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切著胡蘿蔔絲的徐易一愣,沒想到兒子想了半天,竟然說出這樣的一個想法。要知道兒子從六歲就出去跟著師父修煉,根本一天書都每念過。雖然他相信兒子的智力,如果想學的話,那些都是很容易的事。但是現在兒子已經十八了。如果上學的話,是從小學上起,還是從初中,抑或是高中!
不管怎麼說,這個年紀都有些偏大了。雖然他有的是辦法,讓徐然進入任何學校,只是對於兒子來說真的合適?
「你想念高中?」徐易問道。
「不,我想直接考大學!」徐然淡淡道,彷彿說的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徐易聞言不由一怔,慨歎兒子好豪氣。不過現在大學也不是不能買,只要錢到位,關係到位安排個人進去,問題還不大。哪怕燕京大學或者華清大學砸進去幾百萬,也能混個名額出來。
「嗯,也可以。這事就交給我吧,等高考結束後,我幫你弄個錄取通知書去。對了,兒子你想去華清還是燕京大學,還是據說美女如雲的浙媒?」
徐然苦笑道:「老爸,我是想自己去考大學,而不是讓你去幫我買文憑。你說的那些大學我都不想去,我想進雲京學院。」
徐易聞言不由一陣愣神,菜刀對著手指剁去。徐然看到父親的失態,趕忙輕彈一指,一道氣勁飛出將刀身擊偏。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量,徐易迅回轉過來,將菜刀放在案板上,解開圍裙領著兒子進入客廳,並交代保姆先去弄著,然後看著徐然問道:「你怎麼想去雲京學院的?」
看到父親如此怪異的反應,徐然也感到一陣納悶。
他上一世就是雲京學院的學生。當年他考入雲京學院,還生出一段笑話。因為他高考成績,不論自己怎麼估計,都不會考的太差,事後根據答案估算,最差也能考入華清大學或者燕京大學等高等學府。所以,他當時也很乾脆的報了燕京大學,只是當成績下來時,他差點氣死。
因為,他報考的學校,他一個都沒被錄取。反而被一個聽都未聽過的學校錄取了。
而這個學校就是雲京學院。一個坐落於西疆的一座高等學府,一個奇異中透著幾分詭異的地方。
不過,對於從小家境不好的徐然來說,那裡還真算是一個不錯地方,不僅學費全免,甚至食宿還有補貼。每年還有大筆的獎學金,而徐然讀書用功,每年的最高等獎學金得主都是他。
他不僅在那裡收穫了知識,人們的讚譽,還收穫了愛情。只是畢業實習的時候,跟自己相處了快四年的女友,卻突然提出分手,打碎了他設想多年幸福的美夢,萬念俱灰,陷入深深的絕望中,然後……就是現在了。
那是一個讓他著迷的地方,所以當父親問到自己有什麼打算的時候,他先想到的是那裡。想再去雲京學院呆上幾年。他現在已經合體期了,離大乘誰知道還有多久。按照修真界的一般規律,或許幾十年,或許十幾年,也或許幾百年,那都是說不准的事情。所以,他更應該考慮的是長期打算。
「父親,雲京學院怎麼了?」
徐易罕有的從茶几下拿出煙點燃,輕吐一個煙圈。這還是徐然第一次看到父親吸煙,以前他一直認為茶几下的煙是給客人準備的,原來父親也抽煙啊。
徐易沉吟許久,突然笑道:「也沒什麼,如果你去雲京學院,沒準那幫老傢伙高興還來不及呢,呵呵。只是我和你母親,當年就是在那兒認識並相愛的。」帶著幾分神往「那裡真是一個好地方啊,天空純淨的一塵不染,碧綠的湖水,像是寶石一般純粹。美得讓人心醉,讓人心疼。」
看著兒子臉上吃驚的表情,徐易將煙掐掉,賊兮兮道:「別告訴你老媽說我抽煙了,要是他問,你就說你抽的。對了,還得告訴你一聲,如果你真想去雲京學院,就得憑你的本事了,那裡你老爸我也沒辦法。」
看著老爸拍拍屁股閃身進入廚房,跟著小阿姨忙碌著做菜,徐然果斷的當起了背黑鍋的任務。雖然不知道父親說的什麼意思,不過看似那個雲京學院的確如當年自己猜測的那樣,充滿了神秘。
老媽回來後,看到煙灰缸中的煙蒂,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隨即衝著廚房作勢就要衝過去。
徐然果斷的將老媽攔住,將黑鍋攬在自己身上,老媽雖然將信將疑,不過也算是救了老爹一馬。
在家呆了一個月,好好與父母享受了一段時間天倫之樂,隨後雲京學院今年的招生展開了。
按照正常來說,雲京學院招生是隱秘招生的,就像當年徐然那樣,莫名其妙的獲得錄取通知書。可是不知道老爸在什麼地方弄到的路子,得知有一個特招考試,即將在幾天後進行。
所以,徐然不得不提前出,前往西疆接受考試。
拒絕了父親讓司機送自己去西疆,徐然在父親和母親的目送下坐上火車,向著西疆行進。
之所以選擇做火車,是玄武的意見。
它告訴徐然,在世俗是不能隨便施展法術的。不管什麼級別的修士,只要不涉及鬥法,必須按照世俗的規矩來。否則,就會引起很大的麻煩。
而且,合體到大乘,更多是心境上的鍛煉。心到境界到,做火車觀察人心,對他修為有好處。這也是很多修士先出世修行,修行道一定程度,遇到瓶頸的時候,紛紛選擇入世修行的原因。
天道即人道,天心即天心。雖然徐然兩世為人,但是在人心的體察上,他真不能算是高手。哪怕小時候,跟著師父逛了六年的滾滾紅塵,可是對於真正的人心,理解的依然一知半解。
就看他在宙極塔中第五層時的表現就知道,用玄武的話說,他心境上有缺陷,而且是很大的缺陷。如果不把這個缺陷彌補,或者跨過去。他的修為一輩子也就停留在合體期不得寸進了。
徐然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賞著兩旁的風景,突然一個甜美的女聲傳入耳中。
「先生,您這裡有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