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哥哥,老公。你幹啥呢?」手機裡傳出的卻是柳寒冰的聲音。這個小妮子,最近和她姐姐住在一起,偶爾也和家裡其他的女孩兒回大別墅住。現在,她已經融入了無憂莊園,成為眾多的女主人之一。
「怎麼了,小妮子,又想哥哥了?」受柳寒冰的影響,顏祥道的聲音也是輕鬆愉快。
「還好啦,就是一想到馬上就要開學了,就覺得沒意思了寒冰老氣橫生地歎起氣來。
顏祥道當然理解她的心情,可是也不能鼓動她不去上學呀,而且他說什麼也是柳寒冰的「小道哥哥」,兼任她的老公,對她自然還有一種難以推托的義務。所以,顏祥道故作威嚴地說道:「話不能這麼說,書當然是要好好念的。你一定要好好學習,知道嗎?」
寒冰一點也不被他的語氣嚇住,反而開心地笑了起來:「小道哥哥,你無論怎麼裝,這樣說話還是怪怪的,一點也不符合自己的形象。」
顏祥道只能苦笑,他從次見柳寒冰是就是一種很親和的形象,現在更是寵愛她,在她眼裡自然一點威嚴也沒有。可是若不是這樣,他和柳寒冰的關係也不可能像現在這般融洽親厚。真要他板起面孔說教,別說柳寒冰不當真,他自己也覺得滑稽。剛才的話已經是大違心性,既然沒效果,顏祥道也就只好放棄對柳寒冰進行思想教育的念頭,轉而談及一些輕鬆的話題。
柳寒冰談興很濃,嘻嘻哈哈地將家裡的各種情形事無鉅細地都給顏祥道講述起來,對柳寒冰寵愛有加,即使柳寒冰說的事情再平淡不過,在顏祥道聽來,也都是一樂。
等兩個人已經結束通話了,顏祥道還沉浸在柳寒冰所傳達的那種單純的快樂中。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姑娘自有她獨特的魅力,總能讓與她接觸的人感到愉快。
對於顏祥道來說,柳寒冰的存在對他還有更深刻的意義,若不是她的一個電話,自己說不定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了,現在想起來,那絕對是一件讓人遺憾萬分的事情。認識柳寒冰以來的種種情形在顏祥道的腦海一一閃過,顏祥道想到次見到柳寒冰的場面,他不由微笑起來:「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而一旦想起柳寒冰甜甜地叫出「小道哥哥」的模樣,不論何時何地,顏祥道都會出會意的笑聲。此刻沉浸在回憶中,顏祥道也正顯出快樂的笑容。
卻在他笑得最開心的時候,他忽然聽到電腦處傳來輕微的滋滋聲,驀然回頭,他看到電腦的屏幕一下變成了黑屏。
「電腦出故障了?」這是顏祥道的個念頭,大驚,連忙跑出去找維修人員。對於電腦,他的知識算是豐富了,但事出突然,他又沒有維修的經驗,自然也是束手無策。
他心裡還有一個念頭,這麼龐大複雜的設備,造價昂貴自不必說,說不定裡面有多少重要的資料儲存,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的罪過可就大了。儘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在這樣的情況下,百口難辯呀。
維修人員迅趕到,聽到顏祥道的話馬上臉如土色,充分說明了顏祥道對這台電腦重要性的估計一點沒錯。不過當維修人員衝入電腦室後,馬上鬆了一口氣。顏祥道緊隨維修人員進去,卻有點傻眼了,電腦屏幕又亮了,而且看上去毫無異樣。
維修人員還不放心,迅展開了一系列的操作,對整台電腦作了一個完整的檢查。一切正常,他的心,由於顏祥道的話已經提到嗓子眼了,這時才完全放了下來。
搞定這一切,他疑惑地向顏祥道望去,暗忖如果這只是一個玩笑的話,那麼開得一點也不不高明。
顏祥道看出維修人員的意思,不免只能苦笑,怎麼會這樣?他自己同樣也搞不清楚。
「會不會是你眼花?」維修人員善意地替顏祥道做了個解釋。
「也許吧。你確定電腦一點異常也沒有?」顏祥道還是有點不放心,他自然確信自己沒有眼花,堂堂一個仙人,居然會有幻覺,這簡直是最好笑的笑話了。
「我肯定。這台電腦一直是我在管理,可以說對它最熟悉不過了,只要它有異常,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問題,我也能一眼看出。現在它的狀況,是最完美的狀態。」維修人員的語氣充滿了自豪,也間接證實了他這番話的可信性。
