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擠入的秋風有些肆無忌憚的撥弄她的頭,她那柔細而略帶清香的頭就這樣在我面前毫無章法的群魔亂舞。
也許是我們考得太近的緣故,李艷這本不算長的頭竟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撥弄著我的嘴唇和面頰。有些癢癢的感覺,讓我有些心煩意亂。
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種邪念:要是此刻我偷偷親吻一下李艷的頭應該無人覺察。畢竟這個女人曾經是我學生時代暗戀多年的對象。
內心的僥倖心理讓我嘗試著想慢慢低頭想去冒險的時候,車子的一個急剎車把我從半清醒的朦朧狀態拉了出來,好像此時雪兒就站在我面前。
怒不可遏的瞪著我看,好像在傳達著一種聲音: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麼?我在異國他鄉每天都和死神孤軍奮戰,而你現在見到舊時的初戀就可以對不起我?
剎那間,原本激動沸騰的心迅被澆滅。我突然意識到,無論如何我再也不能做對不起雪兒的事情了。
還好,車子的急停讓李艷也驚醒了過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笑了笑,也許是看到我有些冰冷而不太配合的臉。她後來再也沒有借用過我的肩膀,一路倒算是相安無事。
到地鐵口後,同學老牛竟然出了個損招說我和李艷一路同行。讓我負責送她回家。
本來想推脫掉,但實在找不到推脫的理由,或許這也是我的弱點。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別人的要求。
想著其他人都成雙成對,都自己回去了。就我和李艷都是孤獨的候鳥,而且的確住的地方不算遠。這麼多年的老同學,送送也無妨。
本來想打的直接送她回去好了,自己也累懶得轉地鐵了。但李艷執意要做地鐵,也許是她也不想讓我太過破費。
地鐵偶爾聊起多年前的校園生活,心中還是難免激起一陣陣波瀾。閒聊的時候,李艷竟然說到:他們都說你大學的時候暗戀我,那怎麼沒對我表白過啊?
「怎麼表白啊,我一個農村來的毛頭小伙子什麼都沒有,而且你說你有男了啊?」現在再次提及這些塵煙往事,我的心顯然平靜了很多。
「沒有了,騷擾我的人太多。我就對他們說家裡有男朋了,這樣就沒人騷擾了。我最希望騷擾我的人卻沒騷擾我,出現的卻偏偏是我不喜歡的,哎」李艷的話語讓我意識到原來有很多人追未必是好事。
「那你希望誰騷擾你?」我還是對這個神秘的角色心存好奇,畢竟我也很想知道李艷這樣風靡全校的女孩中意的是什麼樣的男生。
「不告訴你,也許說不動就是你這樣對我不冷不熱的男生哦。」李艷好像話中有話,像是玩笑可又不完全是。
我努力轉動這自己的小腦袋,忽然想起大學的時候,好像身為班幹部的李艷總是喜歡找我麻煩。
說我老逃課,老不積極參加班裡的活動之類的,當時還讓我反感的。心想你看不我也就算了,也不用這樣老打擊我啊。
也許這只是男孩和女孩對其有意的對象表達的方式不同,也許有些後悔當初自己沒有足夠的勇氣和魄力去轟轟烈烈一把,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惆悵。
從地鐵口出來的時候,之前李艷不肯讓打的送她回去,我心想著反正已經坐地鐵到這兒了。乾脆就走回去。
還沒等我開口,李艷就說我們走回去。看來我們的想法冥冥之中還是有那麼一點心有靈犀。
時間過得真快,此時又進入一年的秋季。街道兩側的樹木開始零星的飄落著似乎已經完成使命的葉子。
之前鬱鬱蔥蔥的景像已經不復存在,再過不了多久應該只會剩下光禿禿的樹幹。不知何故想到這些心理突然有些傷感。
看著凋零的樹葉,也許想到了自己的人生。假如大學時代我也轟轟烈烈的努力去爭取一把,也去像李艷表白,也許現在結局就不一樣了。也許以後就沒有生其他太多的意外故事。
而且終於第一次有幸和曾經初戀的女孩一起散步,但很多事情卻已經不復存在。因為我的心此時已經掛在另外一個女孩身。
李艷好像沒有留意到我略顯沉重的表情,只是不停的談論這她的一些過往人生。
還談到畢業後短暫的談過一次男朋,後來那男的出國就分開了。
有些感慨不知為何她要對我說這些,難道小剛對她說了什麼,或者她覺得我是個還不錯的老同學,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作為男人尚且覺得工作以後世道險惡,更何況是孤身打拼的女孩呢。感覺李艷反覆提交到很多次說懷念學生時代的純樸真情,現在工作以後總是充斥著太多的爾虞我詐。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李艷所住的小區門口,我正要開口告別。李艷卻主動開口說到:「要不去我家坐坐,我父母都回四川了。就我一個人了。」
我不知道李艷是否只是因為客套的說說而且,還是真心邀請我去。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我答應了,我一定可以去。
誘惑,極大的誘惑。這好突然間看到地有一大疊鈔票要不要去撿起來一樣。
畢竟是兩個健康的男女要獨處一室,其它女人尚且難以抗拒,更何況是李艷這個我曾經如此瘋狂迷戀的女人。
我承認我只是成千萬用下半身思考男人中的一員,在特殊環境下抵制誘惑的定力不夠堅強。
但這次出乎意料的是,我只是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稍微掙扎了一下,就選擇拒絕她。
因為我的腦海裡閃現出了雪兒兩個字。我知道這個女孩值得我為她去抵制這些誘惑,這個女孩值得我去為她等待。
也許看到我的堅持,李艷也沒繼續說下去。當然離別前還是互留了手機號碼。
回來的路,有種邪惡的聲音不停的在譴責為何不把握住著千載難逢的機會。陪李艷樓,也許出於男人的本能我不應該放棄這樣的機會。
但我卻從未後悔過這樣的決定,因為我的內心此時已經被一個叫雪兒的女孩佔據了全部。
如果我還去做一些對不起她的事情,我相信這樣我會更加永遠不能原諒自己。
突然很想知道現在遠在巴黎的雪兒手術怎麼樣了,之前零星的打聽消息只是通過梅姐來獲取。
於是我撥大梅姐的電話,撥打了很久一直沒有回應。難道出現了什麼意外嗎?我的心閃現出一絲不祥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