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日下午遠磊的人都現顏祥道不再店面裡,都以為他是去工地了,所以也沒有在意。
8月日早上的時候,還是沒有看到顏祥道,眾人還以為他是去忙業務了,這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直到開例會的時候白總宣佈顏祥道昨天已經離職的時候,大家這才知道原來他已經走了。眾人一片沉默,然後嘩然,都問這是為什麼,可是問完了之後又都想起了什麼,看著朱端蕊和鄭羽,一片的虎視眈眈。很明顯認為他們把顏祥道給逼走了!
鄭羽心頭鬱悶,但是也只能鬱悶著。朱端蕊先是一呆,之後神色黯然,她那招牌的甜笑突然消失不見,只剩下了落寞和憂傷。她的神情讓眾人也是一愣,心道她該高興才對啊!
白總看了朱端蕊一眼,說道:「顏祥道讓我和張總代他向大家道別,他說以後再來京都時宴請大家謝不告而別之罪。」
眾人鴉雀無聲,朱端蕊突然抬起頭來,一臉的眼淚,滿眼的悲傷。她顫聲的說道:「白總,我身體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眾人見了朱端蕊的神情都很愕然,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白總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她也不知該和她說什麼才好!
朱端蕊滿面淚痕的跑出了大廈,打車就回了住處。二十分鐘的車程,她哭了一路。
她坐在床上,抽泣著顫抖小了顏祥道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便掛斷了,她撥了第十遍的時候,電話終於通了,卻沒有人說話。
朱端蕊抽泣著說道:「小顏,我是小朱。你聽我說,我只是氣你一直不表態才這麼做的,我只是想要氣氣你,嚇嚇你的。我不知道你原來是擔心回家的事情才一直沒有表態的,我不知道你吃過那麼多的苦,否則我怎麼會這麼氣你呢!小顏,我知道我錯了,你太過分了,你能原諒我麼?」
顏祥道沒有說話,朱端蕊嗚嗚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小顏,你不知道我其實早就想告訴你的,我一直都愛著你啊。你不知道我強做笑顏有多難!我本來打算這兩天和你和好的,可是你卻走了,你不要我了!」朱端蕊大哭個不停。
顏祥道仍然沒有說話,朱端蕊更加傷心,大哭說道:「小顏,你在哪裡?我要見你,我今天就把自己給你。你原諒我吧!」
顏祥道坐在小屋的床上,聽著朱端蕊的哭訴,他真想哄她要她別哭了,因為她的哭聲讓他心裡很不好受,可是想到這兩個月來自己的日子,她所坐的種種,他心中就恨得不行,她把他當作是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顏祥道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淡然的說道:「你我的愛情是一面鏡子,你離開了我,我以為它裂了,所以找你希望你給我機會把這面鏡子修補好。可是我找了你前後十次,放棄了我的自尊與驕傲,可是你沒有給我機會,只給了我傷害。那時,我就已經對你死心,絕不會再回頭了!這次鏡子是真的破了,而且我也不想再去補它,因為我心上也有這麼一道裂紋,永遠都無法彌補的傷痕!再說,我本來也不是你想像中的好男人,我有女朋友……過去了,已經過去了!再見,祝你們幸福!」
「不要啊!小顏,我只愛你啊!我願意用一輩子來彌補你的傷口,我只要你,我不在乎你有沒有女朋友話裡傳來朱端蕊的哭訴,可是顏祥道已經不忍再聽,也不想再聽,掛斷了電話,然後關了機。
顏祥道以後不會再和她聯繫,這是他們最後的一次談話!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歎息著,流下兩串淚水。
朱端蕊聽到電話裡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時,她徹底的崩潰了,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她知道,他是真的傷心了,他是真的不要她和她的愛情了!沒有他的世界,她還能活得下去嗎?還有意義嗎?
好久好久,朱端蕊坐起身來,找了紙筆給父母和顏祥道各寫了一封遺書,給顏祥道這封遺書哭得她肝腸寸斷,撕心裂肺。滿紙的深情不捨和淚痕!
