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光宗滿臉通紅,勸她道:「芳芳,你……你……我們兩家的父母都還沒同意,你啷個逗算嫁給我了?」李涵芳著急道:「只要我願意,我老漢兒和奶母都管不倒我,他們都聽我的話。烏光宗爭辯道:「但是我媽和老漢兒不同意啷個辦?」說這句話時想到母親一個百個願意與李家聯姻,便覺得有些言不由衷。
龔老三在洞外大聲道:「給老子秀才娃二你要撿到李小姐勒個婆娘,睡著了都要笑醒,老子搞不懂你給老子是啷個想的。快點辦正事,老子也沒進過洞房,二天你來教我。」旁邊的一個土匪笑道:「掌伙的,秀才娃二他懂個屁,我看還是我來教你。」龔老三笑道:「要你來教我,看來老子要住一輩子單身漢了。」
李涵芳這時已經脫掉外面的粉色團花衫子,只留下裹住胸腹的肚兜,胸部高高墳起,一雙胳膊如冰賽雪,滿臉嬌羞,一張俏臉艷如桃李,一面說話一面向烏光宗依了過來。烏光宗心裡怦怦直跳,不敢正眼看她,直往洞內避讓。
李涵芳幾次想要依偎在他懷裡都讓他避開,又羞又惱,想起前幾天的事,忽然嘴兒一撅,抽抽咽咽的哭了起來:「烏大哥,我曉得,你喜歡那個小妹崽,看不我。你要真的一點看不起我,為啥子當初又要衛護我,還抱著我?」烏光宗張口結舌的道:「我……我抱你……不是那個意思。我是不想讓別個欺侮你!」
李涵芳泣道:「那現在勒些棒老二要欺侮我,你逗不衛護我了?好,我現在逗出切嫁給棒老二算了。」說著便轉身望外就走。
烏光宗見李涵芳說走就走,吃了一驚,他知道李涵芳是敢作敢為的女子,深怕她做出傻事來,連忙奔過去阻攔。哪知李涵芳突然轉身,烏光宗避無可避,迎身撞入李涵芳懷裡。李涵芳雙手一摟,已將他抱住。
烏光宗只覺她身溫軟滑膩,香氣撲鼻,心裡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似乎是一種驚喜,又似乎是一種傷感,還似乎有一種衝動,一時間手足無措。猛然間倩倩的身影在腦海裡閃現,烏光宗猛醒過來,使勁一掙,從李涵芳懷裡掙脫出來,李涵芳此時已然如癡如醉,雙頰潮紅,一扭身又撲了過來。
烏光宗見李涵芳已然如同著魔,只得連連後退,不小心後腳踩在一塊石頭,一下摔倒在地,只覺頭腦中轟然一聲,便昏暈過去。
不知道暈了多久,他悠然醒來時,只見洞內一片光亮,李涵芳的俏臉正在眼前,一張櫻桃小口正吻向自己,不由得「啊喲」一聲叫了起來。原來洞內的石壁縫隙中斜插著一枝松明,松明出明亮的光,將洞內照得一片溫馨。
烏光宗連忙用手擋住眼睛,問李涵芳道:「芳芳,你穿沒穿衣服?」李涵芳嗔道:「芳芳都是你的人了,你還怕啥子?我穿了衣服的。」烏光宗這才將手放了下來,只見李涵芳穿戴整齊,才噓了一口氣。
李涵芳見他躲躲閃閃的樣子,嬌聲笑道:「烏哥哥,你是第一個看見芳芳身子的男人,二天芳芳逗是你的人了,你要芳芳住啥子事,芳芳都願意的。」
烏光宗羞紅了臉,不知如何回答,一翻身,摸向自己身,幸好衣服還在。只覺雙腿冰涼,再往下一看,卻嚇了一大跳,只見自己下身只穿了一條貼身短褲。他連忙縮起身子,又羞又惱道:「李小姐,我的衣服呢?」李涵芳見他掩飾自己的動作,「撲哧」一聲笑道:「啊喲我的烏哥哥,你啷們比女娃二還害羞哦!」
烏光宗有件事羞於啟齒,但還是鼓起勇氣問她:「芳芳,你……你……住啥子事沒得?」李涵芳「咯咯」笑道:「我住啥子事關你啥子事?」烏光宗伸手在邊取過自己的衣服,鼓起勇氣道:「芳芳,你轉過身,我要穿衣服。」
李涵芳嘻嘻一笑道:「要得,反正我該看的已經看倒了。」烏光宗見她毫不忌諱,不禁羞得滿臉通紅,蹲下身子匆匆穿衣褲。
李涵芳這時獨自坐在旁邊的一塊大石,以手托腮,似乎神思悠遠。烏光宗道:「芳芳,我們該回切了。」李涵芳道:「烏哥哥,芳芳嫁給你好幸福,逗是現在死了,芳芳也心滿意足了。」烏光宗遲疑道:「你嫁給我了?還沒結婚啷個算嫁呢,你不要亂說哦!」
李涵芳輕笑道:「那些棒老二說的,我們入了洞房,我逗算嫁給你了,不然你啷們救的我?何況我還……」說罷臉一紅,不說了。烏光宗心裡大呼當,後悔不迭,事已至此,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因此故作輕鬆的道:「莫得事,莫得事,芳芳,我們該回切了。」
李涵芳見他不再埋怨,臉春花燦爛:「烏大哥,回切我和我老漢兒說,門天我們逗成親!」烏光宗「啊」的一聲大叫,隨即想到自己已和李涵芳入過「洞房」,再一想起倩倩的影子來,便自覺形穢,知道再也配不她。心裡徒自哀歎:「認命了!芳芳人也不錯,只要父母高興,我也不能太由著自己。只當自己沒遇到過她。」
李涵芳見烏光宗神色木然,自己便去將堵住洞口的石頭樹枝推開,只見外面天色微明,竟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天時間。龔老三等土匪完成了頭龍頭大姐交待的事,早已不知去向。烏光宗這才知道自己昏厥了差不多有三、四個時辰。自己在這幾個時辰裡似乎做過一個夢,此時卻已然忘得乾乾淨淨,連一點頭緒也想不起來。李涵芳竟然和自己獨自在一個洞裡過了一夜,天知道她做過什麼事。
不過他看李涵芳的神色,顯然心情好了很多,烏光宗頗有憐香惜玉之心,也就不再拒之於千里之外,伸手輕輕拉住她的手道:「芳芳,如果我住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原諒我。」李涵芳輕輕的道:「烏哥哥,你沒有對不起我,我……我始終記得你的好。」兩人依偎半晌,這才出得洞來。
此時天已大亮,一輪朝日噴薄而出,將天邊染萬道霞光。烏光宗為之心胸一寬,拉著李涵芳的纖手,兩人邁步下山。
來到回家的大路之,只見前方大步走來一個道人,烏光宗看時認出道人正是寧法善,心內惶急萬分,要避之已然不及。寧法善見一對青年男女走近,情態親密,卻恍如無睹,這時卻認出男的是烏光宗,愣了一瞬,朝他臉望了望,臉色頗為不悅,哼了一聲道:「小東西!終於傷精動氣,好色之徒!也虧得她對你如此!」說罷「呸呸」地朝地吐了兩口痰,轉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