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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盲天使1 文 / 再見若花開

    睡了不知多久,就被劉製片叫醒了,早上還有個外景要拍.匆匆洗漱完,就想出去看看買點啥早餐祭祭俺的五臟廟。

    「把大炮帶上,省得一會折回來拿。」我這樣想著。走進道具蓬,我一眼就看見了攝像機,還有上面的大盒子。白色的紙盒上留下兩個很醒目的黑字:「陳晨」。我咧了咧嘴,「晨」字下半部無連筆,寇小喃的傑作了。裡面放什麼呢,我也沒想那麼多直接打開了蓋子。下一刻,眼裡面竟全是感動!兩根油條,一枚雞蛋,一份搾菜和一碗稀飯。

    我放下蓋子,歎了口氣。唉,這些年來自己一個臭男人,除了媽媽給我備過飯,也就眼前這寇小喃了,人生得此,夫復何求!露珠的心裡,裝著天和地。別看她那麼嬌小,原來心思那麼廣闊。我才告訴她說我沒女朋友,她就開始關照我了這可不行,對方都開始邁出戰役的第一步了,我這邊諾曼底還沒登6呢!用媽的一句話就是:「要抓緊吶!」哈哈!

    外景拍攝的很順利,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劇組開始起營拔準備回公司。趁著這個空當,我溜到集上打算買點東西回去。轉了一會,就買了不少啦。諸如什麼當地的紫糕、粘粉絲、土肉、醃菜還有一種叫「神仙跳」的豆製品。特產嘛,就是地方特色,就是別的地方花錢也買不到的。就算有,也沒當地的香,因為特產浸了當地人民的血。

    我看看買的也差不多了,就開始往回走。忽地看見路旁一個大叔在賣寵物,好多狗啊、貓啊什麼的,還有蜥蜴。那玩意兒怪嚇人的!我挺怕這類東西,小時侯去地裡偷紅薯被蛇咬過大腿,還是內側現在仍有四個牙印,你想一下就知道有多恐怖了。有句俗話不是說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然,這句話被放大了,不過意思表達的很準確,反正我後來沒有偷過紅薯,看見黃鱔都害怕。聽說這蜥蜴還是蛇的祖宗,哈哈!我可不想被孫子咬了又被爺爺咬,得趕緊走。

    當我擦身過去的時候隨便掃了一眼,看見旁邊還擺了許多粉紅色的小籠子。啊哈,裡面養了許多小白鼠!籠子造的還挺考究,裡面有水槽,有假山。假山裡有山洞,錯落在旁邊還有一個類似摩天輪狀的圓柱形大鐵環。我一下童心大起!就走到了跟前:「老闆,這個鐵輪有啥用啊?」

    老闆聽見我在問他,就把手中的狗崽子放回了籠子,「哦,你看好了。」

    說著,他拿出一個一根小鐵棍,把它伸進籠裡輕輕地敲打著摩天輪。敲了好一會兒,角落臥的那個小傢伙沒啥反映。於是老闆又換了個籠子,重複著相同的動作。這個籠裡的小白鼠一聽見敲打聲竟飛快地穿過假山,後腿一縱,躍上了摩天輪,這個時候摩天輪也隨之飛轉了起來,小白鼠歡快地跑著。

    「看見了吧,就是這個用處。剛才那只還沒有練乖,等訓練好了跟這一隻一樣!」老闆臉上有些得色,「它跑完你要馬上餵它食物,不然下次就不好使了。」

    果然,老闆拿出一小包顆粒狀的東東倒進水槽,小白鼠見了也不跑了,立馬跳下摩天輪、飛快地穿過山洞跑到水槽前,開心地吃了起來,看的我一臉興奮,就像個八歲的孩子。

    「行!我買了!這個多少錢?」

    「四十。」

    「四十?那麼貴?」我一聽,還真不便宜。

    「呵呵,小伙子,我看你也是個實誠人就沒敢跟你多要,這已經很便宜了,我以前沒進過這玩意兒,結果進回來了不好賣,還死了幾隻。本來我一直是賣五十的,現在四十賣啦,就拚個路費唄,唉!賠本賺吆喝。」

    我聽他這麼一說也不想再計較了,四十就四十吧,只要妹妹開心就好。付了錢,也沒再轉,我提著一大堆東西就回去了。

    輾轉奔波了一下午,行程三百多公里,我們終於回到了公司。電影馬上就要殺青了,公司要搞後期製作,所以我們才得已機會輪換休息兩天。我寫完報告,把膠卷交了上去,看看時間近五點了,回家還得二十分鐘,就出了大廳,準備回宿舍收拾東西早點回家。

    我在前面走著,慢慢感覺後面有碎碎的腳步指著我來,下意識的一轉身,「嘻嘻~被我現了吧?你挺賊的啊,是不是又想蒙我眼?」不是寇小喃是誰。

    她雙手往後一背,揚著臉衝我笑:「蠻機警的嘛!走那麼快要回去嗎?」

    「嗯,我家在南城,早點走。」

    寇小喃又把雙手交叉在前面:「那我送送你吧,我有電動車。」

    「不用啦,你也剛放假,我們都回去好好休息下,一會我給我哥們掛個電話,跑出租的,這時候也該下班了。我有順風車坐呢!」

    寇小喃低著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一會又看著我:「這樣啊那好,你路上小心點兒。還有,記得我劇本的事,別明天我去你家找你要,你跟我說忘了,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把我的事給忘了,那看我不把你拉單賺外快的事跟謝導說,哈。後果嚴重哦!」

