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鍾晴頻頻點頭:「嗯,蘇東坡的這《江城子》我倒是喜歡的,不過也是犯了常人的毛病,只記得『十年生死兩茫茫』了,後面的真沒在意還是你厲害啊!」
我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低頭拱了拱手。這麼滑稽、酸溜的「書生禮」自然惹得她笑個不停。笑過以後她又問我:「大才子,講解一二吧!」
我一下子沒明白:「講解什麼?」
剛說完就看見她吸了一口氣,翟著嘴給了我半邊眼白。那種嗔怨的表情真、真很漂亮!很美!要是她能這樣在我旁邊看上一輩子就好了。唉,可惜她燕鍾晴打斷我的思緒:「就是後面那段詞嘛,我沒聽過的那段。」
我恍然大明白,還是讓我為她講解詩詞啊。只是微微想了下,便對她說:「嗯,沒問題。那先跟你介紹下這詞的背景吧:蘇東坡的結妻子名叫王弗,是哪裡人我不記得了。十六歲時和比她大三歲的蘇東坡成婚,婚後兩人恩愛,生有一個兒子蘇邁。有道是恩愛夫妻不到頭,他這位賢惠的老婆竟然在二十七歲那年不幸病死在京師!可想而知蘇東坡是悲痛不已,最後把她和自己死去的母親埋在了一起」
燕鍾晴不解的問:「為什麼和母親埋在一起啊?古人不是忌諱這個嗎?」
我搖搖頭:「北宋那時候還沒有這麼多禁忌,你說的所謂『忌諱』應該是後來才興起的。」
燕鍾晴頓悟。
我接著說:「十年後的一個夜晚,蘇軾在密州作了一個夢,夢見與亡妻往日的纏mian,醒來時不禁潸然淚下,於是立即奮筆疾書作了這有名的《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追念亡妻。從而成就了一流傳千古的悼亡詞」
我略微又思考了一下:「嗯……詞的前兩句『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從字面上意思就很容易理解:生死永訣、人鬼殊途的,更何況「十年」、「千里」,於時於空,都絕無相逢的可能!「不思量」,雖然是一句絕語,實際上是思量得太深、太苦了;偏生「自難忘」,刻骨銘心,自然推不去、躲不開了。逝者留給生者的是永恆不改的回憶,而歲月卻不住地給活著的人添加著憔悴與衰老」
「『縱使相逢應不識』這真是生者的悲劇。所以在夢中見到當年臨軒梳妝的倩影,蘇東坡只有百感交集,淚眼相對了。而「相顧無言」、「話淒涼」,則說明了蘇東坡感覺自己錯過了如此短暫而珍貴的機會,醒來後又該是何等的惆悵!其實只要讀懂了這些我們也能和詞人一樣,「料得年年腸斷處」,明白了作者永久的深情與悲哀。」
燕鍾晴認可我說的這段感言,不過也有她自己的見解:「這倒是讓我想起柳永的那句『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唉!他們都是在用力抒自己的情懷」
不置可否,我忍不住調笑她:「那你還想起陳師師沒?哈哈」
燕鍾晴橫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我在正經跟你交流,你卻不正經的犯渾,**不疼了是吧?」
我愣了一下,猛地又想起了那件事,本來已經離去的尷尬又跑了回來:「呵呵那件事沒對沒對你造成什麼影響吧?」
她面無表情的虛歎了口氣:「怎麼會沒影響啊,到現在都沒敢跟王院解釋。不過我都已經習慣了,誰愛誤會就誤會去吧倒是你,護士長沒說你什麼嗎?」
習慣了?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我回答她:「嗯,我媽沒說啥,就」
話剛說了一半,我們就聽見門外的車架聲了。燕鍾晴慌忙直起身整理了下衣冠,我也把身子坐得直直的,隨後門就被推開了。媽媽推著藥架車走進來,第一眼就看見了燕鍾晴,正值錯愕之際燕鍾晴反而先開了口:「夏護士長好」
媽媽呆呆地站那兒足有兩秒,我實在看不過去就一聲,才把老媽喚醒:呵呵!燕醫生好啊,呵呵」
此時燕鍾晴表情非常自然,根本看不出令人誤會的地方,只見她說:「上次幸虧陳晨幫我找到了奶奶的遺物,都沒好好謝過他。這次聽說他住院了,我就過來看看」
老媽也是個人精,先不管你目的何在,關係不能搞壞,於是馬上笑臉相迎:「哎呀!以前的事就別提啦!陳晨有你的關心那是他的福氣!呵呵以後沒外人就不要『護士長』、『護士長』的叫啦,聽著不舒服!就叫『阿姨』行了。」
燕鍾晴迷媚地笑了笑:「嗯!阿姨。」
媽媽故作高興的答應了聲,還說了句「真乖」
燕鍾晴再也沒有不離開的道理,馬上看看媽又看看我,說:「那阿姨你們忙吧,我也該上班了,陳晨有空再來看你。」
我打了個哈哈,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理性的點點頭。(其實心裡很美)媽媽臉上則是一片「陽光燦爛」,連說了幾個「慢走」,才把她送出門。當老媽再次轉過身來時,我看見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只見老媽陰沉著臉向我走來,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說!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怎麼又和她勾搭在一起了!你這個便死的」
我被老媽這麼一揪,馬上就牽扯到了身上的傷,疼的我直咧嘴:「哎喲!哎喲!媽你輕點兒這是個誤會」
「誤會?大清早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誰知道你們都幹了些啥!」老媽不依不饒。
我掙開她揪著的手,使勁揉了揉耳朵,感到很憋屈,就氣憤的頂撞她:「能幹啥!干俺倆喜歡幹的事!」
老媽聽了這話,那還得了!又一個虎撲上來要揪我:「呀喝!你翅膀硬了不是,敢跟我」
「對!俺就是今非昔比了你怎麼樣吧哎喲!哎喲喂」
「我讓你今非昔比我讓你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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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戮戰完畢,結果以我體無完膚的失敗而告終。換藥期間。老媽還故意加了幾分怨恨的力道,使我不得不繳械投降。
就在這時候,媽媽手機「嘟嘟」地響了起來。她把剛換下的紗布放在車上,從裡衣口袋掏出手機一看,馬上向我遞來一個怨恨的目光。於是我挺好奇的趴了過去,當看到來電顯示上「閨女小喃」幾個字時,很不自然的笑了笑,接過了電話:「喂」
「媽,早上好!」……
事情就嚴重到這種地步了麼連媽都叫上了,難怪我被虐的這麼慘。我稍微地調節了下情緒,笑著回應她:「我不是你媽咪,我是你媽咪的兒子。」
「……」
「討厭!誰理你了,我要跟媽說話!」
於是我苦笑的搖搖頭,就把電話遞給了我生母:「媽,你閨女要跟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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