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工結束後。電視台的現場報道也進入了尾聲部甲猶月珍貴的資料,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我們踏上了歸途。可那些人民戰士卻依然堅守在救援第一線,做災後的支援工作。回程中。大部分的同志都趴在車廂裡睡著了,這四天來沒日沒夜的負荷工作令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直到上車時的那一刻才得以放鬆下去,然後迅進入夢鄉。希望在他們的夢裡,能看見美麗的虹光。
我合不上眼,但這並不代表我不倦。近一百個小時過去了,沒有半點她的消息。家裡沒有。災區也沒有。光英幾經周折找到的新疆男。卻得到一咋。意外的結果:被新疆男毒打了一頓,具體打成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的嘴肯定是被打的不利索了,要不然電話裡也不會「嗚嗚啦啦。那樣說話。而最後那個新疆男還告訴光英:他想殺人!這意味著什麼,我想都不敢想。
目前光英哪都去不了,出租也停了,昨天住進了媽媽的醫院,和叢鄰床躺著當時我的兩手緊握著電話,這「你還好麼」四個字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而災區這頭。到達現場的第一天,我就主動請命去險情最為嚴重的鳳凰山。那裡有我的期盼!可最後的結果是沒有結果。因為沒有她。
在那段時間裡,我曾經把攝像機丟在一邊,親撈。河面上,只要看見屍體。只要看見女性的屍體,不管老少,我都會第一個衝過去拖拽回來,然後仔細辨認。一具女屍,不是;兩具女屍,不是;三具女屍,不是;四具、五具、六具、七具、八具、九具、十具焦統不是!每一次做出否定的結論前。我都把心揪得緊緊的。我是真的害怕當哪次我翻開一具女屍時。現她身穿男式白色,恤!綁著馬尾斜辮!長著猶如後弦月般完美的下巴!大大的瞳孔裡卻沒有一絲的色彩!!!我是真的害怕看到那一幕
沒有人能讀懂我每次否定過後的那種如釋重負般的心情,就好像是自己在絕境中生還了一樣,沒有人能明白。這幾天以來,我混亂的腦子裡只有一樣東西是最清晰的:楚夏楚夏楚夏楚夏楚夏楚夏楚夏!!!哪怕是到了這一刻,我也絲毫記不起6普普曾經給我的美麗,我記不得了寇小喃那些在我耳邊口口聲聲過的「呸呸呸」怎麼也想不起燕鍾晴是怎麼讓我徹夜難眠的了我腦子裡只有一樣東西是最清晰的:楚夏楚夏楚夏楚夏楚夏楚夏楚夏!!!
我腦子裡只有一樣東西是最清晰的:楚夏楚夏楚夏楚夏楚夏楚夏楚夏!!!
其實我的腦子一直糊塗著。難道不糊塗嗎?不糊塗怎麼會扔下她?怎麼會讓她一個人在山頂瑟瑟寒心?怎麼就會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是個混蛋啊,混蛋。
呵呵,呵呵,整個人都瘋了」
回到電視台,交還了工作證與攝像機,簡明撫要的寫了份報告,我便悄然離去。其實我知道,留在那兒等待我的可能是一桌豐盛的晚宴。一封隆重的表揚信,又或者是一份不菲的義務金,但我沒有留下。我不知道此刻還有什麼能比她更珍貴的東西。更值得我去牽腸掛肚。應該不會有了。
買了兩束康乃馨,就匆匆趕往醫院。當第一眼看到光英的時候,他的兩隻腿都打著石膏,吊著繃帶,高高掛在病床前,巋然不動。都是我連累了他,而他本該是個快樂的小車伕才對。
一開始我還想強裝作淡定的調笑他兩句,可是話到了嘴邊就梗嚥了,說不出來。反倒是光英他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晃動幾下裹滿繃帶的腦袋,衝我擠眉弄眼、扮起鬼臉來。
我把花插進花瓶擱好,坐在他身旁,並為他掖了掖被子,充滿歉意地說了句「對不起」卻遭到光英的強烈不滿。他「嗚嗚啦啦」的埋怨我說「怎麼像咋。娘們兒似的?婆婆媽媽。」那「婆婆媽媽」幾個字在我聽來好像是「活活啊啊於是心裡更難受了。