    「噓!!」我一聽這,脊樑「嗖」的涼了一下,慌忙四下張望了一番,「小聲點怎麼會知道的?」

    「哈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寇小喃把臉貼上來,直勾勾地看著我,竟有幾分曖昧。

    我定了定神,想必是被她看見了,難道她一直在關注我?那怎麼不早說出來,女人真是摸不通徹。算了,眼前的事處理好再說。我假媚的笑道:「呵呵,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用心幫你辦好?」

    寇小喃愣了一下,隨後追問我:「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我一聽也愣,怎麼能這樣說,這句話意思多的很啊!我正想解釋什麼,只見她明眉一笑:「行,我記住了。」

    說完也不看我,自己一個人蹦噠蹦噠地走了,剩我一個人在那呆。

    回到宿舍,我邊收拾東西,邊打著電話:「子彈,在哪呢?」

    「嗯?……哦!在交接班,馬上就下。你個死鴿子!多久沒聯繫我了?不是跟劇組去古鎮了嗎?怎麼這時候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嘻嘻!放假了,現在在公司,一會就坐你車回去。」

    「我靠!就知道給我打電話準沒好事!一會我到你公司門口等你,不說了,忙,不要臉!你個死鴿子!就愛佔便宜,從小佔到大!死德行」

    嘟」我還想問他點什麼,後面就是一連串的盲音。

    說話比子彈還快,吃飯和子彈一樣迅,就連尿尿都和子彈一樣准,所以我從小就叫他「子彈」「子彈」的,連他大名王光英都快忘了。呵呵,算算我們在一起虛度光陰也有二十餘載了,比他大兩歲,又是鄰居,真的太瞭解對方。他為人忠厚,辦事沉穩、利落,從不拖泥帶水,但和我一樣,就是沒有桃花運,二十七了還是根大光棍,哈哈。

    同樣,他也是那樣的瞭解我,就差是一個娘生的了。過家家那會兒,我們就磕過頭、拜過把子,有句古話說的好:「落地即兄弟,何需骨肉親。」用在我們身上最貼切。

    我這邊想著往事邊收拾著東西,約莫過了五分鐘,那邊電話就來了。也不用去看,準是王光英打的,我把電話直接掛掉,提起東西就出了宿舍。一分鐘後我就走到了公司門口,老遠就看見他那輛奧拓了,嘿!還翻新了一下。我也沒過去跟他搭話,直接打開後備箱,把東西扔了進去。

    準備關蓋的時候我又看見角落裡還藏著一籃子柑橘,我咧咧嘴,既然讓我看見了,那還跟他客氣啥,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他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嘿嘿……」於是就潛規則了一把。

    完後我走到前面,打開副駕駛的門,也不急著上去,「子彈,你那邊車門的漆怎麼掉了?」

    聽我這麼一說,他很「慌」的把頭伸出去看。我見機迅的給他來了個「猴子偷桃」!

    哦?誰知那王光英也是英雄了得,突然轉過了身,一個「白鶴亮翅」就把危機給化解的無影無蹤。暢快!

    我大笑道:「子彈,我想死你啦!」

    他也不看我,把檔一掛:「嗯,我知道。出門一個月連個屁都聽不見,回來要坐車就想起我了,還順走我半籃柑橘。」

    「我暈!這你都知道!屁我放了,你沒聽見而已。」我諂媚的笑著,「子彈,坐了你這麼多年的車,我終於悟出了一個人生的真諦!想不想聽?」

    車子慢慢地掉了個頭,我看見子彈有點想哭的意思:「唉,造孽啊」

    「哈哈!」

    嬉笑聲間,車子穿梭進了城市的佈景中。

    不一會兒,車子就駛進了我們那個社區。下了車後,光英幫我把東西拿了下來,我拉著他說:「走吧子彈,上去坐坐。」

    光英抬頭看了看我家窗戶,搖了搖頭:「天晚了,快上去吧。我還要去買菜,明天過來找你。」

    他這樣說,我也沒硬留他,提起東西就準備上去。

    「鴿子,你等會兒。」我轉過身去,看見光英從後備箱裡把剩下的半籃盧柑也提了出來。

    「這個本來就是給小叢買的,她體寒,多吃點兒熱果兒。」我看了看他,一時間心裡挺複雜的。最後也沒說什麼,「嗯」了一聲跟他擺擺手,就走上樓去。

    到了三樓我打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客廳正牆上方四個大字「書香門第」,熟悉、親切。左邊窗前擺放的是爸和媽最愛的君子蘭,還有一盆待放的花蕾。好像聽見動靜了,這時一隻獅子狗魚躍而出,歡快的圍著我轉,

