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祥道繼續盯著前方。神色平靜道:「因為你很美。」
白清雅檀口輕笑,卻並沒有說話,眼中閃過一抹異彩。「別胡說了,我才不美。已經是昭華去,紅顏老,老太婆了。」說時,語氣中不無感慨,疲累之意。
「呵呵,你要是老,別人還怎麼活……這樣吧,清雅姐,我看你今天也累了。」顏祥道緩緩看了她一眼:「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等你哪天有空了。再把今天這頓補上。」
白清雅微微訝然,略微疑惑的盯著顏祥道看。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然而,以她這麼多年來的閱歷。竟然無法透過他目前的真實想法。若不是注意力集中的觀察,只會看到一雙平淡如水的眼睛。此時的白清雅在仔細觀察過後,卻現這明顯比自己小的男人竟然有著一汪深邃不見底的眼神。甚至,還有些滄桑。若非白清雅有些閱歷,根本無從現。
「清雅姐為什麼盯著我看?」顏祥道回頭微愕道:「是不是我臉上有髒東西了?」
被他這句話一說,白清雅立即從遐想中回過神來。臉頰微微有些燙,眼神遊離的掩飾笑道:「我在想,究竟一個男人要小氣到什麼程度?才會再三推脫和一個女士的午餐。不過,現在我已經有答案了。」
顏祥道啞然失笑,扭了扭身子讓自己靠得更加舒服些,喊冤道:「我是看清雅姐似乎精神有些不好,才約在下次的。要不,清雅姐愛吃什麼?我這就開車過去。」
「我要吃你親手做的拿手菜。」白清雅這句話一脫口而出,就暗自後悔。自己怎麼恬不知恥的和一個剛認識的男人說出這種類似**的話兒。白清雅許多年以來,還是次在一個不瞭解的男人,甚至可以說是個陌生男人面前難以把持住心靈的防線。或許是剛才太過刻意的去想探查顏祥道的內心,不經意間被那些流露出來的荒漠感染的情緒不定。
顏祥道也是微微愕然的看著她,奇怪道:「清雅姐怎麼知道我會做菜?」
白清雅被他看得一陣心虛,忙不迭低頭掩飾道:「猜的,我只是瞎猜的。」
瞎猜的,猜的倒是准。顏祥道失笑道:「雖然我會做些不錯的東西,不過今天時間不早了。不如就找家清淡點的菜館隨便吃點好了。」
「噢!」白清雅聞言,微有失落感。甚至,隱隱感到了一陣被不重視的羞惱感。偏生顏祥道說得在理,就算生他氣也是生不到。
「要不,下次約個時間我再做給你嘗嘗吧。」顏祥道眼神一直盯著前方,漫不經心的說道。
「下次,又是下次。」白清雅這下可是逮到了茬子,抱著雙手看向顏祥道:「你請客有沒有誠意啊?今天都說了多少次下次了,好賴也要說個具體時間吧。」
「那就……」顏祥道看她生氣的模樣,倒是別有風韻。正想說話之時,手機卻響了起來。掏出一看,卻見是一個陌生電話。隨手接起一聽,對方才說了一句話。
顏祥道就木然在了當場,頓了一下,臉色大變道:「你在什麼地方?火車站,好,火車站對面有個肯德基。你進去後點一杯橙汁,千萬不要離開。我馬上,不,半小時內到。記住,千萬不要和陌生人搭腔。誰和說話都不要理睬。」
「半小時到火車站,顏祥道你瘋了。」白清雅被嚇了一跳,這裡距離火車站最少要一個小時的車程,這還不算堵車的時間。
「清雅姐,十分抱歉。我現在有急事。下次我再約你。」顏祥道神色有些焦急的將白清雅請下了車,猛踩油門,一個急轉彎就往火車站飆去。
「顏祥道,你混蛋。」饒是以白清雅的脾氣,也是鐵青著臉,忍不住對飛離去的賓利怒罵了一句:「竟然就這麼放我鴿子,下次,又是下次。」此時的白清雅,倒是有些理解那黃鶯鶯為什麼恨得這傢伙牙癢癢,堅持要與他單挑了。
黃鶯鶯從交警大隊出來時越想越氣,恨不得立即攆上去將那個混蛋從車裡拽下來狠狠揍上一頓。忽而,她突然想到了件重要的事情。
「不僅是個混蛋,還是個色狼。」黃鶯鶯咬著牙暗下給他定了性。本想繼續回去執勤,然而卻是越想越不對勁。心中不平,可是又無從宣洩。想到顏祥道已經是已婚的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已婚,她就懷疑他不是個好人。因為,她感覺那個女人不是他的妻子,他們沒有那麼熟悉。
交警就是有這個好處,在追查一輛車子的時候,可以隨時讓交通局給自己提供其位置。黃鶯鶯內心開始灼熱了起來,一想到顏祥道在被自己揭穿已婚的糗態,就忍不住興奮的要顫抖。而且這麼做,不但可以抒胸中的一口悶氣,還能挽救一個即將落入狼吻的無辜婦女。或許黃鶯鶯自己也沒意識到,剛才見到顏祥道看向白清雅那溫柔的眼神,讓她心中感到很是不舒服。現在如此行為,怕這種下意識驅動也是佔了些許。
