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圍住觀看的感覺是怎樣的?
特別是被幾個半仙或者就是仙的老頭子觀看口中還不停嘖嘖稱奇想來那感覺絕非能用自豪表達。
此刻蘇佩就被四個老頭子圍住觀看。蘇佩注意到其中一個人挽了把道訣往門口一指估計是將此屋護住不讓外人旁聽。此四人除了華佗其中一個老頭身著葛衣拄著很高的枴杖杖頭系有一似鐵似瓷的壺華佗稱此人為師別的老頭都稱此人壺翁。另一人身著褐色衣衫雙瞳生有白翳壯甚落魄眾人稱其元放和蘇佩所猜不差即是左慈。還有一人皓紫衣大袖飄飄人稱於吉。
等到於吉將視聽結界準備好了華佗才一一給蘇佩介紹。蘇佩一幅惱怒的樣子——本來讓華佗知道自己生而能言就很後悔了現在華佗竟然連他的意見都不徵求就擅自將自己的狀況告訴這麼多老妖怪——於是蘇佩也不搭話漲紅著臉眼睛骨碌骨碌在另外三人的臉上轉來轉去。
「小傢伙這些仙人都是專程來看你的。」華佗以為蘇佩不明所以不敢說話就挑明了說。
「死老頭子就知道惹事!」蘇佩忍不住氣鼓鼓地說「你看看我們這裡的這幾個人哪一個是正常的?放出去都是惹禍的主不自省的話肯定都不能善終。有一個都算是很可怕的了你還不嫌多。你以為這樣聚起來是好事呀不怕讓人一勺燴了?」蘇佩圓睜著小眼教訓。
華佗老臉訕訕的這還是第一次蘇佩不給他面子。因此他臉色也有點不好就想板起臉來教訓一通。
「你叫蘇懷瑾是吧?」壺翁開腔了華佗只好嚥下自己要說的狠話。
「是。你是太師父?」蘇佩對壺翁的瞭解僅限於來到這個世間才知道華佗是其弟子以及前世曾經在方術列傳中知道費長房曾經遇到過一個懸壺濟世的老頭。後人對此人的來歷就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看其行為直到是遁世不出的人因此也不會招致太大的災禍因此就恭敬點。
「呵呵呵呵」壺翁得意地看了一圈畢竟讓這麼個怪胎認可了也是一件比較得意的事情。「你說我們這些人都不能善終你知道些什麼?」壺翁還是有些好奇心。
「不合常情即為妖。」蘇佩斷然道「我們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異於常人的地方。如果隱藏得好當然也沒有關係如果有意侍技而驕遲早會被人利用或者會給人誘殺神形俱滅。」蘇佩看看左慈和於吉一臉的不以為然也不好再說得清楚些。他自己都不知道來到這個世間知道這麼多結局是好是壞當然不敢妄說是非。而且知道自己回到了這麼久遠的歷史中也不知是否會帶來和歷史上不相同的變數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歷史在自己眼前如回放般演進所以少說為妙。
「唔。」壺翁皺眉想了想「你現在反正也算是異物了如果不學點一些技能傍身恐怕頃刻間就神形俱滅了是不是?」壺翁有點不甘心地問。
「你們不是要都傳授我你們的技能吧?」蘇佩有點疑惑他估計至少有一兩個人是來看熱鬧的。
這個時候於吉和左慈走上前來。於吉摸摸蘇佩的額頭蘇佩感覺一整清涼的感覺流動在腦海裡。左慈卻是握住蘇佩的左手和右腳蘇佩感覺有股溫熱的東西從左手虎口流入身體從右腳腳心流出去。
「嘿竟然能夠完全傳承我的衣缽!」於吉和左慈幾乎同時說出這句話兩人相對看了一眼皺著眉頭想了想也不說要傳授還是不傳授。
蘇佩忽然想起關於費長房見壺翁的故事:費長房欲隨壺翁學仙家之術壺翁先用障眼法讓費家以為長房自縊身亡。然後將費長房帶至山野扔進野獸群中費長房不怕;又將費長房留在空屋子裡用朽繩懸千斤大石於房樑上眾蛇競相啃繩索並弄斷了費長房也不怕。壺翁說孺子可教。然後又讓費長房吞食糞便糞便中有三條蟲奇臭無比。費長房這回有點噁心了。壺翁說:你啊幾乎能夠成就道業了奈何這次考驗過不了可惜啊。然後就教了一些駕馭鬼神的道術給費長房。費長房回家後著實也消弭了一些鬼怪妖異此人記於《後漢書.方術列傳》。
想到這裡蘇佩望望在邊上看著他的壺翁馬上拒絕:「太師父你的道術我不學了你那套蛇獸糞便的招數對我還是免了吧我根本過不去我又膽小疣怕髒。」
