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便見滿桌的狼藉包廂裡一側跪著十幾個北堂的弟兄另一側站著兩個持槍的漢子方天林看過他們的檔案認得是秋啟嚴的保鏢。
其中一個拿槍指著薛小瑤的頭而小瑤正跪在地上鼻子眼角和嘴角都在流血顯然受過一番招待了。在小瑤對面坐著一個趾高氣昂的男子面色泛著慘白正是那惹事的主角秋啟嚴。
還有一人縮在包廂的角落裡方天林卻不認得但看那女人的裝扮似乎是這裡的小姐又見身上衣服破了大半一副衣不遮體的樣子他便猜到了她的身份。
秋啟嚴正指著角落裡那小姐罵罵咧咧「臭娘們不識抬舉!老子要玩你是你的福氣!媽的你現在看清楚了?這裡誰說了算!不長眼的東西!你以為這群混混真的能罩你啊!誰能罩你?她麼?她麼!」
他連問了兩句一甩手給了薛小瑤一巴掌又在她胸口踹了一腳。
天林說完這個字便大步踱了進去。
秋啟嚴扭頭看了他一眼輕笑道「呵……你們幫會是不是沒人了?居然派個小白臉來?你他媽算什麼東西啊?阿金教教他規矩。」
那個被喚作阿金的保鏢一下就舉起了槍正指著方天林的腦袋「進這屋的人都得跪著說話。」
薛小瑤聽了這話馬上擰著脖子掙扎著要站起來但那個保鏢的槍口死死地頂著她的腦袋罵道「你他媽給我老實點!」
方天林掃了一眼滿屋的弟兄都是一臉悲慼的跪在那裡他又掃了一眼那個指著他的阿金就像沒看到他的槍口似的隨意地從兜裡抽出根煙來點上。
「阿金是吧?金魯州省南淮縣義寶村人家中有父母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兩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方天林記憶力過人這些人的底北堂查清以後就交了上來檔案他只看過一眼但都能映在腦中「沒記錯的話你身上還背著兩條人命呢。」
他如數家珍地說完自如地吐出一口煙「我數到三你不把槍放下我就殺你全家。」
那阿金的手已經顫個不停了他無助地看了一眼老闆秋啟嚴也對這小子沒底但嘴上還是強硬「別聽他的他不敢!」
天林把煙扔了直接報出了第三個數字阿金手一抖槍便掉到了地上。
「大哥……」阿金還沒來得及開口求饒就覺得眼前一晃方天林欺身上前把住他的腦袋一扭就聽到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那阿金已經再也不會說話了。
全屋的人都被這情景嚇呆了角落裡那個小姐更是尖叫了一聲秋啟嚴顫著聲道「你……你敢殺我的人?你小子到底是誰!」
方天林就跟沒有看見他似的回頭指了指另一側的兩個弟兄「你還有你」又指著地上的屍道「把他拖出去剁碎了沉江。記得分袋裝啊。」
「是!」那兩個弟兄雖然不認得方天林可也知道他是自己人而且必然是堂主之上的人領命拖著那具屍出去了。
方天林又點了一根煙冷冷地看著剩下的那個保鏢那小子在他注視之下手心裡儘是汗。
「難道還要我教你規矩麼?」
只一句話那小子便自覺地把槍舉了起來然後輕輕地放到地上。
「都站起來。」方天林一聲令下屋子裡的弟兄們都站了起來
「你他媽到底什麼意思?」秋啟嚴也站了起來走到方天林跟前死盯著他的眼睛「我不管你是誰敢動我們秋家的人你死定了……」
「別急秋少爺。」方天林在他身上輕輕地一撥他就跌坐到一旁沙上去了「還輪不到你。」
他一步一步走向剩下的那個保鏢那傢伙現在已經意識到不妙了連聲求饒「大大哥饒命……」
方天林對他一旁的小瑤使了個眼色小瑤從後按住他的脖子也是一扭那保鏢立時氣絕。方天林又指了兩個弟兄讓他們把這人也抬出去。
「好了秋少爺現在我們談談這件事該怎麼辦吧。」
「談?你他媽殺了我兩個人還想跟我談!我**!趕緊買棺材等著收屍吧!」
「姓秋的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你要是再滿嘴噴糞我保證你的下場不會比你的兩個保鏢好多少。」