「那就真的是我眼花了。」顏祥道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自嘲地笑笑。既然電腦正常,那也就沒什麼了,帶著疑惑,顏祥道和維修人員離開了電腦機室。
出門才現天色已黑,顏祥道在電腦機室可是呆了整整一下午。回到林無名的客廳,林無名三個人正起勁地談論著什麼。看三個人臉色都是紅通通的,桌旁的空酒瓶擺了一堆,顏祥道對這樣的氣氛一點也不奇怪。
帶著酒意,林無名起身來到顏祥道的面前,怪模怪樣地行個禮,笑道:「果然名不虛傳,像陳林這樣高人,你都能出門就碰上。哈,我不佩服你都不行了。」
聽到林無名叫出曾志偉給自己起的綽號,顏祥道不由莞爾。
林無名拉顏祥道坐下,不等林無名開口,某劇本作者已經迫不及待地講起有關陳林的故事來,神色興奮,滔滔不絕。
原來,陳林出身貧寒,跟很多同齡人一樣,他在輟學之後,很快加入了幫派。不過他在汽車方面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打仔的生涯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因為這方面的天賦得到老大的賞識,贏得了一定的地位和身份。事情是生在一次黑幫火拚中,他們這邊落於下風,連老大都差點被人家幹掉。
緊急關頭,陳林挺身而出,拉著老大衝出重圍,並強行砸開路邊的一輛車的車門,駕車帶老大脫離險境。在這過程中,他的車技得到了極佳的展示。而且,這是他生平次開車,以前他根本連汽車也沒有碰過。一切說明,他是一個汽車方面的天才。
陳林的老大躲過大難,自然把陳林當成自己的福星。而且,他也頗具慧眼,並沒有放過陳林表現出來的天才。作為重點培養對象,陳林被送去修習駕車,而陳林也沒有讓老大失望,很快就成為一個優秀車手。還不止此,只要與汽車有關的東西,陳林都表現出異乎尋常的悟性和創造力,在改裝車和修理車方面很快也贏得了專家的一直推崇。
陳林的老大如獲至寶,帶陳林闖入地下車壇,憑著陳林的車技在各種車賽中所向披靡,不僅陳林在地下車壇贏得了高聲譽,被稱為「小天王」,而且他所在幫會的名氣也水漲船高,由默默無名變得小有名氣。可以說,陳林在小混混心目中的地位和引起的崇拜,不亞於舒馬赫在f車迷中的影響。
某劇本作者說到這裡,顏祥道不由向陳林望去,他先前聽陳林的介紹,已經覺得陳林不是普通人了,但也沒想到陳林居然混得如此風光,不禁有些驚訝非常。在顏祥道的注視下,陳林居然顯出一絲羞澀來,這在黑道出身的人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也說明陳林和一般的小混混確是不同。
但是,怎麼會生今天顏祥道和某劇本作者看到的那一幕呢?他既然這麼有名聲地位。顏祥道心中不由生起疑問。
某劇本作者繼續說下去,這才講到今天陳林所遭遇的圍毆。陳林所在的幫會只是一個很小的幫會,能混出點名氣完全是靠陳林。這一點看在別的幫會眼裡,自然生出挖角之心,但陳林是一個很有義氣的人,自然一一回絕。大多數幫會老大倒是頗為敬重陳林的為人,陳林也由此在地下車壇名聲更響。
不過無論什麼事也有例外,有一個老大被陳林拒絕後,竟然惱羞成怒,想要好好整一下陳林。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請來了一個高手,揚言要與陳林一決高下。陳林的老大自然樂意奉陪,他對陳林充滿信心。雙方各自投下了巨大的賭注,展開一場豪賭。
結果,很不幸,陳林輸掉了。這時候他的老大也顧不上江湖義氣了,因為賭注實在太大,一聲不吭留下陳林來應付對方,他帶著陳林這些年來為他賺的錢跑路了。對方老大找不見陳林的老大,就把火氣全在陳林身上,揚言如果陳林不能付清其老大輸掉的錢,就要將陳林廢掉。可憐陳林一個被老大拋棄的小混混,空有地下車壇「小天王」之名,他去什麼地方搞那麼多錢來?他也不願意轉投現在這個老大,所以才會有今天顏祥道看到他被人圍毆的一幕。
顏祥道聽到這裡,對陳林不由大是同情。不過陳林自己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只見他臉漲得通紅,大聲說道:「要不是那日本人不守規矩,我才不會輸給他。」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都是一楞:「日本人?」很明顯剛才陳林對林無名和某劇本作者並沒有提及此事。
