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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四章 險局 文 / 再見若花開

    陰雲風中聚,雨飛夾柳絮霹靂劃破天之痕,瓢潑磅礡雨。心中雜無序,愁絲萬千縷。亂麻還須快刀斬,一切隨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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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夏中鮮有的乍寒,在這個清晨生了。雨淅淅瀝瀝,「吧嗒」打在窗台上,天麻麻亮著,因為它的到來遲遲不肯大放異彩。我靠在床邊,看著大自然怎麼**這個世界。

    慢慢地開始喜歡了下雨天,從懂得珍惜那天起。下雨時人們才會減少外出的活動,坐和躺也多了起來,就不得不讓自己安靜。特別是在這個早醒的清晨,思緒會比雨點多。想什麼隨你,看來煩惱還是居上的。想明天會比想昨天多,想壞的比想好的多,全賴於此時下雨造就。平時真得太忙了,以至於忘記了怎樣去規劃,沒有閒暇的時候麼?不,閒暇時都忙於閒暇了。只有在這一刻,才能想想要做些什麼。

    二十八歲了,真那麼的快!好像昨天還趴在書桌上酣睡,今天就已經換過了n條領帶;當中國人那邊還在慶祝申奧成功的時候,這邊倫敦都已經招募好志願者了

    如絲,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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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透。雨的陰霾讓人分不清上下午,只有依賴於鬧鐘了。

    正十二點。摸摸肚子,空空如也。早飯媽沒有送來,害我餓昏了過去;午飯也不送啦?那我也懶得動。打個哈欠,算是向新的一天問聲好,再就是掏根煙點上,與大腦合成點氧份。

    嗯奇怪。怎麼新添了兩個花瓶?昨天那束康乃馨就有點萎了,此時在瓶裡又煥出生機,活的鮮明;金魚草也更新了枝葉,花與花之間相映成趣。我忍不住湊過去仔細端詳,那些被修剪過的枝枝葉葉竟如此規律,像機器完成的一樣。

    一定不是媽媽。她對養花的造詣也就停留在品賞階段,修剪花枝對她來說就太複雜,有這工夫倒不如去空間偷偷菜。早上我醒的時候還沒呢,就在這中間來過人了?

    呵呵,神秘人物!雞凍雞凍。

    我看了大約有半個小時的書,筆記都做不少了,老媽終於推門進來。我瞪大眼睛看著她手裡拿的幾個盒飯,難道這就是早加午餐?她一邊忙於打開飯盒一邊笑道:「呵呵!兒子餓了吧?來,快吃吧」

    我吞了口沫子,抿抿性感的嘴唇:「我不睏。」

    媽媽嗔我一眼,拿起礦泉水遞了過來:「先喝口水清清腸胃。」

    我又搖搖頭:「我不冷。」

    哈哈,這樣插科打諢是對媽媽遲到最好的埋怨,果然媽媽開始賠笑:「行啦行啦!別生氣啦!今天中午福彩開獎,我趕去現場了,所以來晚了嘛!吃吧啊」

    我揉揉鼻子,假正經地看著她:「我不渴。」

    終於把老媽氣急了,站起來就端起盒飯準備往外走:還不干呢!端出去餵狗」

    這時我才趕緊用那只還算靈活的左手一把將她拉住,隨後彼此哈哈大笑起來,盒飯也吃得開心。

    下午,雨還是沒有要停的跡象,幸好不大。想起了昨天和「將」老頭兒的那個約定,我開始慢慢走下床,伸展伸展腰肢,調節了幾下肌體,才走出病房。出門時正好碰見傳達室的王伯伯,他也還記得今天我跟「將」老頭有場較量呢,於是打著傘,陪我朝天香小築走去。

    這個時間其實比昨天我去看棋還要早。因為自己是晚輩,所以決定提前去,以示對他的尊重。沒想到的是,我去到那裡的時候,張院士已經一個人先坐在那兒了。桌上擺著凌亂的棋局,他一個人掌控著,彷彿是在做賽前演習;地上又橫七豎八的躺著五六個煙頭,嘴裡還正叼著一個看來是早到了。我不敢怠慢,趕緊上前問好:「張大呵呵!張伯伯早啊!」

    他聽見我叫他「張伯伯」,面色稍微緩和了下,不過眼神也沒跟我過多交流,只是微微地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過了。我知趣的走過去慢慢坐下,開始打點象棋。入座的時候感覺良好,腹溝處雖然還是有點微麻,但不像昨天那樣灼熱的疼,病況喜人。

