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過來一起吃吧。」
顏祥道已經端起了人家的托盤,可是嘴上卻還用商量的語氣。這令餐廳裡的人都對他的無恥很是敬仰!
陳紫煙跟顏祥道去了他那張桌子。她現溫小雨正驚訝的看著自己,便笑著說:「溫小雨,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溫小雨回過神兒來:「你們……怎麼認識?」
陳紫煙突然從這個小丫頭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很特別的東西,心中不由一動。嘴上卻說:「他是小組的成員啊,我是組長。」
溫小雨「哦」了一聲,然後就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陳紫煙和顏祥道。顏祥道給她看得有些毛,而陳紫煙也是笑呵呵的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兩人。顏祥道更毛!
「來,來,來,舉起杯中酒,喝口啥都有啊……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啊!」
顏祥道的話終於讓兩個女孩兒笑了起來,在他慇勤的服務之下,三人開始興致勃勃的對午餐動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一邊吃飯一邊說著話,氣氛很融洽。溫小雨和陳紫煙也熟悉起來,不時的被顏祥道的話逗得拿小拳頭一起敲他。
吃過午飯,三人又一起去教學樓前面小樹林的長廊裡做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到了上課的時間。
三人匆忙的跑進了教學樓,陳紫煙不忘囑咐顏祥道抓緊寫稿子。顏祥道慨然應允。
除了畢業班,農機校其他班級的課程都是上午四節,下午兩節,晚自習兩節。
顏祥道所在機械製造九六零一(簡稱機制九六)下午節課是政治課。政治課本身就是很乏味的課程,再加上一個乾巴巴的老頭子講課,其枯燥程度和殺傷力可想而知!
夏日炎炎,只想睡眠。
沒有空調只有吊扇的教室裡鼾聲一片,政治老頭兒卻戴著他的老花鏡,全然不理,只顧講著他的辨證唯物與唯心。
偌大教室,四十多人。其中坐著打鼾的有百分之二十強,仆倒的有百分之三十弱,仆倒並打鼾的有百分之二十強。其餘的,都在做小動作或者魂遊天外。
正是這種情況,使得政治老頭兒不願提問——上次一提問,站起來的某位同學竟然用無比悲愴的聲音呼喚:「小燕子,我愛你,不要走!」
政治老頭兒自那以後,再不敢提問了。因為他害怕自己這顆老心臟經不起這樣強烈的刺激爆炸了,順帶把血管也都搞爆了!
老頭兒一邊拿著書本講課,一邊從低垂老花鏡上方的空隙看著顏祥道。他心中很是納悶:這個小子不是一天六節課睡不飽,晚上還得補足兩節課嗎?今天怎麼這麼精神,還一直認真的做著課堂筆記呢?……怪哉,怪哉。」
顏祥道是沒睡,不過他也肯定沒有像同桌溫小雨那樣成為班裡唯一認真上政治課的好學生。他在趕稿子呢。為了陳紫煙大美女的請客,他拼了!
顏祥道在以一中篇《重生985》獲得了校園一等獎之後,就被驚為天人的陳紫煙把他弄進了小組。勒索了他好幾篇文章了。
這次他寫的,還是。短篇,名為《神農》。這是一篇帶著魔幻色彩的現實,講述的是一個農民得到了一把神奇的鋤頭,從而改變自己的生活和整個世界的故事。
顏祥道的文筆還算可以,但是想像力非常豐富。而且,生活閱歷也非同齡人可比,所以,他寫這個故事很輕鬆,也很順暢。
溫小雨看似在認真聽課,可是她的眼神兒卻一直都在看顏祥道。這是她次聽課走神兒,而且走得很厲害。甚至課堂筆記上寫的都是顏祥道這三個字。
溫小雨喜歡顏祥道很久了。如果要追溯其源頭,那有好多的故事:她早上胃口不好,他每天早上跳牆出去給她買豆漿。她去公園裡玩,給流氓調戲,他為了救她給人在後背和胳膊上砍了兩刀。她的身體不是很好,有幾次突然生病了,都是他背著去的醫院……還有他帶給她的無數快樂與甜蜜。林林總總,多得數不過來。
總之,雖然顏祥道一直都沒有表示什麼,可是對她的好沒有人能說出一個「不」字來。
可是,她卻感覺自己無法帶給他快樂……她常常感覺,自己真的很沒用,不能給心愛的人一點點的幫助。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一些日常的瑣事。
而且,她有時也很迷茫:她真的是愛著他嗎?
愛情這個東西,她只在裡和電視裡看到過,聽人家說過,可是對於十六歲的她來說,這個東西很陌生!她無法確定自己的感情,更沒有人給她指導。
而他對她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她更無法解知。這也使得她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離不開他的同時,心底的苦悶也越來越多。
今天,陳紫煙的出現讓溫小雨心中的苦悶更甚。她很失落,因為她沒有陳紫煙的美麗,更沒有她的才氣,家庭也遠遠不如她……誰都知道,陳紫煙的爸爸既有錢,又有勢力。
溫小雨能感覺得到,陳紫煙對顏祥道有心思,而他似乎也不排斥她的親近!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少女的心裡亂糟糟的,望著男生英俊的側臉癡癡的呆,神色變幻莫測,忽喜忽憂。
顏祥道此刻正沉浸在他的幻想世界裡,完全沒有看到少女那癡癡的眼眸。
下課鈴聲響起,顏祥道的草稿也新鮮出爐了。他一鼓作氣修改了一遍,然後工整的用稿紙寫了下來。
下午第二節課是團活。教室角落裡的電視機被打開,上課鈴聲一響,校領導就開始嗚啦嗚啦的講起了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