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想吃點什麼,姐姐給你烤。」
「嗯,我想吃」
「等等等等,我的豬鞭呢!」
「一邊去,又沒問你!想吃的話自己怎麼不烤!妹妹吃什麼?」
「我想吃飛飛魚」
「啊哈!那我給你弄!」
我一聽不樂意了,站起來把小眼睛睜得大大的,手指著她:「喂喂喂!楚小姐,剛才我要自己來你不讓,現在你又」
楚夏把爐中的大雞腿湊到鼻子旁很貪婪地聞了一下,又很享受地「嗯」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不錯不錯,酥香哦!」說完又拿起剔骨刀在雞腿上來回劃了幾下,繼續放在火中烤制。這時彷彿才想起我在對她說話,怔怔地看過來:「你說啥?」
我簡直無語,把手指收回來,握成拳頭,換副無奈的笑臉對她說:「呵呵!我說,楚大小姐,剛才我目睹了您精湛的手藝,對您是佩服到五體投地不能自拔!那麼,在您展示高技藝的同時,能不能順便把我的豬鞭給烤了呢?先烤我的豬腰子也可以。」
看來楚夏是故意跟我作對了,她抓住我話裡的口誤反唇相譏:「你的豬鞭?你的豬腰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說完便捧腹不止。
小叢卻不知道楚夏肚子裡的小九九,倒是記得幫哥哥說話:「楚姐姐你誤會啦!我哥的意思是說他想吃豬鞭和豬腰子,不是他的豬」說到這總算有點明白了,不好意思的鉤鉤脖子,也偷笑起來。
「切!」
我咂咂嘴,我搖搖頭,我生氣地拿起一串豬鞭義憤填膺地放在爐子上,與楚夏的那個大雞腿分庭抗禮……
「好啦!哈哈!來,妹妹先嘗嘗姐姐烤的雞腿!」
楚夏把烤好的大雞腿遞給小叢,但是又看見小叢接過後一臉彷徨,拿著它不知何從下手。她便站起來走到妹妹身邊,拿起剔刀先割了一片嫩肉下來,還吹了吹,最後慢慢放在妹妹嘴邊:
「快嘗嘗吧!」
哦!啊!有點燙」
「啊哈,那姐姐再給你吹吹!『呼』呼』嗯,行啦!妹妹吃吧!」
「謝謝姐姐!麼麼麼麼」
「哈哈!好的!來,拿著,慢慢吃!」
「嗯!好的咦?跳跳怎麼了?」
聽小叢這麼一說,我也好像聽見俺家那隻狗在低聲「嗚嗚」的叫喚,可四處瞅了一下,沒找著。當我準備站起來找的時候,卻感覺楚夏有點不對勁兒!那臉漲得紅紅的,反正表情特不自然。我挺鬱悶,還有啥事能讓這假小子害羞的?於是,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哈哈!當我看到真相的時候,一切都明白了。原來啊,鄰邊那幾個吃燒烤的遊客也帶了隻狗,而且是雄性獅子狗,這不是正趕上情的季節嘛!而且畜生又不像人類,所以根本不顧及場合,當即它倆開始表演起了**,難怪楚夏的臉會紅紅的。
可妹妹不知道啊,她剛才那句是問楚夏的,但沒有收到回答,就更疑惑了:「楚姐姐!跳跳在幹嘛呀!怎麼怎麼還『嗚嗚』的叫呢!」
媽呀!小叢這句話一說出來,那在周圍吃燒烤所有的遊客都把目光聚集到這裡,甚至有些人都笑出了聲來。唉,妹妹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但我沒吭聲,只是一臉級壞笑的盯著楚夏,因為我更想聽聽她是怎麼回答的。
楚夏羞怯地掃了下四周,現好多人看著她,又見我不替她解圍,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妹妹再次追問了句「跳跳幹嘛『嗚嗚』啊?」楚夏終於沒辦法了,也不知道哪裡想來的一句話,吞吞吐吐就蹦了出來:跳它在它在和別的狗打架玩呢!呵呵!」
小叢聞言「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這時楚夏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的。我靈機一動,馬上開刷她:「看!看什麼看!想『打架』啊!」
「哈哈!……」
「哈哈……」
我這麼幽默風趣、且挑逗性十足的話,頓時令周圍爆出了一陣陣哄笑聲,羞得楚夏使勁跺了下腳,撒丫子跑洗手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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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簡單的插曲過後,燒烤繼續進行。過了會兒,我的豬鞭也烤的差不多了,看它微微有點焦,知道是時候啦!於是趕緊在表面來回塗了一層蜜油,一下子整條豬鞭顯得金黃亮!趁熱打鐵,我又往上面撒了些孜然、辣椒粉和碎鹽巴,這時火在它周圍更歡快了!「嗶啵」「嗶啵」火焰跳躍的聲音不絕於耳,惹得我「咕嚕」「咕嚕」的直吞口水。
大約一分鐘左右,這條被我精心打點過的豬鞭終於烤好了。我很開心的把它放在鼻子上、用力的吸了一下,大叫一聲「爽」後,就準備往嘴裡塞。可突然現眼前白光一閃,「嗖」地一聲過後,手裡已是空空如也!……
「嗯,我來看看什麼嘛,都烤焦了嘛,你的手法不怎麼樣哦!嘿嘿,不過雖然賣相不好,但這味道嘛,聞上去還湊乎我來嘗嘗!麼麼麼麼」
這個把我辛勤勞動結晶搶走的人正是楚夏!真是冤家啊!剛剛調戲了她,那麼快報復就來了。居然還口口聲聲說「不怎麼樣」!我被她氣地一下子蹦了三尺高,馬上飛身朝她撲去:「土地改革了是不是?貧農也敢造反搶糧啦!!啊!還跑?站住,我殺了你!」
