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陳木拖進屋安頓好,付惠琳上樓去叫冬梅花,不見人影子,問看動畫片的歡歡,歡歡瞪著眼睛搖頭說不知道。付惠琳鬱悶了,一會兒功夫是跑哪去了呢?她思索著裡裡外外找個遍,依然沒見著冬梅花的人影兒。莫不是出門上廁所遇上壞人給劫財劫色了?她猜測著立馬否定這在腦子裡閃過的荒唐念頭。村子上下就那麼幾個人,哪來什麼壞人?她暗笑自己看電視劇看多了人恍惚了,犯糊塗盡瞎想些不屬於生活中的事兒,搞笑!
付惠琳看到樓口門邊裝的電話機了,她一拍腦門感歎道,我真傻帽,怎沒想到給冬梅花打電話呢!只要把冬梅花的電話接通,問問不就知道她現在所處的位置了。
找來記電話的小冊子,根據上面提供的幾個數字拔出去,電話裡說冬梅花的手機號不在服務區域。這是啥意思?付惠琳以為自己不小心看錯號碼,又仔細看幾遍確定沒錯,再細心的拔出去,反覆四五次,結果還是講不在服務區域。她這下真犯糊塗了,隨即恍然大悟,七里村周圍山高人少,如今不是還不通手機信號嗎?
付惠琳從樓口出來,大黃狗搖著尾巴在她身前歡蹦亂跳。她看著心煩,對準大黃狗的頭抬腿一腳踢過去。大黃狗機靈敏捷,迅跳起來向旁邊躲開去。大黃狗以為付惠琳高興在同它鬧著玩耍呢!它轉動兩隻狗眼睛,雙腳伸前趴在不遠處靜看付惠琳搖狗尾巴等付惠琳去攻擊,還帶著狗式微笑。
陳木站在門口,他問:「惠琳嫂,你拖我來你家到底為啥嗎?我等你說事很久了的。」
趕忙梳理幾下額頭上的秀,付惠琳停下腳步,努力笑笑,說:「我說陳木,你有啥好急的嘛!先爬上樓去看會兒電視劇,我有空了自然會找你來說事的。」
陳木有點兒不滿意,他苦著個臉說:「惠琳嫂,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呢?我餓著肚子哪有心思看電視劇。」
「哎呀!我怎把你還沒吃飯的事情給忘記了呢?我真該死。」付惠琳說著,拉上陳木趕忙往廚房走,「你平時不是喜歡吃麵條嗎?你幫我拿柴來燒火,我馬上煮麵條,撐爆你這個叫餓的餓死鬼。」
陳木站著不願意動,更不想跟付惠琳走,他說:「我媽媽早把午飯煮好了,我還是回去吃吧?免得你為我一個人要吃東西,動手動腳很麻煩。」
「說哪裡話?走!」付惠琳堅持要把陳木拉去廚房給陳木下麵條吃,「你如今在我家裡,我說了才算數。煮碗麵條吃有啥子好麻煩的?不要多少時間不費事。」
陳木沒有話說了,他跟付惠琳進了付惠琳家的廚房。
有陳木幫忙負責燒火,付惠琳很快把熱騰騰的雞蛋肉絲面煮好,並端上桌子喊陳木來吃,然後把鍋裡剩的麵條挑到小碗裡,是留給看電視的歡歡,怕歡歡突然間下樓來看見要爭嘴。
陳木拿筷子開始吃麵條了,他隨口問道:「惠琳嫂,你煮麵條忙活半天,怎不也吃點兒?」
付惠琳過去靠陳木坐下,笑嘻嘻的說:「我不是把麵條全挑給你了嗎?現在給你這一提醒,我這嘴還真癢癢的有點兒想吃東西呢!你說該怎麼辦?要不要喂點兒給我?」說著故意把頭偏向陳木,做出很想吃的餓樣子,嘴角還搞得像有口水要流出來似的。
陳木臉紅了,是不好意思。他自顧自吃麵條,他說:「惠琳嫂,你要吃你自己可以再煮嘛!」
「你就那一點兒出息,喂點兒麵條就難為你了?」付惠琳戲耍陳木,她撇撇嘴說:「我看你以後怎泡得到女孩子?話說回來泡不到也好,免得你那副德性同個女孩子結了婚,進洞房把你憋死了怎麼辦?」說到此又露出個搞笑的怪動作,看陳木接著戲耍陳木,「我真擔心你會不會是個貨真價實的爺們?你敢不敢把褲子脫了給你嫂子瞧瞧,讓你嫂子驗證下你是不是個真的男人……」
大門口響起敲門聲,付惠琳立馬停住在說的話,以為是冬梅花,忙起身跑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人是胡蘭,付惠琳差點兒要立馬暈過去,隨後冷靜下來說:「大嬸,您來得恰是時候,陳木正在廚房裡吃麵條,您也進屋去吃點兒。」
胡蘭臉上笑開了花,她擺手輕輕的說:「原來在煮麵條吃,那我現在是不合適走進去了。」說完話轉身準備回家去做點兒雜事情,不過離開時沒有忘記要問上句關心陳木的話,「他們怎麼樣?」
想這句「他們怎麼樣」的話語,胡蘭的意思當然是指陳木與冬梅花兩人的見面情況了。付惠琳不敢有絲毫怠慢,急急忙應付著含糊其詞的回答道:「都還好,都還好……」而在講這話時,她心下是虛的,要是胡蘭進屋沒有看見冬梅花,到時候真不知該如何去解釋?可假設的問題不存在,不存在就不造成難為情的後果。
付惠琳又一根經的開始想關於冬梅花的事情了。她是死到哪裡去了呢?付惠琳猜不出來很是苦惱。她個黃毛丫頭騙子,竟然敢耍我的人,等會兒滾出來要好好收拾她,不然我就不叫付惠琳。這不是成心同我過不去讓我難堪給我添堵嗎?說好看電視照管歡歡,此時歡歡還在,她卻沒個人影,這像什麼話?
