇佩的槍。蘇佩的槍靈巧地劃了個弧線用槍身將其掃落馬下。這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回頭覷看的圖魯西和另外一個親兵都嚇了一跳輕敵是有可能造成這種結果但是那個親兵的實力也不容小看但這麼被蘇佩掃下馬確實出乎其預料。另一個親兵還要上來糾纏蘇佩讓圖魯西自己走圖魯西經過廝殺異常加上戰敗氣短一直渾渾噩噩此時已經清醒過來。見自己領過來一千三百多人這麼就輸個乾淨一時感慨莫名。命令親兵停下來自己迎上前來:「吾乃鮮卑檀石槐部大將圖魯西來將請通名好教我知道敗在誰手裡。」
蘇佩將槍橫放在馬鞍上拱手道:「吾乃大漢廬江蘇佩你所敗不為其它只因不該屠戮百姓。」
圖魯西一哂道:「昔日匈族和貴朝對我們部族哪個不是屠戮百姓?貴朝的名將的名聲都是用外族百姓的頭顱堆砌起來的。」
蘇佩一時氣結反正他對於和外族的戰爭史也不是很熟悉但武帝時開拓疆土犁庭掃穴想來難免屠戮異族百姓以為軍功。
此時關羽和裴壯士已經趕了上來。關羽用刀指向圖魯西:「方纔你不是叫陣要單挑嗎?此時你我來一決勝負!」
圖魯西見部隊覆滅已是萬念俱灰此番見關羽雄姿英被這種氣勢一激高聲應到:「正要請教。」
蘇佩回身至關羽身旁輕聲問:「擒活的如何?」
關羽目注圖魯西微微點頭。
蘇佩又說道:「保重自己太危險便別勉強。」
圖魯西使用的是一雙大錘每隻都有七、八十斤舞動起來如風車一般每一隻錘都可以和關羽的青龍偃月刀硬磕而平分秋色看得蘇佩不得不佩服這個異族將領的蠻力。關羽和圖魯西的錘碰了幾下便不再和他鬥力而採用技巧和圖魯西周旋。鬥得四十多回合關羽看起來漸漸不支回馬便走圖魯西此時正鬥得性起哪裡肯放過他追在他身後誓要打倒他。關羽遊走數圈終於被圖魯西趕上一錘橫掃過來只見關羽緊伏在馬背上躲過此錘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一擺將不防的圖魯西挑下馬來。
圖魯西落下馬來並沒有受到多大傷害但半空中失去依托有點暈關羽乘勢將錘挑落留下圖魯西手無寸鐵站在地上。原來關羽此前的漸漸不支也是做出來的樣子要誘圖魯西入彀使用拖刀計。
圖魯西見狀長歎一聲拔出佩劍便要自裁。蘇佩情急之下右手引訣一指一道電光將圖魯西的佩劍打落。由於生得太快圖魯西更是懵被趕過來的關羽和裴壯士扭捆起來。
蘇佩等人返回戰場清點之下現有四十多有木部族的勇士已經死亡而負重傷的有一百餘人其餘人即使掛綵也沒有什麼大礙。而鮮卑部落的戰士有一百餘人受輕傷三百餘人重傷其餘全部不是被射殺就是被燒死。蘇佩一邊讓清理戰場一邊趕忙讓會點基本治療的有木部族勇士趕緊實施治療並派人往南去調虞翻過來。
鮮卑士兵看到他們的統帥都被擒住知道全軍覆沒都臉色如敗灰毫無鬥志。而圖魯西看到自己所帶的兵士遭此大難也是一時無語。
蘇佩看到自己四十多名勇士被他從大別山中領出來而將生命灑在了這麼邊遠的北方心裡也是不好受他和木林、木傑商量後決定將這四十多人的屍進行焚化然後帶點骨灰回南方去。看著熊熊的大火蘇佩也是一陣難過。他策馬到圖魯西身邊:「你們部族的戰士屍如何處置?不會是讓他們棄屍荒野吧?」
圖魯西訝然地看看活著的和死去的一攤子人:「打掃戰場是勝者的權利怎麼處置應該是你的事情即使是棄屍荒野也是你的決定我又能說什麼?」