那秋啟嚴就像看到了什麼新鮮事一樣瞪大了眼睛咧嘴道「哈?你敢威脅我?你敢動我?你知道我家是什麼來頭麼?你動我就不怕抄家麼!」
「怕我當然怕」方天林點了點頭「不過你要是死了秋家可不一定會追究哦。你住在福錦賓館2o8號房吧?如果我派人把你堂叔的女兒哦也就是秋絡綁到你房裡去然後姦殺了她再把你弄成服藥過量導致暴斃的樣子。你猜秋家還會不會管你?」
「你!」秋啟嚴撲上來抓住他的衣領抖了半晌終於鬆開「好算你狠……你到底想怎麼樣?」
方天林沒有立時殺他那就表示這件事還有商量的餘地不然他也不會花時間跟他廢話了。
「這件事我不希望它傳揚出去如果秋家從你那裡聽到什麼風聲我就不敢保證到時候出現在你床上的會是什麼女人了也許是你老媽也說不定……你被我手下打了不過你也已經打還她了我想就不要再繼續計較下去。你那兩個手下我會出一百萬的撫恤金出門你就可以拿錢。往後我們就兩清還有什麼問題麼?」
事情到了這一步還能有什麼問題。只是秋啟嚴折了這個面子豈能輕易放過他拿手指點了點方天林「我會記住你的……」隨後憤憤地出門。
薛小瑤頂著鼻青臉腫的腦袋湊過來從眼角流出來的也不知是血還是淚顫聲叫了一聲「老大……」
「今晚這裡的弟兄給他們一筆安家費安排他們跑路三年以內不許回來聽見沒有?」
「是……」薛小瑤抽著鼻子道。
「這件事是因你而起的往後弟兄們家裡你要多關照著點。行了帶著人出去吧剩下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屋裡的十幾個人一下全出去了方天林看了一眼縮在角落的那個女人想了想先出了包廂問茹雅道「鬧出這樁事的女人是場子裡的小姐麼?」
「是是在這裡的小姐她今晚就是在陪秋啟嚴的但是因為她從來不陪睡所以惹惱了他最後才生這件事。」
方天林點了點頭「讓經理把她的檔案拿來。」
方家的場子裡歷來有規矩到這裡來做工的都要留一份底以免惹了事以後找不見人。
「還有」他又吩咐道「等姓秋的回魯州以後派人幹掉他做得乾淨點。」
「是……」方天林今晚的殺伐決斷與方家近幾年來的行事風格大相逕庭這讓長公主不知是福還是禍。但他的命令她還是會去嚴格執行的。
方天林重又回到包廂裡心道趕上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姓秋的你就自認倒霉吧。不過這仨作奸犯科的主除掉了也是替天行道想到這心情不禁舒暢了些。只是包廂裡面這位……
走到那女人跟前只見她滿臉都是淚痕淚水沖開了眼線和妝容使得整張臉看上去慘不忍睹她的嘴角也有一絲血跡顯然是被姓秋的打過。
見他靠近那女的渾身抖她心裡只存著一個念頭那就是這位大哥要滅口……
「大哥求求您別殺我!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求求您!」她也顧不得自己衣不遮體不再伸手遮擋著自己直接撲倒在方天林腳下給他磕頭。
她忽然覺得自己身上一暖原來是方天林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起來坐。」方天林命令道她乖乖地聽從。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馬鶯妹……大哥我真的不想死啊……」她的聲音明顯在顫抖因為她此刻還沒有從剛才親見殺人的恐懼中平靜下來而且她能夠深刻地感覺到自己的死亡威脅。這裡好幾家看場的大姐頭瑤姐都要叫他老大那他的身份高到什麼程度馬鶯妹已經不敢想像了。她只知道只要眼前這人有絲毫不如意捏死她就會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方天林皺了皺眉因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不對不是耳熟應該是眼熟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