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翻下三輪摩托車,又叫罵幾句才跑去搬馬路上的石頭。
迎面,一名高大男子出現,臉白白的看不見一絲兒血色,穿身灰不溜秋的古時短裝,腳套黑色布鞋,頭上留著似同女人的長,沒有捆紮好顯得有些凌亂。男子若不是嘴邊臉上有許多又濃又黑的鬍鬚,真難讓人相信是個男子。他的腳踩在陳木準備搬的石頭上,嘴裡陰陽怪氣的說道:「石步春,你我之間又碰頭見面了,如今還記不記得我哈伯納?我們曾經同吃同住應該算好朋友的。」
陳木仰起快垂到地上去的腦袋,呆看哈伯納半天之後,搖搖頭說:「我對你沒有印象,你是認錯人了。」說著忙換個位置準備搬旁邊另一塊擋路的石頭。他心底下冷寒,今晚難道是遇上鬼了?此人怪異的打扮怎比電影電視裡的魔鬼還恐怖呢?他不由得扭頭看付惠琳,付惠琳也像個傻子呆站著。他的手心出虛汗了,他暗暗鼓勁告誡自己,保持鎮靜別去胡亂的瞎猜想,自己是個大男人從沒做過虧心事不必害怕,不然以後付惠琳會恥笑。
哈伯納的腳像長了雙眼睛,總是先一步踩在陳木要搬的石頭上,見陳木轉來轉去不怒不火,先變得不耐煩起來,他大聲吼:「你少給我拌糊塗裝瘋賣傻,快把你手中的滴血劍交出來,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滴血劍?石步春?陳木的心顫抖幾下猛地往下沉,這些曾經聞所未聞的名字,怎突然間與我扯上關係呢?他慌毛又是個鬱悶到極點,但依舊強制自己保持鎮靜。他不看哈伯納分辨道:「我想你真是認錯人了,我常年呆家裡種地的農民,我不是你嘴上所講的石步春,更加沒你要的滴血劍,你就別再找我麻煩了,我還急著想要去鎮上賣裝在三輪摩托車上的蔬菜呢!」說完硬著頭皮又趕忙去搬擋在馬路上的石頭。
「嘿嘿。」哈伯納仰天對著陳木出兩聲極其怪異的冷笑,「我倒要看你怎麼繼續裝下去?」說話之間,上前彎腰提起蹲在地上的陳木,對準陳木胸膛就是兩拳頭,隨後又飛起一腳猛地踢向陳木丹田,剛踢中又補上一腳把陳木整個人踢得如同斷線的風箏飛了出來,瞬間裡更是個越高越遠。
這眨眼睛的功夫,陳木根本還沒產生反抗意識,就遭受到哈伯納致命的攻擊,人在空中心口一熱,嘴裡緊跟著就是嘔吐,幾大口熱血似箭似雨,絲絲連接如淡黃色的水。那是陳木與常人不一樣的鮮血。
哈伯納只想著要滴血劍,心裡那在乎陳木的生死。他看陳木沒半點兒反抗的意識飛了出去,他約為遲疑後又疾向陳木撲去。而在這個危急的瞬間裡,哈伯納前方閃出七位絕色女子,彼此穿著相同的服飾不同的顏色。她們一字排開擋住哈伯納的去路,手中各自握著一把似劍非劍、似刀非刀的奇形兵器,從旁邊放眼望過去有一尺左右長,像傳統竹笛。她們雙眼死死盯著哈伯納,模樣相同如一個人,沾滿妖冶,沾滿不同常人的美麗。
哈伯納大笑起來,隨即怒吼道:「快給我滾開,就憑你們七色仙子也想來阻擋我的道路,也太不把我哈伯納放在眼裡了。」話畢手中也多了一把似同七色仙子拿的兵器。他作態傲慢卻不敢對七色仙子有絲毫怠慢,他看準七色仙子的位置舉起手中兵器更向隔自己最近的仙子下盤攻過去。該仙子不是吃素的,她迅躲開哈伯納橫掃過來的強大攻勢,躍起向哈伯納的上身猛地撲過去。另外六名仙子也沒有閒著,她們分成上中下三個方位向哈伯納起攻擊,彼此配合得天衣無縫。剎時間,哈伯納與七色仙子你來我往,糾纏著打得是天昏地暗難解難分。
另一邊,陳木的人還在空中未落下,付惠琳的尖叫就響了起來,她沒了先前的種種畏縮害怕恐懼,拚命向陳木飛出去的方位跑。在相同時間裡,付惠琳後面,一名少女飛越付惠琳奔向陳木,幾個起落更把還未落地的陳木攬進她的懷裡,再在空中旋轉兩圈穩定好身形落在馬路上。少女看懷裡陳木,焦急的喊:「春哥哥,你剛給哈伯納打傷沒?春哥哥,你怎麼不同我說話呢?我是你喜歡的花兒……」
陳木哪聽得見花兒的叫喊,他此時已給哈伯納幾腳幾拳打昏迷過去,身體軟綿綿的只剩下微弱心跳,手放近他鼻孔根本沒法感受到他有呼吸存在。他離死亡已經不遠了,或者說他已休剋死亡?
花兒喊著搖著不覺哭了,隨即眼角有兩行清澈的淚滴落下來,打在陳木臉上她的心坎上,淒楚悲涼。
花兒想到了重生還魂丹,那是她們火族人用九百九十九種奇藥煉製的丹藥,如櫻桃般的紅色藥丸子,極其珍貴稀少,受傷的人只要還有口氣在,就能立馬復活重生,若是練功的人還能增加內功修為。她慌慌忙的拿手在自己衣服口袋裡尋找摸索,她好像記得曾經在祭壇下的丹藥箱裡偷過幾粒。
翻看半天,花兒終於找到一粒重生還魂丹,她欣喜若狂,她迫不及待的把丹藥塞進陳木嘴裡。陳木已經不知道要往肚子裡吞食藥物了,她忙用自己嘴對準陳木的嘴,再用內力硬把丹藥服下陳木肚子。
付惠琳遲遲的還是跑到了陳木的面前,不是她的人不夠快,而是她怎麼跑也沒有別人快。她蹲下身抱住陳木喊不醒陳木,心裡一酸就忍不住哭了,竟忘記旁邊還有個才救陳木的花兒,竟忘記陳木的人還在花兒懷裡。
花兒已停止了哭泣,她眨著大眼睛看付惠琳,神情可愛模樣兒是個天真無邪。她沒同付惠琳掙搶陳木,她在付惠琳從她懷裡面奪走陳木時,反覆來回打量梨花帶雨的付惠琳,爾後冷不丁冒出句,「你是不是我春哥哥嘴裡常說的伍蓮夢?你是不是我春哥哥的媳婦兒?」她心頭很是羨慕付惠琳,因她曾聽她春哥哥說過,男人只能娶一個媳婦,而情人可以隨心所欲的想要多少就找多少。她是她春哥哥的小情人,據說還被排在第四位。
付惠琳沒有回答花兒,她此時的心全在陳木的安危上。她也沒有聽清花兒在說些什麼?
花兒看付惠琳也沒想要確認問的答案,她臉上的表情全是對這個世界的迷茫。
這個時候,一名女子在不遠處喊:「花兒,你快些給我返回來。」
花兒放下抓著陳木的一隻手,她極不情願的站起來,隨後低著頭向女子默默走去,兩步三回頭,對陳木完全是副難捨難分的樣子。那份少女初開的兒女情懷擁有牽腸掛肚,思緒惆悵烙下千萬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