    一個熟悉的聲音:「媽,你回來了?」

    我心頭一甜,「小叢,是我。」

    良久,「哥!」我看見妹妹從裡屋出來了,神情歡喜。

    一席素裙襯著清秀出塵的臉,烏黑的長緊貼著雪白的脖頸,廣寒仙子下凡,也不過如此了。可造物主是殘忍的,它不喜歡它做出來的東西十全十美,所以要略去點什麼。

    那是一雙先天性失明的眼,瞳孔裡沒有夜的顏色,更彷彿是黃昏中的殘陽。升起是絕望,落下是憂傷。儘管這樣看她都二十年了,可我再次直視著這對眸子的時候,心中還是無限的落寞。

    妹妹摸過來一下把我抱個滿懷,哽哽咽咽:「哥,我真的好想你,非常想非常想!你兩天沒給家打電話了」

    我連忙放下東西攬過她:「啊,兩天沒打了?哦,呵呵工作太忙了!好了好了,這不是回來了嘛!」

    「嗯嗯!哥坐下,我給你倒杯水。」

    「嗯,媽怎麼還沒回來啊?都六點了。」我把妹妹扶到沙旁坐下。

    「媽媽在開會呢,快回來了。」

    我頓了頓,說:「哦,我買了好多東西回來呢!臘肉、土雞、醃菜哦,這還有一籃橘子,光英哥給你買的,驅寒!」

    「嗯,你不在家的時候,他經常會來看我。但我對他唉,不知道怎麼說好。」

    她這麼說,我心裡是明白的。光英一直喜歡小叢,也不嫌棄妹妹殘疾。從小到大哪怕是過家家,都對妹妹照顧的體貼入微。前兩年甚至還上門提過親,媽媽和我自然贊成,他父母一開始卻不同意。畢竟小叢是個盲人,說白了就是個包袱,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可要考慮清楚。後來不知道光英是怎麼把他父母說通透了,得到了那兩張極其不易的贊成票。本來我們以為都成了,滿心歡喜的子彈慫恿著我去跟小叢說。做哥哥的嘛,妹妹終身幸福我是決不推辭的,可就是我跑到妹妹房裡一提這事,還沒說跟誰結婚呢,小叢就一個勁兒的把我往外推!自己躲在屋裡幾天不見我。因為這事,光英鬱悶了好一陣子,現在人更沉了,不像以前什麼話都對我說。我知道,愛越深就是傷越痛。

    拉回思緒,我忙叉開話題:「來來來!小叢你看哥給你買了什麼。」

    我拿著裝有小白鼠的籠子,在她耳邊輕輕地蕩著。

    「啊!……什麼呀!還『吱吱』叫!怪嚇人的!」

    妹妹摸索著躲到一邊去。

    「哈哈!別怕別怕!關在籠子裡呢,一隻小白鼠。」

    妹妹仍有些顧忌:「這東西家裡都有吧,會偷吃糧食的!你還買回來,媽媽知道了又要撥你皮了!」

    「不一樣!不一樣!這個小白鼠是寵物,拿來觀賞的,很可愛!你餵它吃東西它就會跑,在一個鐵環子裡面,跑的跟風車一樣!」

    說著,我把籠子放在茶几上,模仿著市集上小販的那個動作,不過我自己又有了些創新。我用細鐵棍先戳了幾下那個小傢伙,等它「唧唧」鬼叫了一陣,我才去敲小鐵環。這小傢伙還挺爭氣!一下子跳上摩天輪,「呼啦」「呼啦」地跑了起來,輪子出愉悅的呻吟。看得跳跳一「臉」興奮,我開心的溢於言表。

    妹妹似乎也不那麼害怕了:「它在跑嗎?」

    「嗯!像風一樣。」我得意洋洋的壞笑著,就好像摸到了世界小姐的大腿似地。

    妹妹膽子更大了,竟然敢把耳朵湊過去認真地聽,漸漸的臉上綻起久違的笑容。好奇心壓死人嘛!太有見地了。

    「喂它點兒東西吧,它會累的。」妹妹說。

    「行!」

    都快三十了,我還真是童心未泯,翻箱倒櫃的從包裡掏出一大堆東西,媽呀!沒洗的襪子都掏了出來……還好妹妹也看不見,跳跳這個傻叉只顧看小白鼠也不甩我,我趕緊把襪子又塞了回去,開始找那包飼料。放哪了呢?怎麼找也找不到。

    妹妹忽然問:「哥,它吃橘子不?」

    我一愣,馬上小時候那股賊勁兒就上來了:「不知道,哥試試!」

    於是,我拿出一個橘子三下五除二的剝好掰成兩半,自己先填了一塊在嘴裡,撕了一片,小心翼翼地伸進籠子。果然,小白鼠看見有東西進來也不玩了,跳下摩天輪飛快地跑到水槽邊,竟挺人性!先打量了下眼前的東西,然後用鼻子拱拱,最後才吃了起來。

    「哈哈,它吃!」我高興的仰在沙上。

    就是嘛,鼠是齧齒類動物,雜食!「丫!」妹妹也歡快地鼓著掌。

    這時候我聽見門外漸漸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隨即,虛掩的門就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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