左慈和於吉見蘇佩這麼說臉色都是一喜。壺翁有點迷惑地看看華佗:「他怎麼知道我和長房的關係?」再看華佗也一臉迷惑。
「放心我不會考驗你這些的。」壺翁笑道:「你是我的徒孫我直接傳授你我全部的道術包括你師父學的不精的地方和根本沒有辦法學的。」此言一出華佗固然是有些慚愧和驚喜左慈和於吉則又陷入不悅。
「你那些東西我也不保證能夠全部學會別沒事就打我屁股。」蘇佩爭取別讓壺翁期望太高了自己在學習過程中挨批。
「小怪物別不識好歹。」華佗這才接上話有點解氣地責罵蘇佩。
「別責怪他看來還比較謙虛我全身所學可是幾百年間的積累他未必能全部學會也是實情。」蘇佩倒沒有什麼華佗則又有點老羞蘇佩朝其作個鬼臉然後挨了一記拖臉蛋的懲罰。
「左道友於道友看來你們只好再物色傳人啦。」壺翁雖是對兩個道友說話但飛快地給蘇佩遞個眼神有點捉弄人的意思。
「對兩位仙人看來我們無緣了。」蘇佩對壺翁的那個眼神不是很了然但是對於一個人有幾個師父這種苦事當然是能免則免的。
左慈和於吉還是苦著臉沉思。過了半晌兩人才緩下皺著的眉頭。
左慈看了看蘇佩對壺翁說道:「看來此子你不能獨佔了我也要把我精通的遁甲術傳給他。」
於吉也說道:「老夫道術雖淺《太平清領書》雖然不算得十分玄奇但其中有些微小術也需找個人傳承下去。壺翁上人看來不能專美了。」
這回輪到蘇佩苦著臉了:「《太平清領書》那不是太平道的張角能夠傳承的嘛找我作甚?」
這時四個人全部驚異地看著蘇佩。蘇佩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只好自己圓謊:「我們來廬江的路上惹過張梁嘛因此知道太平道的張角再者你這個《太平清領書》不是和他的太平有點關係嘛不信你就問問我師父。」
雖然華佗也覺得其中有蹺蹊但還是把在路上得罪張梁的情況和於吉說了一遍。
「張角豎子種禍而已!」於吉悻悻地罵道。回頭看看眾人:「《太平清領書》共有一百七十餘卷此子專習讖術心懷叵測看來禍不遠矣。」想了想又說:「看來我確實需要再找個傳人不是嗎?」手撫著蘇佩的額頭又點憂心又有點開心。蘇佩暗自思索修習道術不是都講太上忘情但是這些老不死的都是一副豪無機鋒的赤子模樣。
然後四人就蘇佩的學業開始了長時間的討論。華佗提議四人按相同時長傳授蘇佩各種道術這樣蘇佩就只能睡四個時辰的覺其餘時間每個老頭每天就有兩個時辰傳授其道術。蘇佩聽得只皺眉頭普通人一天睡四個時辰的覺倒也沒有什麼但自己如果不睡覺長身體肯定是有問題於是大加反對然後以最後他們教出來一個侏儒影響他們的形象威脅。這些老頭雖然說他們都會變化之術但是還是對於本形也比較在意然後就同意蘇佩可以有五個時辰睡覺。然後左慈和於吉對於壺翁師徒二人分別佔用時間又提出質疑最後讓壺翁和華佗共用三個時辰左慈和於吉分別用兩個時辰來教授自己的道術才不再爭吵了。
蘇佩看看這幾個面紅耳赤的老頭子真的要暈過去了。自己到這個世間來還沒有完全適應這些糟老頭也不考慮自己的基礎教育就想傳自己仙術看來還真的沒有看低自己。可是那樣一來自己就沒有辦法鍛煉身體做自己的事情了。但看看這幾個狂熱的老頭要求自己自由的建議肯定是白費口舌。好在自己五個時辰的睡眠估計只要到了三歲也就用不著這麼多了好歹有一個時辰玩自己的。
但是他還是好心的提醒這些老頭子別對自己期望太高了還是要從最基本的教起比如識字比如一些基本的道術概念這些東西蘇佩認為可以讓一個人系統地給自己傳授掌握了之後再說道術應用否則自己肯定吃不消的。
華佗這個時候才想起讓蘇佩口訣記了不少也沒有考慮過蘇佩是否識字。於是很是慚愧。壺翁看了看另外幾個人建議自己先帶蘇佩一個月將基礎打結實了再說其它的。其餘人看看小眼睛閃爍的蘇佩權衡了一下覺得要自己傳授他基礎知識有可能被他的問題煩死於是都同意了。但是要求要旁聽蘇佩的基礎課壺翁慨然應允。倒是蘇佩覺得這另外幾個人有點沾光的意思不過不好意思說自己想補補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