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夏覺得,他的生活就像一場荒誕的戲劇。原本和銅爐山莊少莊主這種大人物毫無交際,就因為和宋香凝春風欲度一次,就成為了銅爐山莊少莊主奪妻之恨的大仇人。這奪妻之恨可是能夠媲美殺父之仇的頂級仇恨,自古以來奪妻之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而就在這個荒山中竟然遇到了正主。
他有足夠厚的臉皮,可以用光年來衡量,可驟然見到宋香凝的正品相公,他這個野相公心裡還真有點慼慼焉。畢竟姦夫淫婦這個詞的威力之強,其殺傷力足夠與禁忌脈術想媲美。
黃玉麟是天榜中排名第五的人物,不用說將來,單單現在就是一個大高手,初階脈尊。這種修為,足夠是格夏仰望的高度,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中階大脈師而已。他雖然有和七階巨型脈獸硬掰的實力,但和七階巨型脈獸硬掰都是因為他看出了這巨型脈獸的弱點。如果剛剛那一招對空中懸浮的黃玉麟施展的話,肯定沒有多大作用。
對黃玉麟有些忌憚,卻又有些親切感,這大概是因為他天天查看天榜,已經將黃玉麟的相貌深深印在腦海裡原因。看著空中灑脫又有幾分優雅的黃玉麟,格夏破天荒的想自內心喊一句——五姑娘你好。
想叫一聲五姑娘,並不僅僅因為黃玉麟在天榜中排行第五,而是空中懸浮的黃玉麟映襯著天鵬翼紅彤彤的光輝中,白皙溫和的臉上多了一些紅暈,讓本就英氣逼人的黃玉麟多了一些女兒家的柔美。
黃玉麟生的確實很帥氣,不愧是銅爐山莊這種龐然大物中生長出來的怪物,基因就是不同凡響。
黃玉麟背後一雙巨大的天鵬翼,出紅彤彤的光輝,整個人個人一種不可匹敵的威勢。就好似百獸之王毫不經意的揮灑出那種百獸臣服的氣質,這種氣質天成,不刻意不做作,和格夏昨日見到那個趙公子的故作姿態是兩碼事。
黃玉麟臉上掛著善意的微笑,之所以調用天鵬翼不是他燒包,一方面是出於警惕,另一方面則是展現自己一種實力。這世界凡事都看實力,只有實力相當才有平等對話的權利。
黃玉麟的笑意給人一種如沐清風的感覺,氣息沉穩,沒有絲毫青稚的感覺。只是他這種笑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錯覺,就像一個神仙俯視蒼生的姿態。
不待黃玉麟說話,格夏心思便活絡起來。黃玉麟既然是天榜上排行第五的人物,那未來必然有所作為,收此人為徒肯定不可能,那就只能打好關係,什麼殺個雞頭拜個把子的。
他不怎麼喜歡別人一副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勢,和這種極為有修養和城府的人交往,破氣是第一步。只有破掉對方的修養之氣,才能將此人打入塵埃,變成和他一樣的凡人,如此才能方便交往。
「喲!這是哪家的漂亮姑娘,長得可真俊,屁股大,是生兒子的像。」格夏嘿嘿一笑,在他面前裝深沉,只此一擊便打入凡塵。
懸浮半空保持微笑的黃玉麟乍聽此話,差點從空中一頭栽下來。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長相產生了懷疑,看這人驚歎的樣子不像作假。
幾乎瞬間,黃玉麟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化為烏有,他到沒有那般小氣,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氣憤,轉念一想,這不是誇他長得好麼?
勾起嘴角尷尬一笑,這樣子就像一個普通小伙子,哪還有剛剛那種如同天神降臨般的氣焰。
「呵呵,公子說笑了,在下可不是什麼姑娘。」黃玉麟說著收起翅膀,降落下來。
巨石背後的中年儒雅男子搖搖頭,少莊主果然涉世未深,一句話就被人帶陰溝去了。這中年人簡直可以稱作老狐狸,哪有看不出格夏是在破氣的道理。這看似一句粗鄙不堪的話,其中粗鄙便是最大的破綻。這種能夠和蠻獸硬掰的人物,肯定有一定的修養,絕不會隨口就整這麼一句。
「哦?原來是女扮男裝,失敬失敬。」格夏恍然大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般好騙,說什麼就信什麼,想來涉世未深。
黃玉麟一愣,明白了什麼,呵呵一笑。他知道,這第一輪交手算是敗了。
「公子取笑我呢,在下黃宗浩,不知公子大名?」黃玉麟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笑容多少有點僵。從他在空中,此人便想好了對策,只是一句話就讓他失去了平常心。這位公子確實是一個人物。
黃玉麟故意報一個假名,他的相貌沒多少人認識,想必面前之人根本就猜不到他是誰。他想和此人結交,僅僅希望有個朋友,而不是那種整天恭敬叫他莊主的奴才。
格夏沒想到這黃玉麟反應竟然這般迅,僅僅愣神之間就想明白了剛剛著了道。被黃玉麟拆穿,格夏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聽黃玉麟報假名,不禁高看黃玉麟一眼。看來這黃玉麟不是那種靠祖蔭仗勢欺人的貨。
黃玉麟報假名,騙的了別人,能騙的了他麼?