還不快點兒給我死出來,叫我如何去跟人家交待?付惠琳有些抓狂了,退回來沒敢進廚房,卻獨自憤憤然的爬上樓去。她是沒有想好對策,不知等會兒如何去面對吃完麵條的陳木的追問。
冬梅花莫不是回家了?付惠琳坐到歡歡旁邊,心頭不自覺冒出這個念頭,但隨即又自己否定掉了,絕對不可能,她沒任何理由要回去呀?不過打個電話問問倒沒妨礙的。冬梅花是姨媽的女兒,姨媽知道後肯定會比我還要著急些的。算定這個,付惠琳忙跑去打電話。有人接,姨媽的聲音。付惠琳開始訴苦了:「姨媽,您說今天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嘛!我跑去喊陳木來與冬梅花見面,回頭卻不見了冬梅花的人影子,到處找也不知道她呆在那個角落裡,您倒是給我說說,我該怎麼辦?姨媽,您得快點兒拿個主意呀!人在我家裡坐著,我急死了。」
電話另一端,臘月好不容易等付惠琳嘮叨完,她忙陪著不是,「別同梅花一般見識,她人小不懂事。她剛才跑回來過,我把她教訓了,估計現在就快到你家了……」
沒想那小妮子還真偷偷跑回家了呢!付惠琳心頭立馬冒出一股無名火,但沒對姨媽表露出來,不過知道冬梅花的下落,她懸起的心踏實了,踏實了不自覺要去想吃麵條的陳木,想該同陳木說點兒什麼?
背上不願再看電視的歡歡下樓來,透過門邊開啟的兩扇窗戶,付惠琳看到狗子在房前路上朝自家這邊急匆匆的跑來,還是那副不變的寒酸相。付惠琳裝沒看見,忙去關開著的大門,在背上趴著的歡歡,手裡拿幾顆冬梅花給的糖果,嘴邊還在亂哼動畫片裡的主題曲。
狗子看到付惠琳要關門,慌慌的喊:「惠琳嫂,你別關門,我有件事情要同你說,在村前的菜子灣,有個女孩子腳摔傷了,在**溝裡爬不動,她叫我來找你背她去醫院看醫生。」
一時間,付惠林怕是沒有反應過來,她吼道:「你神經病,你在瞎說些什麼?」
狗子喘著粗氣,加跑到付惠琳跟前,他緩口氣又說:「在菜子灣的田埂上,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摔到溝裡去了,她說是你的表妹,她要我跑回來找你,找你背她去醫院看醫生,我看她在溝裡面難受,本想下溝裡去背她上醫院的,可她偏要我來找你……」
真是冬梅花出事了?付惠琳顧不上再聽狗子多囉嗦,她放下背上的歡歡往菜子灣跑。出屋簷邊忙折回來,沖屋裡還在吃麵條的陳木喊:「陳木,快,別吃麵了,跟我去菜子灣救個人。」
陳木剛好吃完麵條,正準備丟掉碗筷伸幾個懶腰,突然間聽到付惠琳喊救人。他不明所以跑出來,卻不見付惠琳。他看站在一邊呆的狗子,問狗子,「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惠琳嫂她剛才還在,現在是跑哪去了?」
狗子看著陳木,臉上是不屑的神情。他嫉妒憤恨陳木,準確說是想吃掉陳木。自從陳木踏入七里村之後,付惠琳有啥事兒也不找他,這讓他頓覺在付惠琳心中沒有地位了,他心裡不平衡,看陳木半天才慢吞吞的把付惠琳去救女孩的事說了,最後加上句,「他媽的,七里村的好事全給野小子佔了。」
陳木趕忙往菜子灣飛跑,他沒聽見狗子後面說的話。
狗子握緊拳頭揮向陳木,腦子裡歪歪的想,大白天孤男寡女不做事呆在家裡,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姦情,男嫖女娼,他們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子今後一定要把他們捉姦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