陳林猶豫一下,還是很肯定地說道:「是,他肯定是日本人,一眼就能看出。雖然他並沒有說出真名,只用『野狼』作為稱呼。」
林無名忽然顯出欣喜之色,喃喃道:「事情好像很有趣嘛,楊天在就好了,他對小日本可是一點好感也沒有,會有興趣教訓教訓一下那叫什麼野狼的小子的。」
陳林繼續說道:「要論車技,我是絕對不輸給野狼的,不過他駕駛的是一輛改裝過的吉普車,表面上看起來不起眼,卻是動力十足,裝甲厚實。」說到這裡,他望向其他三人,神色肅穆地說道:「尤其是後面這一點,我就輸在這上面。由於我的車不夠堅固,在到達終點前已經被撞成一堆廢鐵。車都沒了,我還拿什麼跟人家比。所以說,這一次啊,輸得那叫一個冤枉。」說到這裡,陳林眼中猶自有不服之色。
眾人恍然,怪不得陳林不服氣呢,這種事情誰碰上也覺得窩囊。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林無名笑著望向顏祥道。
「什麼?」顏祥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地下賽車呀。」林無名笑道:「江湖事自然還是用江湖手段解決好,陳林輸在車賽上,我們就幫他在車賽上贏回來,這很正當嘛。本來楊天是最好的人選,現在他不在,只好勞煩你了。不過,如果你沒有興趣就算了。」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在吊顏祥道的胃口,顏祥道也馬上上鉤了,大聲叫了起來:「我沒說不願意啊,我有興趣得很。別說楊天不在,他在也得讓我,我比他更厲害,這可是他說的。」想到能有機會參與神秘的地下賽車,顏祥道興奮之下,也顧不得謙虛了。
林無名大笑:「放心吧,只要你有空,這件事不會少了你的份。」
某劇本作者也聽得很興奮,只有陳林,儘管很高興林無名肯為他出頭,卻還有些擔心,猶豫道:「那日本人的車子很強。」
林無名拍著陳林的肩膀,笑道:「你不是改裝汽車的高手嗎?需要什麼儘管開口,一定要改裝出一輛比那日本鬼子更強的車。而且輸了也不打緊,我用錢幫你擺平這件事總行吧?就當高興一下。不過話是這麼說,你可不能因此不把改裝車當回事。」
陳林神色堅決,點頭道:「謝謝林無名大哥的厚愛,別的不敢說,只要工具和材料具備,我改出來的車絕對不會比那日本人的差。你就放心吧。」陳林是一個對汽車和賽車狂熱的人,這一點從他對自己原先老大的跑路毫無怨言,卻念念不忘要報賽車失敗的一箭之仇就可以看出。除了賽車,其他事情在他眼裡都沒什麼重要,所以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擲地有聲。
林無名讚許地拍拍陳林的肩膀,轉向顏祥道說道:「等陳林的車一改好,我們就給對方那個老大下戰書,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沒空才好。」
顏祥道想起自己的身份,說不定很快就要出拍戲去了,不由廢然長歎。
林無名一笑:「也別氣餒,我們盡量趕快吧,一定要讓你趕上好戲。」頓了一下,他半開玩笑問道:「你對日本人,不會有什麼好感吧?」
這句話看似開玩笑,但其含義卻讓人不敢只當成玩笑,從林無名眼中的神情就可看出,他其實是很嚴肅的。
對此,顏祥道輕鬆一笑:「日本人?好感?恐怕他們自己也會覺得自己討厭,誰對他們有好感?」
眾人哈哈大笑,提起日本人,所有真正的中國人,看法永遠是一直的。
天色實在不早,顏祥道一再叮囑林無名到時候一定不能忘了自己,和某劇本作者起身告辭。至於陳林,林無名已經當他是自己人了,看陳林神色,也是很樂意追隨林無名的,顏祥道在這件事上已經沒有言權了。
回家路上,某劇本作者固然喜不自勝,顏祥道也是浮想聯翩。某劇本作者的興奮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作為一個劇作家,還有什麼比獲得比別人更多的內幕資料更讓人欣喜的呢?陳林作為一個黑道幫會的風雲人物,他講出的事情自然不是人人皆知的。其他不說,光陳林自己奇跡般的生涯已經是一個動人的故事了。也許是覺得林無名的身份和實力更可靠吧,即使不能幫助自己,也不會受到牽連,對顏祥道不願說出的很多東西,陳林都一五一十地講給林無名聽了,某劇本作者叼陪末座,也得以聽聞這些內幕。