「哈哈!這豬鞭的味道還真不是亂蓋的!哎呀?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人豈不是要償命??哇哈哈」
「我擦,這你也懂!看我不」
「哦耶!你追不到!」
「」
兩個人圍著一個地爐子,開始了你追我逃的遊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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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才知道這些都是沒意義的。因為買的東西多得三個人根本吃不完,最後乾脆退掉。結賬時楚夏已經被撐得不想動了,而跳跳更誇張,趴在妹妹腳邊呼呼睡了起來,她們是被我硬拽著才離開了這裡。
此時已過晌午,我們的行程著實不慢。聽從楚夏的指示,下一站的目標——鳳凰山的「淨慈庵」。
人們在旅遊的時候,常常會看到寺、廟、庵等建築。有些人把這些建築物統稱為宗教建築,這是錯誤的。又比如俗話講「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其實這也是錯的,和尚並不住在廟裡。那麼,寺、廟、庵有什麼區別呢?據我所知,籠統來說的話,「寺」就是僧人居住、修行的建築,「庵」則是尼姑住的了,「廟」本是古代供祀祖宗的地方,但時至今日,這些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分,而且現在的人也越來越「實在」,嘴上念句「阿彌陀佛」,心中能有個信仰就行,其它倒不是真的會去在乎。
庵不同於寺,一般都在山腳下,所以我們並沒用多長時間就到達了目的地。在路上楚夏就告訴我們,她這次是來還願的。我聽了不是很明白,就問「還願」和「許願」還有什麼區別嗎?她回答的倒是很認真,我也聽懂了,大概意思就是說:佛家講究一個前因後果,有果必定有因。所以只有「許願」了,才會去「還願」,來這種聖地是非常靈驗的。當然,心誠則靈。
今日正逢十五,所以庵裡的信眾極多,還有齋飯。幾個小尼飄然從身邊走過,輕得像一片不墮凡塵的貝葉。我仔細地端詳,現一樣的清麗年輕,只是眼眸中有一抹不一樣的靜淡出塵。楚夏走過去對一個小尼耳語數句,那女子聽後微微欠身便自顧離去,看的我不知所然。
三人拾級而上,青幽的石階透過腳底板,那種貫徹心扉的涼意直沁肺腑,令人無比陶醉。當走到最後一間禪房時,楚夏輕輕叩了下門,我還沒聽清裡面傳出的聲音呢,門已經被她打開。原來裡面高堂打坐著一位老尼,她不言不語,像一節枯木,但眼神卻炯炯地洞穿了我。一剎那間,我竟在她面前肅然的想落淚!那是一種躍然世外的空,讓我不忍稍停。此刻滿山響起的梵音讓我心緒迷離,腦子裡盤旋著滿是「留下來、留下來」的佛音,淡入空山,久久不散
見楚夏對那老尼鞠了鞠躬,我也連忙朝她施禮。過後就準備告訴小叢,誰知道妹妹好像天生就親佛性一樣,竟然知道這個情景!雙手合十,禮施三分。這時對面枯禪打坐的老尼終於動了,抬起頭來看看小叢,又看看楚夏,最後眼神落在我身上,輕輕地搖了搖頭,口裡念了句佛語,便再次合上雙目。
我注意地聽了一下,應該是藏文的「六字真言」吧?「唵嘛呢叭咪吽」,以前有學者認為六字真言可意譯為「啊!願我功德圓滿,與佛融合!」。其實我也不懂,就聽個意境。
其間楚夏與老尼對語了幾句,開始我還聽得很認真,但終歸是對這沒有什麼研究,也不存在太大的興趣,就告了個罪先出來了,留她倆在禪房裡聽授。
離開禪房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我們又去了庵堂。堂內供奉著一尊觀世音玉佛立像,栩栩如生。我看得入神,卻楚夏輕推了一下,她告訴我這樣是不敬的,要心誠的跪下跟菩薩對話。說完自己便先跪拜於前的蒲團上,雙目緊閉,雙手合十,嘴裡微微有詞。那虔誠的樣子真讓我無法與以往的她掛鉤起來,隨後妹妹與我先後拜倒,許願。
我無比虔誠,願佛祖保佑,保佑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保佑小叢能嫁個好男人,保佑我也早日成家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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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楚夏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沓錢交給庵裡管事的尼姑,說是添香。那管事的出家人臉上頗有喜色,但嘴裡還是大念佛語庇佑之類的話,表示感激。我大概的掃了一眼,估計那一沓錢最少也有一萬塊吧?難怪連修行之人都為之動容,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金玉良言用在哪都合適。而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驕陽正艷。]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