蘇佩緊盯著圖魯西的雙眼冷冷地:「我以為你是是個負責的人哈!原來是這麼個懦弱的東西。士兵拋頭顱灑熱血固然是為部族但是很大的原因也是出於對你的信任。你就這麼對待他們?看這樣如果你逃回你們鮮卑族內你也許根本就想不起他們來了吧?」看看周圍一片死灰之氣的鮮卑士卒蘇佩突然大聲質問圖魯西:「你以為他們是什麼?是你們部族裡女人生下來的戰鬥機器?戰敗了怎樣?戰敗了他們就必須死亡?你能看著現在將他們的頭一個一個砍下來?將他們的屍體拋撒在這冰天雪地裡?這就是你們族內戰士的歸宿?」聽蘇佩大聲斥責聽得懂華夏族話的少數士兵已經看向圖魯西了。
圖魯西滿臉通紅忽然跪下:「敗軍之將本不該有所請求。但此次戰敗非是他們不用力而罪責在我。我願意一力承擔所有刑罰請善待他們不管是死者還是生者。」
鮮卑族的士兵見主將跪地求饒都是一片嘩然。見圖魯西有所申告都問會鮮卑語的圖魯西所言是何意思。懂得漢語的便將此話轉給其他人鮮卑族的戰士都跪在圖魯西身旁狀似勸說不要為他們如此拋棄尊嚴。
圖魯西見此情景態度更為堅定頭垂得更低。蘇佩讓關羽將他扶起來然後問道:「你們對戰士的安葬有何要求?」
圖魯西回到:「我們用木棺安葬但是現在的情形不如效仿你們的辦法火葬吧。」在關羽和圖魯西共同指揮下鮮卑族和有木族將鮮卑士兵的屍體歸攏在一起也火化了。火化的時候鮮卑族的士兵都圍在火邊先哭泣後歌舞。圖魯西說前面是斂葬之禮後面是送葬之禮。
眾人安葬完死者帶著傷者沿著來路往南走不多時便遇到虞翻和張遼二人原來張遼聽得說打了勝仗危機解除便託言送虞翻讓木根陪侍其它人仍然回聚居區自己和虞翻趕了過來。
看看周圍的傷者眾多蘇佩知道返回屯田區肯定不妥便招來還活著的兩個嚮導問往西走到哪裡嚮導見眾人不返回屯田區便有些疑惑但看眾人已經化解了危機便詳細講解了朔方屯田區西邊的荒漠地形。蘇佩想了想叮囑這兩個人務必不要洩露了隊伍的行蹤便賞賜了一些東西讓去了。邊上高順抽空告了個方便等到回來的時候他悄悄告訴蘇佩說已經將那兩個嚮導處置了。蘇佩雖然不忍但看看眾人歎了口氣說:「回頭好好厚賞他們的家人。」
向西的荒漠中間有一個廢棄的城塞是武帝時候的建築是用砂石和紅柳築成的一個城塞。由於廢棄很久多年失修破損很厲害但是經過蘇佩等人的一些佈置遮擋風雨還毫無問題。由於派人將後路的痕跡很好的清除了於是也不虞有人很快跟上來。蘇佩自己也動手和虞翻以及有木部族懂得一點粗略醫道的戰士一起照料這些重傷員不分鮮卑和有木部族的一律治療。有木部族的勇士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是魔主的命令便不折不扣地執行了。即使如此還是有三成的重傷員失掉了性命這讓兩族的戰士都悲傷不已。
蘇佩在治療過程中已經和一些懂得華夏族語言的士兵混熟在他的旁敲側擊下他知道主將原來是鮮卑大大有名的中天之鷹於是便有了些計較。
再見圖魯西的時候已經是到廢棄城塞第七日傷員的傷勢都得到了控制。圖魯西一直都是被困綁囚禁起來的很是憔悴。而蘇佩也有幾日不眠不休地照顧傷員因此也有些疲憊。
蘇佩讓將圖魯西鬆綁後先話問:「鼎鼎大名的中天之鷹馳騁草原縱橫不倒今日成為階下囚有何感想?」