某劇本作者此刻唸唸有詞,若有所思,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要以此構思一個新的劇本了。
相對於某劇本作者只是為新資料新構思而高興,顏祥道的情況就要複雜多了。先,他通過林無名的電腦獲取了很多自己感興趣的資料和信息,不僅滿足了自己的求知慾,對有關新戲情節的把握更接近真實,他對自己的下一部戲的興趣和信心都是大增,甚至有恨不得新戲馬上開拍的渴望和衝動。一時間滿腦子都是看過電影中的槍戰鏡頭,頗有熱血沸騰之感。而他的思緒還不僅止於此,很快就又轉到陳林提到的地下賽車了,同樣有著恨不得馬上能進行的想法。
在同時想著這麼多事情的情況下,顏祥道居然能什麼事情也沒生地駕車回家,也算是個奇跡了。不過考慮到他仙人的修為,似乎也就不值得奇怪了。同樣,如果顏祥道需要睡覺的話,這一夜他一定會做夢不斷,內容也不外乎就是槍戰和車賽。
不過,即使顏祥道沒有睡覺,這一晚的情況也和做夢差不多,他滿腦子都是有關新戲和地下賽車,想到可能會趕不上地下賽車,心中還頗有點忐忑不安。當然,關s,也是他這夜反覆想到的內容。
在想像的空間裡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顏祥道就接到周小嫚的電話,要他馬上趕到公司去。
顏祥道不像普通人還需要洗漱和吃早點,所以很快就出現在娛樂公司,而久違的周小嫚這時候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他了。
「馬上準備讓你開一場演唱會,沒問題吧?」周小嫚一見顏祥道,劈頭就來了這麼一句。
對於開演唱會這件事,周小嫚已經給顏祥道提過,顏祥道當時已經有自己的想法,滿口答應,並聲稱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只是過年這段時間似乎太逍遙了點,顏祥道都有點忘了這事。周小嫚這麼說,或許也是有點擔心顏祥道荒廢正業吧?
不過一旦提起這事,顏祥道可是胸有成竹,他微微一笑:「小嫚,這件事我有自己的考慮,只要你告訴我什麼時候舉行演唱會就好了,我會做好的。」
聽顏祥道這麼說,周小嫚算是鬆了一口氣,顏祥道有信心,說明他並沒有忘記正事,對他來說,一個人對自己的工作不上心,那是最難容忍的。不過他還是不放心,追問了一句:「你到底準備怎麼辦?這可是你的場演唱會,說不重要也不重要,但要說重要也是很重要的。對於燈光特效,歌曲選配,伴舞組合,都需要通盤考慮,大意不得啊。」
顏祥道還是笑著,像是一個淘氣的小頑皮:「什麼也不用大哥操心,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請放心,絕對不會搞砸,而且會轟動得不得了。」
顏祥道頑皮的樣子看在周小嫚眼裡,不免湧起一種林紫凝的感覺,就像看到自己心愛的弟弟想要在大哥面前玩點什麼花樣一樣。而接下來,無論周小嫚怎麼問,顏祥道都一點內情也不肯透露,周小嫚問得多了,還很神秘地來上一句「天機不可洩露」,那模樣看得周小嫚又好氣又好笑。
儘管還是擔心顏祥道玩出格,最後周小嫚也只能無奈地苦笑:「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啦。唉,你也是成名之人了,還這麼貪玩,真是讓人頭疼啊……小道,老公,你該表現得成熟些啊。」
顏祥道什麼也不說,只是不停地笑。說起來,周小嫚對顏祥道的感情可謂複雜,一方面當他是弟弟一般,另一方面又將他當成自己的老公,所以一方面她對顏祥道要求嚴格,希望能讓顏祥道達到自己沒有達到的藝術高度,完成自己沒有完成的夢想,但另一方面,一旦顏祥道固執地想要作什麼事,她卻會忍不住滿足顏祥道,因為他對顏祥道太喜愛了。
現在這情況正是這樣,她當然希望由自己一手把關,替顏祥道安排一個轟轟烈烈的演唱會,但顏祥道這麼一堅持,她就只能放棄自己的想法了,任顏祥道去折騰了。
而在顏祥道方面,對於如何搞演唱會的想法是從參加了林紫凝的演唱會後產生的。對於林紫凝演唱會的宏大和豪華,她一直記憶猶新,當然她不會照樣搬來就算,而是有自己的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