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年堆在洞中的緣故,柴禾真的很潮濕,儘管澆了些煤油,仍不容易點燃.最後還是楚夏從包裡找出一塊手帕作引子才升起了火,三個人圍著火堆,心中的寒意被驅逐不少。
火勢漸漸大了起來,這時楚夏忽然直起了身,開始解褲腰帶……
好像現我詫異的看著她,楚夏抬頭瞅瞅了我,卻沒有理會,操作仍在繼續。而我心裡真的有想法了:她這是幹什麼?難道莫非可隨即的情形就打碎了我的歪念:楚夏脫掉長褲後,裡面竟還有條保險褲!我昏菜了她反而先不懷好意地盯著我,目光曖昧:「幹嘛?不早被你看光啦?沒見過還是怎麼的」
我「切」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看她。因為小叢還在這裡,所以楚夏倒也識趣,沒在繼續往下說什麼,只是又把上衣脫了,擰乾。當然,裡面還有件短衛衣。
搞完這些後,楚夏拿起兩個稍長的柴禾插進地裡,想在找一根更長的棍子時才現沒有,開始著急起來。我覺得有些好笑,也不聲張,也沒提出什麼建議,就坐在地上看好戲。她本來想「咨詢」下我的意見,卻現我擺著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於是便重重地「哼」了一聲,並使勁瞪了一眼,撓著腦袋自己想辦法。這個眼神不禁令我想起了先前吃燒烤的時候那段軼事,當下感到既開心,又難過。開心是因為那確實很搞笑,當時楚夏被我狠狠的捉弄了一番。難過的是現在跳跳已經死了……
想了一會兒後,楚夏猛然間站了起來,「吧嗒」打了一個瀟灑的響指:「啊哈,有了!嗯……喂!死陳晨,把你的鞋子脫下來!」
我聽了眉頭大皺,不是計較她對我那個尊稱,而是有些好奇:「鞋子?要我的鞋子干啊??喂喂喂!我自己來!」
說話間,楚夏已經野蠻的脫去我腳上的一隻鞋子。只見她滿臉興奮,把鞋子抱在懷裡,也不管臭不臭,就開始鼓搗起來。
哦!原來如此啊!楚夏很麻利的將鞋帶抽了出來,然後走到兩個棍子間比對了比對,好像感覺還不夠長,撅撅嘴後,雙眼又斜回了我另一隻腳上
我怎麼又會不明白,但很清楚她那種不達目的,絕不善罷甘休的性格,也沒敢再多說什麼,只是衝她「呵呵」假笑一下,乾脆自己就把鞋脫了,乖乖遞了過去。
「蠻識相的嘛!早這樣就省事多了不是?嘎嘎!」
這個壞蛋……
一對鞋帶連起來後,終於很長了。她「嘿嘿」傻笑了傻笑,然後把它繃直繫在了兩根撐起的柴禾之間,下面則是火堆。還行,一個簡易的晾衣架誕生了。
「ok!等半夜差不多就能幹啦!哈哈」
她不無興奮地說,隨後又看看我:「你也快脫掉吧!烘乾它。」
我才意識到這點,「嗯」了一聲後很麻利地褪去上衣,搭在衣架上。
「褲子也脫了啊!」楚夏看見我裸著上身就蹲回了地上,就指著我的下身說。
「啊!那就不用了吧?我」
「什麼不用了!趕緊烘乾趕緊穿!要不等到半夜會著涼的!快脫了」……
倒不是我不想脫,只是唉!只是我裡面就穿了條三角短褲,又不像她那種保險褲,真脫掉啊,會羞死個人!況且我還是個爺們呢!誓死不從。
儘管楚夏後來甚至動手了,無奈我的拚死抵抗,最後還是無功而返。罵了我一句「好心當做驢肝肺」後也不再勉強,就去找小叢。
因為這一點小小的「勝利」,我心裡還在洋洋得意呢,卻突然聽見楚夏非常驚恐的喊我:「陳晨!你快過來!」
「啊,怎麼了?」
「你快摸摸妹妹的額頭!」
我一聽迅起身爬過去,都不用摸,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小叢身子微微抖,牙關輕顫,臉色略顯蒼白。
「我擦!是燒了!」
「好好的怎麼突然會燒啊?」
「我妹妹體質弱,經不起雨淋!」
該怎麼辦?哦!對了!我包裡有醫療袋!」
「我操,那還等啥!快去拿!」
「嗯!!你抱著她!」
說完楚夏一溜煙跑過去,拿起登山包翻騰起來。這時妹妹微微動了下,抿抿嘴唇迷迷糊糊地說:「哥,我好難受」
我緊緊地箍住妹妹,極力安慰道:「沒事的小叢,吃個藥睡一覺,馬上就會好!」
「嗯」……
「這裡只有氨伽黃敏膠囊,等等我看看怎麼吃的」
楚夏把西藥翻轉,藉著火光認真地看著說明書。我心中早已急不可耐,一把奪過藥片,衝她大喊了一句:「去拿水!!」
然後趕緊撥了兩片膠囊下來,放在小叢嘴邊,隨時準備餵她。但我下意識中卻感到楚夏沒動靜,於是就抬頭看了下,只見她錯愕地蹲在那裡望著我,眼神無辜。
懷裡的妹妹昏昏沉沉,著急的令我根本沒想那麼多,火氣「騰」一下上來了,張口大罵:「你她媽還傻站這幹嘛!我讓你去拿水!!!」
她只是輕皺了下眉頭,卻沒有計較什麼,只是感到委屈:「你進洞的時候就把水喝光了啊」
一聽這話我才清醒過來,心裡頓生愧疚。但沒有道歉,而是想了想說:「去!想辦法接點雨水過來!」
「雨水?雨水不衛生吧?」
楚夏這話說的有點結巴,但好像覺得我又要火了,趕緊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便向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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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快服藥!」
我見楚夏並沒有拿什麼器具,而是兩手捧了一捧雨水跑過來,本來又想火的,但現她雙手合得甚是嚴密,雨水在手中仍有一大股存在,就沒敢多想,連忙將妹妹的腦袋往上托了托:「來,小叢,張嘴吃藥了」
此時小叢燒得已是迷迷糊糊,但意識仍在,聽見我的呼喚後,把嘴張得大大的。我見機把兩片藥送了進去。
「快!水!」
「嗯!」
楚夏見藥已經放進嘴裡,馬上將雙手舉到小叢嘴的上方,慢慢分開指縫,讓雨水從中漏下去。
「小叢把它嚥下去!嚥下去就好了」
「快咽啊!」……
見藥片仍在嘴裡打轉,我有些著急,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了燕鍾晴。唉!要是她在這的話,這些都不是問題。
突然,我看見楚夏把手中的水全漏進了小叢嘴裡,然後一下捏住了妹妹的鼻子。我心中大駭,可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妹妹再次咳嗽了兩聲,藥已入喉。
「好了,進去了。」
鬆開捏著鼻子的手,楚夏如釋重負地出了一口氣,隨之抬起胳膊抹了下額頭,卻令人難以分辨她是在擦汗,還是擦雨。沒等我說話,她又站了起來,朝洞的深處走去。不消一會兒,從裡面抱出一摞柴禾放在火堆旁,往火力加了一半,剩下的全平鋪在了旁邊。鋪平整後,她往上踩了好久,接著自己躺了上去,好像感覺差不多了,才對著我說:「把妹妹放上來吧,讓她躺下睡。」
我木木地點點頭,便準備把小叢往上擱,卻被楚夏攔住。
我疑惑了下,卻沒有先前的戾氣,輕聲問了句: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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