寫完遺書,她哭著洗了個澡,之後穿上了顏祥道說她穿著最漂亮的白色套裝。
最後她找了一個刀片,拿著一張與顏祥道的合照,躺在了雪白的床上,親眼看見那鋒利的刀片割破了雪白的手腕,鮮紅的血像噴泉似的噴了出來,可她卻沒有感覺到痛。
她扔了刀片,雙手捧著那張她心愛的照片,親吻了一口,鮮血染紅了照片,她的臉和她雪白的衣服和雪白的床單。
血紅雪白,是那麼的刺眼。
她的視線漸漸迷濛,力量與生命都在迅流失,她用最後的力氣將那張照片按在了心口,便失去了知覺。
白無憂自從朱端蕊走了之後便覺得惴惴的,很是不安。開完例會又接待了幾個客戶之後,終於忍不住打車去了朱端蕊的住處。
門虛掩著,白無憂暗道這小丫頭怎麼沒有一點防範意識,這要是壞人來了怎麼辦。進門之後就聞到了一股腥味,她向臥室一看,臉色頓時慘白的跑了進去。
朱端蕊的左手腕上鮮血狂噴,一身一床都是鮮血,白無憂進臥室的時候,她正把一張照片按在心口上,然後就陷入了昏迷。
白無憂雖說害怕但還算鎮定,及時的止血,撥打急救電話。等知道朱端蕊脫離危險之後,白無憂才想到害怕,渾身輕輕的顫抖。
顏祥道是在下午一點接到白無憂打來的電話。聽到朱端蕊割腕自殺,顏祥道的腦袋嗡的一聲,後面的話都沒有聽到。
「完了,完了,小朱她自殺了!是我害的她啊!」顏祥道淚如雨下,感覺心好像蓬的一下就碎了。
「小顏,喂,小顏!」白無憂在電話裡大聲喊道,顏祥道這次回過神來。
顏祥道顫聲問道:「小朱她現在哪裡?是我害了她啊,她還這麼年輕啊!」說著他大哭了起來。
白無憂知道他怕是給弄錯了,連忙說道:「喂,小顏,這確實是你的錯,不過小蕊她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你快過來吧……」白無憂和他說了地址。
關了電話顏祥道就急忙打車往醫院趕,半個小時後他趕到了醫院,張總和白無憂都在病房裡,顏祥道匆忙的打了聲招呼,就急忙看病床上的朱端蕊,
朱端蕊原本粉紅的俏臉現在很蒼白,她鼻子插著氧氣,還沒有醒來。看著她左腕上的纏著的紗布,他的心就揪成了一團,淚水不禁流了下來。他現在暗暗感謝上蒼,沒有把朱端蕊帶走,他以後一定要好好寵著她,哄著她,給她幸福!他要一輩子都疼愛她!
握住了她小小的右手,手很涼,不像以前那麼溫暖,他用兩隻大手暖和她的小手,心中覺得無比的幸福!
白無憂突然說道:「小顏,醫生說小蕊可能晚上才會醒,你先和我去辦件事情,這裡先讓張總照看著。」
顏祥道雖說不捨,但知道白無憂一定是有話要和他說。戀戀不捨的放開了朱端蕊的小手,又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顏祥道才跟白無憂出了病房。
白無憂打了輛車,一路上也沒有說話,臉色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
到了朱端蕊的住處,一開門,顏祥道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他自然明白,這裡是朱端蕊的住處。
一進朱端蕊的臥室,血腥味更加濃烈。看到那雪白的床單上,雪白的地毯上都是鮮紅的雪,十分的觸目驚心。他的心劇痛起來,這都是小朱的血啊,一個人身上才有多少鮮血,她流了這麼多!他是這一切的罪魁禍,他真該死,為什麼一定要和一個小女孩一般計較呢!
顏祥道悔恨不已,暗罵了自己無數遍。但更多的是誓要用一生呵護疼愛朱端蕊,才不枉她為他流的這麼多鮮血。
床上的血跡之中,有一張照片,顏祥道拿起來一看,是他和朱端蕊的合影。這張照片是朱端蕊逼著他讓李恆給拍的,也是顏祥道在京都照的唯一照片。
白無憂歎了口氣,說道:「小蕊最後昏迷的時候把這張照片放在了心口,你該知道她是多麼的愛你!這還有遺書,是給你的!」
白無憂這才注意到床頭櫃上的兩封遺書,把屬於他那封遞給了他。
顏祥道看著遺書淚如泉湧,她愛自己愛得勝過了一切,她是那麼後悔,那麼不捨,那麼絕望,那麼傷心。整封遺書其實應該算是情書,幾乎都是訴說她對他的愛情,滿紙的淚痕,可以想像她那時的傷心和絕望!
含著淚水和深深的感動,顏祥道看完了遺書。他現在更愛這個芳心柔柔的小女生,也更堅定了他要疼愛呵護她一生,給她快樂幸福的信念!
顏祥道珍重的收好這封遺書,他要一輩子珍藏著它,做為一個誓言的監督者,也是她對他愛情的最好證明!
白無憂給顏祥道講了一下上午生的事情,聽到只差一點他就要和朱端蕊天人永隔,他不禁對白無憂這個大恩人道謝不止。
白無憂說算了,不要和我說這些,只要你們別再做這樣的傻事就好了。要知道人一輩子想找到個深愛的人多麼難!說這話的時候她頗有些曾將滄海的味道!
顏祥道看她眼神裡流露的憂傷和滄桑,猜想她應該是經歷過一場讓她畢生難忘的愛情,不過那結果明顯不盡人意,否則她現在應該是快樂幸福,而不是落寞!
白無憂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突然微笑著說道:「小顏,這裡還住著一個女孩子,你快把這些床單處理一下,還有這地毯,我看到血有些暈!」顏祥道這時才注意到白無憂一直都在看著窗外。想到她忘我的救了朱端蕊,顏祥道對她的感激和敬佩又深了一層。
顏祥道也不再道謝,大恩不言謝,以後有機會再報答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