小叢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病,但畢竟困在山洞的那兩天燒了,逃跑時還一直淋著雨,身體自然虛弱難當。這些天經過媽媽精心調理後頗有起色,相信不會有大礙。暫時把楚夏的事埋進心底。我決定留在醫院照顧他倆。說幹就幹!先是跑到水房打來兩盆水,給小叢洗臉用去一盆,剩下一盆我準備為光,英擦拭身子。當真正去做的時候才現挺困難的。現在的他絲毫動彈不得,動作稍微大一點兒可能就會牽扯到他的神
在腦中默默設計了十幾套方案,終於覺得有一套可以試試了,才下手操作。可結果還是弄得光英「嗚嗚啦啦。的鬼嚎。我搖搖頭,頗感無奈的看著他。最後實在沒辦法了,竟把心一橫,替他咬起了牙關:「兄弟!忍著!我弄得快點就行了!疼也就是一陣子的事!」
光英一聽就知道我要來硬的了。連忙把那顆包的、如同粽子般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嘴裡依舊「嗚嗚啦啦」含糊不清,但表情卻做的很到位,是那種自內心的恐懼與不幹。
我義無反顧的抓起他胳膊,就準備下手。這時光英「嗚嗚啦啦。的更厲害了。一開始我沒打算理他,還是想把方針貫徹到底。
可最後看見他兩眼使勁往門口瞪,嘴裡還嗚啦的喊著「嗯帶忽」「嗯帶忽」什麼的,我下意識地轉過身去
「你怎麼他了啊這是?看把他嚇的
燕鍾睛瞅了我一眼,其實目光在身上停留了很久,然後從我身邊走過去。把光英放倒在病床上,留下我在旁邊一臉詫異。難怪光英哼唧什麼「嗯帶忽嗯帶忽」的,原來是在說「燕大夫」啊!
當燕鍾晴再次看向我的時候。我還真的不好意思起來,整個臉沒來由的充血紅漲。不過很快我就找到了話題,先指指光英,然後再指指她,說:「燕燕醫生,看樣子你們認識了?還沒等燕鍾晴有所回答,那邊小叢就搶過了話:「認識認識!我們三個人都聊兩天啦!」
原來是這樣!我馬上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表情應該特傻。這時我還現燕鍾猜看我的眼光有點不對。那可是直直地盯視!我還以為是自己臉上長花了呢,連忙擦了幾擦,並問:「臉怎麼啦?」
「瘦了。」
她輕輕道出這句話,又看了我一小會兒,最後才把目光轉向小叢,立馬竟換了副高興的表情:「呵呵!小叢精神好多嘍!」
「謝謝燕姐姐照顧我們!」
「嗯嗯!」
小叢和光英對她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而我卻還在琢磨她的那個眼神、那句話的寓意,
後面的時間裡我給燕鍾晴打下手,兩人合力,徹徹底底地為光英擦了遍身子。儘管仍痛得他直呲牙咧嘴。但絕對比我一個人毛毛糙糙的硬幹強。
服侍光英安穩地睡下,一切都整理妥當後,我和燕鍾晴端著兩盆水走出了病房。臉盆及毛巾都是要放回勤務室消毒的,而勤務室又離病房好遠,我們兩人並肩走著去,路程中間卻沒說半句話。
「出去走毒?」
燕鍾睛提議。
聽她這樣說,我連忙把毛巾扔進消毒池,臉盆歸位放整齊,濕手在身上正反蹭了幾下。說:「好!」
兩人先後出了勤務室。
天香小拜
遠遠看見那個八角涼亭時,我心裡不禁「咯登」了一下。或者說是一種悸動。回想幾個月前。我們就是從這裡開始,由「相識」到「相知」的吧?可再轉眼就又是一個輪迴了。
林間這條小路,一直延伸到遠處拐角的地方。我倆就這樣徐徐地向前走,卻在小築前心照不宣的停下了腳步。燕鍾晴輕輕舒展了下雙臂,自顧自地往裡面去了。
拾階而上,那種久違的一絲清涼、透過腳底板沁入心扉。舒服。
我忍不住地去摸摸柱子,又是另一種久違、熟悉的質感乾脆爬上去。找到那個我最喜歡的位置坐下。伸個懶腰,靠著,瞇上眼,清空腦瓜,享受這份閒暇。
「下來下來!」
聞聲後我眼皮怵地一抖,微驚。要不是她呼喊我。估計自己都可以睡過去!真是太愜意了我把腦袋探向她,問了句「幹嘛」她竟拿起桌上的棋子朝我晃晃:「敢不敢再殺兩盤?」
我聽完來了精神,將眉毛一挑,翻身便下了料欄:「敢!為什麼不敢」。
「嗯!」
她欣然領戰。
慢慢都活躍起來啦!燕鍾晴、楚夏、寇小喃那些曾經的劇情將繼續演繹!看陳晨如何擺放燕醫生在心中的位置,如何與楚夏共赴巫山,如何處理他之前與寇小喃埋下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