    張院士依然選擇的是黑「將」,快的復好棋後沒有半點拖拖拉拉,直接把「炮」擱在了我的漢中腹地!我這邊連棋子都沒擺正,他就開始了,人真夠直的既然你拿「炮」來巡航,那咱就挺「馬」唄!常規打法。下一步他又把另外個「炮」拉了過來,我就中規中矩的商了個「像」,後面靜觀其變吧。

    接下來他卻沒有了大動作,而是跟我玩上了過家家。我剜他個「卒」,他滅我個「兵」;我進攻了、他轉防守;我走一步、他走一步連我鬱悶的點支煙,他也跟著抽起來有意思!那好吧,就看誰先露出破綻吧!時間我有的是,不怕跟你耗。這樣想著,我在排兵佈陣上開始傾向於防守,進攻寥寥。殊不知正合了他的心意。

    可能是因為下雨天吧,周圍沒幾個人。棋下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局面還是跟開盤差不多,我都有點乏了,連打幾個哈欠。但這時張院士又向前挺了一個小「卒」,才引起我的注意。

    哎呀!壞了壞了,著了他的道了!我細細一看,雖然彼此一直打的是拉鋸戰,主力陣營也一直保存良好,但兩人的形勢完全不一樣!我在防守中吃了他一個「車」,而他用那個「車」蠶食掉我五個象棋的應該知道,那五個小棋子對以防守為主的人來說根本沒啥用,所以一開始我倒沒在意。可要命的是他那邊的棋子不知覺中都向前提了一個位置,而我卻把注意力一直放在他過河的這幾個「車」和「炮」身上。嗯……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他馬上就要開始全面攻擊了。

    高!實在是高!欲蓋彌彰的詭計還夾雜著暗度陳倉的手法,讓人防不勝防。難道這就是被高人指點過了?正當我苦思尋找破解之法時,昨天那個「帥」老頭兒來了。他沒有插話,只是對我們點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視線轉向棋盤。過了一會兒可能也是看出了裡面的玄機,站在我旁邊的他突然「啊」了一聲,然後壓下腦袋看看我,想說什麼話卻忍住了。我對「帥」老頭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驚怪,因為心中已有了定數。

    不理會他匆忙進軍的腳步,我反而撤開了大部分防守,破綻無限。緊接著我把兩個「像」、兩個「馬」都分到了邊界上,士往前一提,「帥」頓時空門大露。

    對面的張院士這時也明顯感應到棋場上的變化,但他並沒有因為我的諸多「敗象」而引兵來攻,反是眉頭緊鎖沉思起來。這中間我是面帶笑容,悠然自得。還時不時的吐兩個煙圈兒,給人的感覺好像不是自己必死無疑,而是張院士大難臨頭了。

    張院士思考了很久很久,這倒符合他這個年齡應有的沉穩。又是一支煙的工夫過去,終於,他考慮再三後小心翼翼向前邁了個「卒」。我知道這是他試探虛實來了,於是乾脆再接再厲,把擋在他面前的「馬」也撤退了一格,這又惹得他一陣抓耳撓腮。我心裡暗為自己捏一把汗:如果他不猶豫的話,不多,只要三步棋就可以把我的「帥」斬殺於馬前了,但關鍵是看他怎麼想。

    而結果恰恰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他果然疑因有詐不敢再冒然進攻,開始讓四個小「卒」在邊界處來來回回打起了醬油。我知道現在是個關鍵的時刻,決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命門所在。咬了咬牙,走出了至關重要的幾步棋:把兩個「炮」直溜溜的飛到了他家門口!還吃了他一個象!

    這招棋妙就妙在眼前張院士的火力基本都囤積在我這邊,打算像我昨天那樣開始虐待我的,所以自己那邊防守就沒過多注意。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我的兩個「炮」守帥都很困難了,更別提進攻。可我就是給他了這個「驚喜」!

    由於昨天的數場慘敗讓他太在意了,以至於慌了陣腳,忘記此時的形勢是對自己有利的,反而為我那兩個莫名的「炮」瞎擔心。張院士抬頭看了我一眼後,立馬就別過了頭去。可就是這一眼,我彷彿瞬間讀懂了他的內心:「這小子又給我下的什麼套!?」

    當我使出扭轉乾坤的一擊後,張院士瞬間面無人色,方才知道上了我的大頭當!在我「將」死他的一剎那,他的表情就好像罪犯聽到自己被判死刑的判決書一樣,是慘淡的,且失望之極。

    之後儘管我說了好多恭維的話,一個勁兒的誇他技術怎麼怎麼厲害啦、一開始的佈局如何如何隱秘啦,只是被我擺的空城計給唬住了而已這些他都沒聽見,只是眼神飄忽的站起來走了,臨別前竟給我放下一句話:「明天,你早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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