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將軍?這就是黑瞎子谷道?」晉軍先鋒軍五千人在殷侃如和鳴和的帶領下前往黑瞎子林山谷谷道,現在二人正站在一個隱蔽的狹小的山谷前,看著兩邊陡峭的地形,以及這谷口僅容兩人通行的谷道,不禁疑惑道?若是這裡面的道路都是如此,那麼他們也不用偷襲盧循了。
「殷將軍放心,這僅僅只是入谷和出谷的地方是如此。也正是如此很多人都不知道裡面有一條很寬敞的道路,可以容納很多人通行的。將軍如果不信,可以先派斥候進去,通行不到五里就會現中間那條寬敞谷道的。」鳴和笑道。
殷侃如點了點頭,不是他信不過鳴和,而是此事事關五千將士的身死,不得不小心。他招來了一隊斥候吩咐他們進入查探這條谷道。其他的人則原地待命。
斥候進入谷道一個時辰後即刻返回,斥候隊長回報道:「殷將軍!由此谷口進入五里這道路確實會變得寬闊許多,而且末將現有一邊的道路上端的懸崖呈八字形下來,我軍可以從岩石下通過,就是有越族把守在上面,也不可能能夠攻擊到我們。」
「鳴和將軍,剛才實在不好意思了,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行軍打仗一事讓我不得不謹慎了。」在斥候驗證了這裡面確實可以通行之後,殷侃如帶著歉意向鳴和道歉道。畢竟剛才是他信不過鳴和來著。
「如果我是將軍我也會如此做的,將軍不必自責。我軍現在還是進入吧。」鳴和呵呵笑道。
「全體分成兩隊,快通過此谷口!」一聲令下,殷侃如和鳴和進入了這條谷口,其餘的晉軍將士也跟在後面快進入這條谷道。
「鳴將軍,你是從越族大寨那邊過來的,應該和盧循有不少的接觸,不知道你對他在永嘉和建安郡搞得那些東西有什麼看法?」因為這一段僅僅只能局限兩個人通行,所以殷侃如和鳴和都沒有騎馬,在前面的斥候通過後,並排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這個時候,殷侃如忽然對鳴和問到。
鳴和暗自心驚,難道這個殷侃如還是信不過我,還要試探我不成?但是當他和殷侃如的目光接觸時,卻沒有從他的目光中現任何的不自然的地方,似乎這就是在聽他講講他的看法罷了。
「鳴將軍不必擔心,在下不是在試探你。我雖然是漢人,也在恆大人手下擔任重要的職務,但是我一看見將軍就覺得將軍是我的故知一般。」沒有等鳴和回答,殷侃如自己說了起來:「其實我也是庶子出身,我母親也是一個火工婢,若不是父親大人有一次醉酒回家,正好遇見了母親,估計還麼有我呢!」殷侃如自嘲地笑道:
「因為母親地位的低下,所以我在家族中也是被看不起的那一部分人。我的那些兄弟的背景都是非常的高貴。所以當我還是從一個小兵當起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是將領了。」
「這麼說起來,殷將軍的遭遇倒是和我很相像了!」鳴和雖然依然保持著警惕,但是還是和殷侃如聊了起來。
「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和將軍一見如故了。正是因為我的身世,讓我對現在的這種『上品無寒族,下品無士族』的狀況非常不滿。我雖然名義上是士族,但是在恆大人賞識之前,我的地位和一般的寒族有什麼區別?」殷侃如稍微說了一句後,馬上轉開了話題,這在晉庭是嚴禁討論的話題。
「在潯陽的時候,聽說永嘉郡太守盧循在永嘉郡實行了一套與朝廷截然不同的選拔人才制度,不管是不是士族,只要你有才能就能夠為官,揮自己的才能。而現在的建安郡也實行了這種制度,所以我想問一下鳴將軍具體的情況。」
「雖然我是從盧循那過來的,但是對於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還麼有去過建安郡,所以不知道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鳴和答道。
「那就只能期待能夠和盧循見一面了,只是不知道是他見我呢?還是我去見他呢?」二人正說著,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兩側狹小的道路已經漸漸寬敞了,再往前行進了一刻鐘,已經進入到了一個倒喇叭口的山谷之中了。
殷侃如抬頭看去對面,這山崖雖然陡峭,但是還是有不少的樹木生長在上面,展示了他們頑強的生命力。樹木茂密,既給了可能埋伏的越族一個隱蔽的地方,同時也降低了他們的弓箭的命中度,尤其是在現在晉軍走在倒喇叭口下面的時候。這個地方確實不用太擔心越族的伏擊。
「全軍隱蔽在這岩石下通行!」殷侃如對手下吩咐道。
因為剛才的談話殷侃如向鳴和說出了自己的身世,鳴和對殷侃如的好感大增,二人的關係也融洽得多了。鳴和稍微向殷侃如說了一些自己聽說過的關於盧循的事情,甚至是包括他與越族聯姻的事情。
「你說無相是因為盧循娶走了與他親梅竹馬長大的曦兒公主,並與大統領生了衝突才出逃的?」殷侃如驚訝地問到。
「嗯,雖然我不知道無相是怎麼和大人說的,但是我知道他絕對不會說出他真實的原因的。畢竟這件事情實在是他的心頭大痛啊!」鳴和其實也有點同情無相,畢竟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夥伴,雖然因為無相性格的原因,幾人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無相對大人說的是與盧循不合,原來這個不合是這個意思啊!」殷侃如道。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斥候報道:「殷將軍、鳴將軍,前面現一大片樹林,樹林中似乎有些黑色的龐大東西在活動。」
「殷將軍,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黑瞎子了。他們一般都生活在樹林中,性格溫順,如果我們不去打擾它們,它們是絕對不會來找我們麻煩的。在這片樹林的左邊有一條小溪,把樹林分成了兩邊,只要我們沿著小溪並盡量遠離那片樹林就行了。」鳴和向殷侃如說到。
「嗯,就這麼辦,全軍向左邊靠近,不要接近那片樹林。」
當殷侃如領著長達幾里的隊伍正準備沿著山崖下的小溪繼續前進的時候,上面已經是豎直的山崖上有不少越族拿著一些東西出現,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些黃色的粘稠狀的東西被傾倒在了身上。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香甜味。一些將士用舌頭舔了舔現這個東西是甜的。
「可惡!殷將軍你呆在這,我上去看看是什麼人!」鳴和說到,這些越族沒有直接進攻卻倒下了這些東西,所以殷侃如也弄不懂這些人是什麼人,只得同意鳴和上去看看。
不是他不想派人同鳴和一起前去,而是兩壁垂直陡峭,怪石嶙峋,但是鳴和就是能夠三下五下的爬了上去,其矯健不亞於擅長於攀爬的猴子。這只能讓那些斥候歎為天人了。
沒想到鳴和這一去就是很久,隨著這一股香味漸漸傳到了對面的樹林中,對面的樹林中不斷有黑色的巨大熊頭從中間探了出來,緊緊地盯著眾人,用它那巨大的熊鼻子使勁地嗅著。似乎這些晉軍將士是什麼美味一樣。
憑著軍人的直覺,殷侃如猜測鳴和可能已經遭遇不幸了。而他們身上的這些黃色粘稠的的東西正是吸引對面的樹林中的黑瞎子來之物。
「所有身上蘸了那種黃色東西的都給我在溪水中去洗掉。」殷侃如大聲下令道。但是這些將士都被這種他們從來沒有見識過的香甜的東西給吸引住了,一個個都在互相貪婪地吃著這個東西,場面混在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