圖魯西見蘇佩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吃驚因為他也打聽到蘇佩的來歷於是很平靜地回到:「敗軍之將何敢言勇。但看蘇少爺對我族士兵的照料想來不會是養肥了再殺如此吾願已足死而無憾。」
蘇佩揉了揉眼睛笑道:「我如此做如果只是殺了你你覺得我作為一個生意人是不是太不會算賬?」
圖魯西眼睛一亮:「我圖魯西還有何價值可用?」
蘇佩笑笑:「我是商人缺一些看家護院的得力干將你看能不能幫我?」
圖魯西忽然歎了口氣:「如果以後對陣我族我該如何自處?」
蘇佩答道:「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啊也許那個時候你看重的人和事都變了。也有可能我們不能等到那個時候了也不一定。」
圖魯西再問:「目下我族的人怎麼辦?」
蘇佩再揉揉腦門:「你怎麼帶過來的待傷好後你再怎麼帶回去。我們在這裡等你一段時間如果你不回來我也就不用再等了。」
圖魯西想想跪了下來:「我圖魯西願為蘇少爺牽馬執蹬但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違此誓身必受草原野狼撕扯心必受萬毒澆淋。」
等了約十日糧草已不足半月用此時重傷患者已經差不多了。蘇佩安排讓圖魯西帶著十五天的口糧讓返回塞外從出之日起蘇佩在城塞中等候八日。此時鮮卑族人已有三百餘人恢復戰力還有二、三十人需要照料。
圖魯西站在隊伍面前佇立良久緩緩地說道:「我讓兄弟們受苦了。」眾人的眼圈都紅了起來。
圖魯西接著說道:「此次之敗實我一人之失非是眾位不用力。因此此次失敗除了損失的兄弟們不可再復生兵禍的後果由我一人承擔。我願成為蘇少爺的奴僕而承蒙蘇少爺大度豁免了你們的戰罪。我將再次率領大家回歸塞內過了漢廷的防線我便返回這裡成為蘇少爺的僕役。族內事務再與我無關只當我已捐軀。」鮮卑人聽得此語都是大訝但見圖魯西主意已定都咬牙接受了。圖魯西將對蘇佩的誓言當眾用鮮卑語和華夏族語言分別說了一遍。對蘇佩一鞠躬便帶領眾鮮卑人向北進。
蘇佩等人在城塞內等候了八日也不見圖魯西蹤影關羽等人都來見蘇佩:「恐怕圖魯西不回來了。」蘇佩搖搖頭:「這等人的諾言比其性命都重要若不能按時返回定然遇到了不小的阻力我們再等三天如果不回來我們便撤回屯田區。」
到了第十日一臉疲憊的圖魯西返回來了。原來圖魯西在突破防線讓眾鮮卑人出塞後自己便往南走後面一大隊漢朝隊伍追趕他考慮先返回蘇佩等人所在的城塞不妥於是向東行得一日然後用各種辦法惑敵後脫身回來於是延誤了兩日。關羽拍了一下圖魯西的肩:「幹得漂亮!我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還是少爺相信你讓我們再等三日幸虧如此否則你就得去找我們了。」此語讓圖魯西感覺嗓子裡熱熱的。
蘇佩等人於十二月下旬初才返回屯田區回報夏謂說自己出去迎擊鮮卑彼此有所損傷而鮮卑畢竟勢大被追擊時在屯田區西部周旋了多日最後對方可能糧草不足又向北去了。夏謂見其所帶家兵損失了一些又有北邊來的通報於是信了。但礙於抵禦的不是屯田區的士兵乾脆省事不報蘇佩也落得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