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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一章 馬打死牛,牛打死馬 文 / 鬼神秘案

    左邊的大圈中,正是先前大顯神威的道士趙通玄和一個青布道袍的年老道士——兩人如影隨形,雙臂相交,攘來推去,在圈中翻來覆去地轉著圈子。

    那老道精神矍鑠,來來去去間好似閒庭信步一般,輕鬆飄逸;而趙通玄卻好似背著一塊一百來斤的大石,氣喘如牛,汗下如雨。

    旁邊有的人則大聲議論品評:「我看硬還是師傅本事大些!趙神仙勒回是乾泥巴搓湯圓——搓不圓了塞。」「對頭!趙神仙勒哈遭了塞!我看他脫不倒摳摳了!」

    「兩告兒道士三不比唸經住法,跟老子打過來打過切的有啥子意思?」「你管別個馬打死牛,牛打死馬?逗算打死兩告兒待勒點擺起又關你啥子事?」「那你給老子鼓起牛卵子浪跟大的眼珠子盯倒別個又是住啥子?」「關你球相干!」「你給老子的!」

    柯好古見識廣博,認得兩人其實正在切磋一門內家功夫:太極推手。

    而右邊的大圈之中,卻是苟袍少和一個陌生的軍官坐在桌子兩側,手搭著手,絞在一起,正自傾力相搏,兩人竟然是在掰腕子。

    只見苟袍少脹紅了脖子,已有些吃力之態;而那陌生的軍官則形若無事,漸漸將對方手腕壓向己側。苟袍少呲牙咧嘴,勉力支持,兀自不肯認輸。

    那軍官卻並不急於求勝,只是不慌不忙地給對方施加壓力。旁邊有好事者群起而呼:「給老子雄起!雄起!」

    彭文龍無心關注這四人莫名其妙的爭鬥,卻像一頭搜索獵物的土狗,貓著腰圍著人圈亂轉,四處搜尋情敵烏光宗和自己的可人兒。

    他手下的幾個憲兵這時悄悄過來,低聲問:「彭副官長,要不要我們幫忙?」彭文龍罵道:「跟老子滾到邊邊切!這種事還要你們來幫忙嘜?跟老子亂彈琴!」幾個憲兵給他一陣臭罵,摸門不著,唯唯喏喏的退了下去。

    原來適才趙通玄以「起死回生」之術懾服了院中之人,眾人都稱他為「趙神仙」,一時諛詞如潮。趙通玄也以「神仙」自居,閉著眼睛,拈著鬍鬚傾聽眾人的奉承,大是受用。

    苟袍少這小子則稱自己「死而復生」,看見過陰間裡的牛頭馬面和閻羅王。並說自己和這三個神仙從此有了交情,若是誰得罪了他,便是得罪了自己的三個兄弟伙。這小子本來就善於空口胡說,這時便將陰間之事說得跟親眼所見一般,煞有介事。

    合院之人親眼所見這小子死去活來,自然對他的話信了個十足十。都不禁心想:「勒哈哪個還敢對他不起嘜?他的那幾個兄弟伙喊一聲逗迢出來,不勾倒你的老命不回切;要是哪個老二不信旋兒,惹毛了他,那還不是自己該死不得活,提前切閻汪哪點挽了圈圈?」

    連馬大麻子也在想:「給老子看來還真有陰間閻汪勒一回事,假不到哪點切。反正腔屍老子是看倒過一回的。勒克世蓋的事本來逗是稀奇古怪的,逗嘿難說嘎。」來賀的賓客十有**與馬大麻子的想法差不多,一時間眾人都被苟袍少唬住,也將苟袍少當作半個神仙供奉崇拜。

    正在趙、苟兩人春風得意之際,不知什麼時候,眾人的誇讚奉承卻嘎然而止。好似充滿氣的皮球忽然之間便蔫了,卻連破裂時的響聲也沒有,全無預兆,莫名其妙。

    只是這些啞口無言的人都有同一樣的動作,眼睛並非虔誠的注視自己兩人,而是側面而視,愕然地瞅向另一個方向,臉神色異常古怪。

    兩人驚疑不定,連忙扭頭看向身後,一望之下,驚得差點跳起來。只見一個身體修長單薄的年輕軍官同著一個年老道士正矗立當場,冷笑不止。看其目光所注,正是自己兩人。老道後面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道童,道童腳邊放著一挑擔子,擔子裡都是做法事所用的法器香燭之屬。苟袍少不知這兩人什麼時候到場,看著自己兩人有多少時間,心裡也有些作慌。回頭再看那肥胖道士趙通玄時,卻更是吃了一驚。

    只見趙通玄嘴唇直抖,似乎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看來害怕這兩人已到了極點。

    苟袍少見那陌生軍官長得甚是端正,但面帶冷笑,顯然對自己鄙夷已極,不禁心裡有氣,欺他生得單薄,大大咧咧地道:「那位兄弟伙,你看倒我是啥子意思?」只見那軍官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掏出一把勃寧朗手槍來,槍口對準了苟袍少,輕蔑地道:「逗是勒克意思!」聲音甚是嬌細。

    苟袍少見此人話不到三句便掏出手槍,真給嚇了一跳,因適才自己和趙通玄合夥演了一出裝神弄鬼的好戲,並非自己真有死而復生的能耐,此時被那軍官用槍指著胸膛,不禁心裡「撲通撲通」直跳。

    苟袍少終究是土匪出身,頗有些膽量,一陣驚慌之後便即寧定,沉聲笑道:「那個兄弟伙,槍兒不是恁克耍的喲,走了火打失悔都來不及咯!要是兄弟伙要跟本人比一哈槍法,本人可能比不兄弟伙;不是我冒皮皮的話,其它的本人還是有兩蔑塊,要比刀山還是下油鍋,只要兄弟伙提出來,本人一概奉陪。」這小子說話軟中帶硬,倒甚是不好對付。

    那軍官嘻嘻地冷笑幾聲,鄙夷地道:「你將將不是說你見過閻汪嘜,把他喊出來給我看一哈,要不然謹防老子槍兒不認人嘎!」場中的人見又有人以槍示威,都覺寒毛倒豎。

    大家一陣害怕之下,都覺此人的要求著實無理,於是七嘴八舌的道:「恁克啷克要得塞?別個閻汪有他各人的事塞,嗆恁克喊一聲逗來了,那又不是啥子真的閻汪了塞。」

    「要想見閻老太爺也嘿撇脫,你各人待腦殼高頭整一槍逗見倒他了。」「對頭,是恁克回事。」

    這些人又大議論,只怕此人手槍走火,傷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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