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怎麼了?怎麼像哭過一樣啊」雪兒的話語讓我驚出一身冷汗。
「沒,沒有了,是昨天沒休息好。」話語間拿著水杯詳裝打水直奔水房而去,避免讓雪兒認出自己在說謊。
還好等我回來的時候,雪兒已經坐回她的位置了。看著她低頭沉思的樣子,也許她真的是比較忙才提前回來,我心裡想到。
整個下午班的時間,我都一直在糾結,糾結著為何雪兒這麼快又有了新的男。糾結自己每天給雪兒寫這麼多信難道她一直沒看到?還是她都沒去看就全部刪除了?
糾結著要不要找梅姐去交給她辭職信,但糾結了半天還是沒有這份勇氣。
終於熬到下班了,我起身慢.吞吞的收拾桌的東西。看著眼前似乎還無動於衷的雪兒,我的內心此時卻沒有太多的欣喜和激動。更多的只是落寞和絕望。
「你等我一下,我剛好順路可也載.你到地鐵去。」雪兒突然起身對我說道。
「不,不用了,我腳好了可以自己.過去了,不需要了,謝謝你。」我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雪兒會這樣說,能做的只是拒絕再拒絕。
「這個和腳好不好沒關係的,反正順路,如果不順路.你讓我送我還不載你呢。」雪兒依舊笑著對我說,貌似說得還挺有道理。
一時間我還真想不到怎麼拒絕,想了半天才突然.冒出一句:「我,我同學也剛好開車過來接我,改天,謝謝你。「
名知這個理由很牽強,畢竟之前完全沒提及過.但哪怕再牽強荒謬的理由也總比坐雪兒的車子強,因為我實在不想面對。也不想再虧欠著雪兒什麼。
「哦,這樣啊,那好兒好像相信了我的話語,也沒再說什麼。
感覺自己有些慌不擇路想逃離這裡,想逃離辦公室。我只是直接按電源關掉電腦,然後匆忙往外走去。
出了辦公樓,我還特地繞開雪兒開車的必進路線直奔馬路而去。路當然沒有我所謂的同學來接我,反正到了馬路我沿雪兒開車方向反向而行。
這個辦法應該是萬無一失的,至少雪兒不好剛好見到我。這樣也就不能揭穿我的謊言。
迎面吹來的秋風讓馬路兩側僅存的樹葉沙沙作響,也把我因為逃離而略顯緊張的情緒逐漸吹回了平靜的狀態。
工業園區本來就是人跡罕見的不毛之地,加我為了避開雪兒捨近求遠前往遠處的公交車站。整條馬路就只剩下我一個孤單的身影慢慢前行。
身後突然傳來刺耳的喇叭聲,感覺有些奇怪。著路根本沒什麼車為何還需要按喇叭,有些好奇的回頭,竟然現雪兒開著她那輛紅色的小轎車在我身後慢慢滑行。
或許她已經跟了很久,只是我完全沒有覺察到而已,也或許她只是剛剛減下來。
「你同學有事不過來了,讓我來接你。」雪兒把頭從車窗裡探出來,笑著對我大聲喊叫。
一時間覺得自己萬分尷尬,我分明是在說謊。這哪裡會有我同學,而且如果是有人來接我。也不需要我一個人走路走這麼遠啊。
恨不得想找個洞鑽進去,但此時周圍地都鋪厚厚的水泥層。哪裡還能有樓主我的容身之地呢?
「快來,梅姐有工作的緊急e讓我找你談談。」不知道是雪兒刻意給我台階下還是真的有急事要找我。
反正她這樣一說,我也就實在不好推托。於是也就快步向她的車子走去。
我承認有些時候我很虛偽,也許是不敢太過近距離面對雪兒還是我真的一直想逃避。車沒其他人,我卻努力去想打開後排的車門,彷彿我現在是在搭載出租車。
用力拉了很久卻現沒辦法打開,正詫異之間雪兒說到:「大哥,坐前面。你坐後面我們怎麼談啊。」
「哦,這個倒是。」我條件反射的迅打開副駕駛座,坐了去。
「嗯,談,談,梅姐讓你找我談什麼工作?」我此時內心深處還真希望是找我談工作。
「下班時間不談工作,明天。我們談談,你為什麼老躲著我?」雪兒倒是不拐彎抹角,立場鮮明的直接表達她的想法。相比我的糾結猶豫,雪兒顯得乾脆爽快很多。
「沒,沒有,我怎麼逃避你。你長得這麼漂亮,又不是恐龍。」我依然垂死掙扎做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
「也許有的人覺得我是個漂亮的恐龍呢?」雪兒看去倒是心情不錯,此時還有時間開玩笑。
我選擇沉默,空氣也跟著沉默了好一會兒,雪兒似乎想到什麼突然說道:「你是不是在吃醋啊,因為機場的男孩?」
「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吃醋。我憑什麼吃醋,我又不是你什麼人。」為了面子我繼續頑抗。
「你看看,你還說你不會吃醋,看你說的話,句句都像從醋罈子裡浸過一樣。那男孩是我弟,他在法國留學。剛好他們也放假就等他一起回國了。」
雪兒的話語讓我有些如夢初醒但又有些不甘心,想著繼續驗證就說到:「那表弟和表姐談戀愛也沒什麼,又沒有太直接的血緣關係。
「是我叔叔的兒子好不好,你會和你叔叔大伯的女兒談戀愛嗎?」雪兒看去有些要飆的樣子。
「哦,那倒不會,機場裡看到你幫他擦汗讓我太受打擊了,還以為你們是一起的,還好不是。」
不經意之間我說漏了嘴。
「不是察汗,是他臉粘墨水了。張xx啊,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小心眼啊。還說不吃醋,你看看你,就因為這樣昨前天不班,今天來了也無精打采的。」雪兒好像突然看透我的人品一樣,不停的在數落我。
我完全選擇拒絕交鋒,因為我知道的確是我不分青紅皂白的暗自受傷。也就認罰了。
但雪兒好像也沒想批評我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突然覺得她的眼神有些溫柔,但此時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