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票都帶了嗎?梅姐的一句話讓我條件反射的把手縮了回來,莫非她意識到我的不軌行為?
「帶,帶了」回答梅姐的同時,自己剛積累起來的一點勇氣和衝動也被扼殺了——
但至少感覺氣氛不是那麼的尷尬,畢竟雪兒也回應了梅姐。
努力回想著有沒有什麼話題可以能夠打破僵局,因為現在這個機會實在是千載難逢。錯過了應該就不會有和雪兒單獨在一起的時機了,想了半天竟然只是冒出一句話:「現在幾點了?」
雪兒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有些不情願的掏出手機看了一下答道:9點。
對於我的話語雪兒也許有其他答案比如你自己不會看,你沒帶手機嗎之類的。但她寧可自己看時間告訴我,也許就是表態她不想和我多說話。
畢竟這樣的回答沒有什麼張力,一下子讓我感覺話題進入死胡同。覺得有些無聊,但又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麼。
如果是以前,也許我會說:啊,這麼巧我的手機也是9點,看來我們好有緣之類的可以凸顯自己的一點幽默感。但現在看著她這種繃緊嚴肅的臉,我自己也沒有膽量去開這樣的玩笑。
一路又陷入寂靜,彷彿我們只是拼車的陌生人。不曾相識,也不希望有過多的交流。只是偶爾和前排的梅姐稍微閒聊幾句工作的事情,讓車廂內的氣氛顯得不是那麼的尷尬。
到了機場,本來還想表現一下男人的紳士。想幫雪兒拎包,卻被她拒絕了。還好梅姐把她的包丟給我讓我充當苦力的同時,又讓我保留了一點點尊嚴,而不是太過尷尬。
看著快步走在前面的雪兒,心裡有些感慨:這個女孩也許很不好對付,或許她真的已經心有所屬。我現在這樣自作多情難免讓她有些反感。
想到這些,心裡突然有些自責。當初有雪兒的時候,自己沒好好珍惜把握。現在別人真的已經有幸福了,卻又去死纏爛打糾纏住她,這好像不符合我的作風。
以前不是一直口口聲聲,會讓她幸福,只要能讓她幸福,我做出太多的犧牲也不在乎。
如果她離開我會覺得開心幸福,我也會讓她離開,不去打擾,但現在的我好像和自己當初許下的諾言一直背道而馳。
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這一刻我突然下定決心不去打擾雪兒了。此次出差就安心工作,好好表現爭取不讓梅姐失望。至於其他事情,也就順其自然了。
一切都很順利,辦理登機手續,安檢,登機。我們三個人是一起辦理登機牌的,剛好是位置都連在一起的三人座。
進入飛機後還想著應該做哪裡,作為領導的梅姐先拔頭籌選了靠窗的位置。這樣一來,無論我坐那裡,都會挨著雪兒。心裡有些感激梅姐,莫非她一直故意為我創造機會嗎?
但現在雪兒的心好像已經死了,至少是對於我的感覺已經不在。給我提供再好的機會也只是一種浪費。
坐在位置,早早的給自己扣安全帶,獨自閉目養神,聯想到出租車裡的遭遇,和雪兒一直冰冷的態度。我覺得這次出差不會有什麼波瀾,自己也不需要一直去打攪雪兒。
如果真的是深愛過對方,那也只是希望能為這段感情打「曾經」的烙印,
這趟航班的空姐都是奶奶級別的,加雪兒也不會搭理我,基本在飛機也沒什麼好留意的。
早早的就想努力提前入睡,飛機內的安全播報從一隻耳朵裡進去好像又從另外的耳朵飄了出來。
逼著眼睛的朦朧狀態,感覺到飛機在慢慢的滑行,加。
不知是因為氣流太大的緣故還是飛行員技術不夠賢淑,飛機起飛往提升的時候,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失重,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覺得自己的手臂好像被誰抓住了。
莫非是雪兒嗎?這是我腦海裡第一反應,因為旁邊沒其他人了,睜開眼睛果然是雪兒在僅僅抓住我的手臂,看去有些面色蒼白,看來她也不太習慣這種強烈的失重感。
看到雪兒這樣的狀態,有些心疼。想抓住她的手給她一點鼓勵和勇氣,但現在我們什麼都不是,做這樣的舉動是多麼的不合時宜。
雪兒是暗示我嗎?還錯把我的手臂當作了扶手?
是不是應該給她一些鼓勵,還是就抓住她的手?但這樣梅姐看到了會不會很奇怪?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飛機到達預定高度。一切又恢復了平穩。
雪兒好像突然意識到她的窘態,迅鬆開我的手臂,把視線調轉到窗外,並且慢慢閉了眼睛。
好像剛才的一切不常生過什麼,而我此刻卻心潮澎湃,一直沉浸在被雪兒抓住手臂的美好回憶中。
想當初和雪兒去那古老的錦江樂園做過山車,雪兒也是這樣隨著失重感的增加而僅僅抓住我的手,而且還伴隨著大聲的喊叫,臉色蒼白而興奮異常。
後來還一直勸說她別去玩太過刺激的遊樂項目,擔心心臟受不了,但她卻樂此不疲。
也許和很多女孩一樣,雪兒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喜歡在整個身體近乎失控狀態下有個男人給的安全感。
今天的起飛好像讓我們免費做了一趟過山車,所不同的只是這次我們是以陌生人的身份一起乘坐,沒有歡呼,沒有尖叫,所有的情緒都被埋藏在心底。
伴隨著失重感的消失,內心只是增添了更多的失落。
也許雪兒根本不知道她剛才抓的是我的手,哪怕知道了又能怎麼呢?哪怕是個陌生人,非常時刻不小心抓錯了也很正常,看來我真的是多心了,還是好好繼續自己無聊的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