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氣離開陳木,付惠琳茫然的走在街頭,不知該去往何處.
付惠琳從未遇見過花苗,更談不上認識花苗的人,但花苗對陳木的說話,使她意識到花苗與陳木認識,很可能還牽扯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男女關係。付惠琳心頭很煩火,自己同陳木左鄰右舍隔不遠,兩人之間算得上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竟然被蒙在鼓裡不清楚陳木私底下還認識有別的女人?
自今停在付惠琳心中的陳木,是個逗她迷戀喜歡的青澀小男人,怕羞得連人說話過頭就愛臉紅,而生活裡偏偏是這樣子的小男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紅杏出了牆。付惠琳除去極度驚訝,更是不可思議,還有沒法接受看到的事實。付惠琳機械的行走著,她喃喃自語:我剛才夢遊了?腦子燒出問題了?熟悉的陳木怎麼那麼陌生?
其實,在陳木個性微妙的變化上,前後分水嶺來自同鄒雅枝學開車,讓他看過社會隱藏的陰暗角落,開著奔馳車飛躍萬丈高懸崖峭壁。他遭受嚴重性震盪,導致不為世人所知的腦組織,被科技控制後有輕微鬆動失效,致使他原先的性格不自覺約有暴露。陳木自己不清楚,周圍人更不會清楚其中的奧秘。
付惠琳憶起陳木先前對她焦慮的叫喊,又想到陳木慘白的臉色,不覺又擔心陳木安危來。看樣子,陳木絕對是遭受那女人的要挾,不然陳木不可能有那種聲音和臉色。以她對陳木的瞭解,陳木有的生活圈子很狹小,除開七里村那幾個老老少少的人,和菜市場那些爺們,更沒機會認識別的人,何況還是漂亮的女人。
付惠琳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轉身不要命的回頭飛跑。
然而,跑回先前出事的地點,只有三輪摩托車還在,卻沒有陳木的人影子。付惠琳慌神了,沒做任何思考立馬沿街頭往前尋找,可跑出整個小鎮之後,依然未現陳木的人影子。付惠琳還不死心,又繼續向前尋找,依舊沒有陳木的半個人影子。付惠琳停下詢問趕集的人,比劃半天還是問不出所以然。
付惠琳想到該報警立案,她又趕忙回頭朝小鎮上瘋跑,不想在小鎮街頭,不經意就看到陳木與冬梅花打鬧著糾纏在一起。付惠琳慌忙悄悄躲開去,心頭踏實反而更加不是滋味。
付惠琳無精打采的又回頭走,走著矛盾著,覺自己亂吃冬梅花的醋,看不得陳木與冬梅花親熱,就反覆告誡自己有家庭有小孩,別去瞎想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但不管運用什麼辦法說服自己,依舊是個耿耿於懷。
按照當地以前遺留下來的風土習俗,冬梅花與陳木見面後早該彼此走動,而付惠琳總是拖著,總找些亂七八糟的理由阻擋兩人應有的正常交往。私下裡,臘月打電話問幾次,胡蘭詢問的次數更加多。付惠琳不置可否總找理由昧著良心往後拖延著,她希望陳木與冬梅花相好,又不希望他們相好……
小鎮的街頭,在往來趕集的男女中間,付惠琳依舊走著依舊矛盾著,依舊是個無法令自己平心靜氣。迎面而來的權問她:「付惠琳,你在趕集呀!」
「嗯!在趕集。」付惠琳應著,不知道是誰在問。
盧思忠從她旁邊經過問她:「付惠琳,你在趕集呀!」
「嗯!在趕集。」付惠琳應著,還是不知道是誰在問。
臘月背個賣雞蛋的小背簍看見後,跑過去扯住付惠琳的衣服喊:「付惠琳,你來,我給你說個事兒。」
半天,付惠琳醒過神來,跟著姨媽到個沒人的地方停下來聽姨媽說事,說的是冬梅花與陳木的事。
冬梅花請的假期快要結束了,臘月想讓冬梅花出門打工前能與陳木馬上訂婚,按照當地風俗,訂婚之後差不多更算結婚了,男方不會再有人去做媒,女方也不會再有人去提親。臘月生怕夜長夢多,想給自己女兒買個婚姻保險,想及時運用訂婚方式把男方的人死死拴住,因訂婚男方要下聘禮。而當地風俗有不成文的規矩,若將來生悔婚現象,悔婚方不但送出的東西沒得退,還要退還對方走動的所有花費。簡單點說冬梅花與陳木訂婚後,陳木若要悔婚就得損失至少上萬的錢。農村上萬的錢不是小數字,能想像陳木訂婚後是不敢輕易說退婚的,就現在農村人訂婚後的狀況看,男方很少有在訂婚後說出要退婚的現象。
臘月的算盤打得不錯,如果自己女兒將來要想悔婚,她的損失不大,要退的不過是男方下的聘禮,那是男方送的東西,不願意退男方是應該的。至於男方到女方的花費,那不多花不了多少錢能解決,所以臘月就急著想給自己女兒馬上訂婚,想借此拴住男方穩住男方。
付惠琳心裡很是感到為難,而這種為難沒夾雜任何的私心,時間太過倉促,只怕胡蘭不同意。畢竟,至今胡蘭還沒真正見過冬梅花,再說冬梅花馬上要出門打工,與陳木訂婚只是個形式沒實際上意義,但又理解姨媽提出訂婚的要求,冬梅花長年在外打工掙錢,如今回家恰巧遇上合適的好人家,做父母的當然想早點定下來了卻一份必須要了結的心事。
付惠琳決定先答應姨媽再做胡蘭的工作。她說:「姨媽您放心,我一定想法幫您完成心願,讓雙方把各自的三親六戚請出來,就在這幾天見證冬梅花與陳木之間的訂婚,我看他們天生就是一對兒,肯定有緣分走到一起白頭到老。」她心裡卻說,先還是答應下來,至於以後怎麼處理以後再定奪。
「我現在全指望你了的。」臘月對於付惠琳滿懷期待,「要不是梅花把腳扭傷了,這事也不會這麼麻煩。」
付惠琳說:「這叫做好事多磨,只要有我在,不會出啥事情的,姨媽您儘管放心。」
「有你在我當然放心,」臘月笑起來轉個話題說:「付惠琳,我們先到前麵館子吃碗麵,吃了好回家。」
付惠琳忙搖手,說:「我還不見餓,姨媽,您若餓了您自己去吃吧!」
臘月不依付惠琳的說話,硬拉付惠琳往前麵館子裡走,富態的臉上堆滿笑,「在這條小街上,我還從沒請你吃過啥東西呢!今天沒有任何條件,我非得要請你去吃碗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