「哦?你真是男滴?那家裡有沒有姐姐妹妹?有姐姐妹妹的話,我就告訴你我的真名。」
格夏臉厚著了。這臉皮的防禦力雖然經不起禁忌脈術轟擊,可這種不痛不癢的話他還不放在心上。以前就是兵**,什麼陣仗沒見過。武力值能夠和巨獸硬掰,防禦力敢和一群兵**對罵。
見過臉厚的,沒見過如此臉厚的。都被拆穿,還繼續裝傻充愣。不過黃玉麟卻覺得此人有趣,挺好玩的。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聽人開這種不正經的玩笑,在莊內可從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好吧,就跟你說說我的大名吧,我姓楚,名叫舒舒。人稱人間大炮,高射炮打女人,平射炮打男人,你選哪樣?」
「楚舒舒?」黃玉麟輕唸一聲,便知道再次著了道,這楚舒舒不就是楚叔叔麼。終於見識到此人臉厚,睜著眼睛說瞎話,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知楚公子可否願意與在下做朋友?」
黃玉麟言語有點生澀,從小便沒有什麼朋友,對這自稱楚舒舒的同齡人甚是對眼。這楚公子雖然看似有些彎彎道道,可說話直白,絲毫不做作。如果這位公子真見面一臉笑的謙謙公子的話,他肯定看不上眼,這種人他見過的太多了,沒絲毫樂趣。
呃!格夏一愣,渾身滿是雞皮疙瘩。什麼叫做朋友,當小孩子過家家呢,看對眼就在一起玩,過兩天在一起呆膩了就「不和你玩兒呢,你媽生小孩兒呢」。交朋結友哪有這樣問願不願意的,朋友都是慢慢建立起來的感情。何況他對男人沒興趣。
這小子到底是男人還是男孩呢?都結過婚的人,還這麼膚淺。格夏自然想不到,這黃玉麟從小就沒朋友,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誠懇的邀請別人做他的朋友。
「這交朋友呢,不是相親,看得對眼就成朋友。這所謂朋友呢,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髒,一起嫖過那才叫朋友。」
看著黃玉麟一臉誠懇,格夏忍不住大善心給這小子上一課。
「哦?」黃玉麟還是第一次聽見如此新鮮的說法,不明白扛槍什麼意思,分贓和嫖*娼倒是知道。
「那不如我們將這頭巨犀牛分掉,這不就算分贓了?」
格夏老臉一黑,這小子倒是真傻還是扮豬吃老虎?這巨犀牛本就是他殺死的,那便是他的財物,幹嘛要分。格夏心中一動,猜到這小子很可能便是為了這頭巨犀牛來的。
格夏從黃玉麟眼中捕捉到了一絲狡黠,這才明白,原來這小子和他開玩笑呢。大冬天的,說這種冷笑話,還讓不讓人活。
「哈哈哈哈,好好笑啊,黃公子說的笑話真好笑。嗯,我配合你笑一下。」
黃玉麟的臉皮那趕得上格夏,被格夏這樣一說,面色不好看。
「對了,你們在石頭後面躲這麼久,就是為了這頭犀牛,可不巧,你們沒收到漁翁之利。」格夏打開火折子,點燃一根雪茄啪嗒啪嗒抽了起來。
黃玉麟被戳穿,有些尷尬,畢竟這種事情不是什麼見得光的好事。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回頭一想,他過來就是為了珊瑚犄角的,竟然被這楚公子帶著繞來繞去,被牽著鼻子走,而且不知不覺間自己就放低了姿態,倒像是楚公子高高在上,他卻是一個小癟三。一直以來都是別人圍繞著他,何時有這種待遇。
和這楚公子交流一番,他總覺得,本來他比楚公子年長,到好像他是小孩子和一個大人說話。
「呵呵,既然楚公子知道此事,那我就直說了,我們就是為了珊瑚巨犀牛的珊瑚犄角而來的。」黃玉麟尷尬一笑,不以為杵。老師曾跟他說過,要入世,就要能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樣才方便行走,可以有傲骨,千萬別有傲氣。既然此人臉厚,那他便要臉厚。
格夏啪嗒抽一口煙,吐一個煙圈。看似平靜如常,可心裡卻不斷番騰,能讓銅爐山莊少莊主在乎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不敲一點錢財那就太對不起人了。
黃玉麟根本就不知道這位楚公子不知珊瑚犄角是何物,常理推測,這楚公子既然來這個和巨犀牛大戰,自然知道巨犀牛的底細。
「那公仔出個價錢吧,我可從不缺錢,可別拿黃白之物給我。」格夏不看黃玉麟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
黃玉麟自然知道此人絕不會缺錢,一個敢和巨型脈獸正面死磕的變態,如何會缺錢,這鳳鸞山脈無疑就是這楚公子的後花園。沒錢了來打打怪獸,根本就不會缺錢。
「不知公子可看得上眼這東西?」說著,黃玉麟手中一閃,多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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