然而,就在黃鶯鶯邊開著車,邊yy怎麼揭穿顏祥道來得效果震撼時,卻見到一輛極為眼熟的賓利從對面電擎飛馳般掠過。
黃鶯鶯回頭一看,車牌號碼正是顏祥道那個混蛋的。忙不迭又是將摩托車車頭一拉,調過了頭去,將油門踩到底追上。此時黃鶯鶯的通訊器中,也是傳來總台的呼叫:「注意,一輛賓利轎車異常行駛,車牌號碼為***……請附近的交警立即進行攔截。」
這座城市的交通向來是塊毒瘤。就算顏祥道心急如焚,以及將駕駛技術揮到了極致。在車流中鑽著縫隙飛馳而過。然而,卻總是不能讓他將車提到極致。在這種交通擁堵堪憂的大都市中,很多時候汽車還比不過摩托車來得爽快。一說到摩托車,反光鏡中就見到了一輛交警摩托車在飛快的向自己追來。
顏祥道略一猶豫,然還是用力踩下油門。賓利轟然一聲,從汽車縫隙中鑽了過去。如一條游魚一般,在車流中快穿梭。
「看見了我竟然就跑?」黃鶯鶯氣得銀牙直咬,將墨鏡摘了下來往車頭一掛。再加了個檔位。摩托車引擎出了震耳欲聾的轟然聲。在這種車流量比較大的地方,摩托車比之汽車更為靈活,逮到縫隙都能鑽。尤其黃鶯鶯此女,追起人來是不要命的霸道。
待得顏祥道從倒車鏡裡見到那輛騎摩托的女警抄著近路,飛躍過了一條隔離帶,猛然間插到自己前頭時。顏祥道就看出來了,那女交警貌似就是他先前甩掉那個。
「我靠,這女人瘋了。她以為這是拍電影呢?」顏祥道的眼珠子都要凸了出來,竟然真不要命的將摩托車橫在了自己前面。顏祥道急忙將車頭向左一打,避過了摩托車和另外一輛汽車。然而,卻不可避免的刮在了金屬隔離帶上。
刺溜。一連竄的火星冒出,車身一側的與隔離帶劇烈的摩擦著。而前方又有一輛警車擋住了去路。顏祥道剛想踩油門衝過去,卻現自己這賓利竟然沒弄好熄火了。臉色一青,一巴掌狠狠拍在方向盤上:「他媽的。」
「光當。」右前側車頭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腳,隨之而來一聲姣叱:「顏祥道,你給姑奶奶我滾出來。」
顏祥道聽到了黃鶯鶯的聲音,雖然奇怪她怎麼曉得自己的名字,可卻沒有驚恐,卻彷彿就像是個見了救星一般,精神大振。飛快的爬過座位,從車門另一側下車。一把就抓住了黃鶯鶯的手往前走:「快,帶我去火車站。」
黃鶯鶯芳心有些小得意,這傢伙肯定是被剛才那個女人給甩了,這才洩般的開快車的。顏祥道還沒下車時,就開始在yy他會怎麼一副苦瓜臉,哀求自己放過他,不計較這次的過失。然而,怎麼也沒想的是。這個極品的傢伙,看見自己就跟看見了財神爺一般興奮。還恬不知恥的抓了自己的手。
黃鶯鶯呆然被他拽出去了十來米後,才臉頰燙的一甩開:「顏祥道,你這是什麼……」
「先別說了,我有萬分火急的事情去車站。」顏祥道回頭又是像黃鶯鶯的手抓去:「回頭你想把我清蒸油炸了悉聽尊便。」
「你不會是想藉機潛逃吧?」一臉狐疑的看著他。此時另外一輛交警車中也是下來了人。
「你說,去不去?」顏祥道四路罔顧,神情焦急,大有一副你不去自己就搶一輛車去的架勢。
黃鶯鶯還見到他這種表情,看來是真有急事兒。若非真逼急了,該不會如此失態。猶豫了一下,只好跺腳道:「好吧,你跟我來……」回頭又對趕來的那兩個交警道:「這人我黃鶯鶯先帶走了,你們把他的車先拉回交警大隊去。」
說罷,就拉著顏祥道上了她的摩托。惹得那兩個交警是面面相覷,不過,黃鶯鶯的女暴龍名聲之大,是響徹整個警界的。他們也沒顏祥道那膽子敢對這女暴龍指手畫腳。惹惱女暴龍,通常沒什麼好下場。前段時間剛有個犯罪嫌疑人被她踹爆了蛋蛋。誰也不想成為第二個……
「你的事情有多急?」黃鶯鶯動了摩托,隨口問道。
「越快越好,給你二十分鐘時間到。不然我來開。」顏祥道飛快的說道。
黃鶯鶯一個踉蹌差點從車上摔了下來,正想問一句你丫的當我開的是飛機還是導彈啊?但回頭見顏祥道真的是一臉嚴肅著急,只好無奈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坐穩了,掉下去別怪我。」
轟,摩托車車攏頭翹得賊高。一路向前飆行。黃鶯鶯本來是想做這個高難度動作嚇顏祥道一嚇的。然而,卻沒想到顏祥道這個厚臉皮的傢伙,卻是很順理成章的抱住了她的腰肢。臉不紅心照跳的像是調戲路邊的小白菜般說了一句:「看你挺胖的啊?想不到腰倒是很細……」口氣驚奇,似乎這是多大一件稀罕事。
黃鶯鶯嘴角一陣抽搐。看著對面緩緩駛過的一輛大客車,心中很衝動的開始考慮,索性帶著這個傢伙一道撞上去好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