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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 三、冬季戀歌217、戰爭的序曲(1) 文 / 金屋藏妖

    「為什麼?」陶夭夭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難道,又是因為她?

    雖然不願承認,但經歷了這麼多以後,她怎麼都沒法繼續天真下去。雲琈山君突然封山,這事兒讓根本還沒有徹底明白「封山」含義的她也覺的驚詫莫名。

    所謂任何人仙妖靈不得進出,這和當初天虞林曦冰封雪焰城有什麼區別?

    可,為什麼要封山?

    「你不知道?」風未澈斜著眼拋來一句,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懷疑的又盯著陶夭夭看了一時,神情逐漸嚴肅起來:「你當真不知道?」

    她應該知道什麼內情嗎?陶夭夭唇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自打來到這個異世界,她似乎一直都迷迷糊糊,什麼事情都不清楚啊。於是認真的回答:「為什麼?」

    風未澈反而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自從你住到雲琈山裡之後,念魔林中那位赤柔少主短短數月之間,幾次三番的派使者前來召你去念魔林,只都被師父和龍兄弟趕了回去。我曾聽他兩個私下裡說,若長此以往,終有一天會惹怒赤柔少主,到時只怕會給雲琈山惹來很大的麻煩。」

    陶夭夭一驚,她在雲琈山中的生活平靜的近乎於無聊,卻從來都不知道,這一份平靜竟是雲琈山君和龍彌離暗中維護之下才得以擁有。

    「赤柔族被封印在念魔林,雖是不足為懼。但身為攝政王的日昃族軼離少主卻還在紫苔之南,統領妖族大軍,若牽連之下,連他也一併得罪了,那可難辦的緊。日昃軼離心狠手辣,比赤柔不知難斗多少倍,師父也曾自稱不敢輕易招惹他……」風未澈的神色似乎稍顯暗淡了些,思索了一下,又道:「那天你和龍兄弟離開雲琈山後,師父就一直在歎息,說什麼該來的逃不掉,該死的躲不過,還說什麼前些時月與太白合,主凶戰刀兵……」

    「月與太白合?」一直默不作聲,似有無限心事的紫笛突然接口,吃驚的瞪大雙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陶夭夭和風未澈同時轉頭看向他,半晌,陶夭夭才絞著手指輕歎:「就是在春日祭的前幾天……」

    那天夜裡,她第一次看到了不再冷厲,而是滿身憂傷的龍彌離,也第一次覺這個世界裡她遇到的不光是凶險,而是還會有淡淡的溫暖。

    紫笛的臉色卻越難看起來,雙手也開始輕輕顫抖,陶夭夭擔心的抓住他道:「說是什麼月與太白合,可是這一年來都沒生什麼戰爭,可見這傳說不準。你也不用害怕了。」

    紫笛沉默的望著陶夭夭,半晌才一聲冷笑:「傳說不准麼?上一次月與太白合,結果皇冉率兵南下,與赤柔一場血戰。我記得,那一場大戰,雲琈山也是一開始就封了山,赤柔王連下兩道調兵令,雲琈山君一直抗旨不遵,雲琈也沒有任何小妖參與戰爭。這一次……結果又是一樣的做法。」

    「師父只是不想讓我們出山送死罷了。」風未澈眼神中一片崇敬之情,「師父是真正的慈悲為懷,為了護住山中群妖的性命,才不顧赤柔王的召令和自已的虛名。化羽之野一戰,赤柔各妖族死傷無數,唯獨雲琈山能夠置身事外,過逍遙歲月,全是由於師父的一力庇護。」

    紫笛冷笑:「想要建個世外桃源麼?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化羽之野一戰,統軍的是日昃離合王,還可以看在雲琈山君與白幽王舊日的私誼,對雲琈公然抗旨封山一事不加過問。但這一次,赤柔和皇冉若當真再一次生爭戰,統軍的就會是日昃軼離少主,他和雲琈山君只怕沒有什麼交情,你們想要置身事外,還要看軼離少主答不答應吧。」

    風未澈明顯一怔,半晌才道:「傳說中軼離少主一向神出鬼沒,又心狠手辣,師父也曾說不願輕易招惹到他頭上。只不過,如果當真因為封山一事,而惹來軼離少主的責難,師父也一定不會怕他。」

    「是麼?」紫笛唇角微翹,挑起一個古怪的笑容,提高了聲音道:「所謂關起門來稱大王。本大爺縮在隰桑山裡,還不是一樣的稱王稱霸。可是出了隰桑山,那可難說的緊。嘿嘿,反正日昃妖王難纏難斗是天下皆知,雲琈山君就是怕了也情有可原,又何必找這種不入流的借口,遮遮掩掩的不敢說出來……」

    「你胡說什麼?!」風未澈大怒,袍袖一抖已露出一截寒刃。紫笛嘿嘿冷笑不已,「怎麼,被本大爺說中了心事,要惱羞成怒了麼?本大爺向來不怕說真話。明明是怕了日昃族,卻謊說什麼慈悲為懷?都已是相知千年,誰還不知道誰的往事?難不成當年雲琈山君又比誰殺的人少麼?」

    陶夭夭訝然扯住紫笛的衣袖,這位大爺算是又恢復正常了麼?卻聽到遼遠處隱約一聲歎息,紫笛一探臂,自陶夭夭手中搶過那柄金曦劍,警惕的望過去。

    「紫笛,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呀。」那聲音自遠方傳來,說到最後一字,已是近在耳畔。

    「師父……」陶夭夭急忙側身欲攔在紫笛身前,這位大爺口氣雖極大,但就她所知,若論法/力,多半不是雲琈山君的對手。

    滿山青翠之間搖曳出一縷薄綠煙霧,霧散處,雲琈山君青衫淡泊,隨風輕颺。淨瓷般的面容色如玉,略顯透明,卻不見往日風輕雲淡,反是雙眉微蹙,隱現憂愁。

    「本大爺就算害怕,也不會做縮頭烏龜。」紫笛耍著漂亮的劍花,斜睨向雲琈山君。

    雲琈山君勾勾唇角,忽略紫笛的挑釁,眼光審視般望著陶夭夭,陶夭夭心頭莫名的緊張起來,又想起剛剛得知的雲琈山君對她的維護,更覺愧對這位師父的關愛。嚥了嚥口水,陶夭夭搶在雲琈山君責問前開口:「師父,我不是想要做什麼妖王,我只是……想要為離報仇,那些人,他們不應該這樣對待離……」

    陶夭夭不由自主的想要把當日情形向雲琈山君訴說,聲音卻哽在喉嚨裡,抬手按住心口,還是很痛!

    雲琈山君沉默的撥開紫笛撩到他眼前的劍刃,半晌方一聲輕歎:「命運如棋,棋局既開,身為一枚棋子,又有誰可以逃的過?當初你們離山之時,我就知道,你們終究逃脫不掉命運的安排。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快。」

    陶夭夭默然垂,一切都是她的錯,卻是悔之不及。

    雲琈山君微側過身避開紫笛的騷擾,又轉向陶夭夭歎道:「夭夭,你也不必再自責,天命如此,你也並沒有做錯什麼。我當初收你為徒,只為要還白幽王一個人情,只可惜時日太短,卻終究沒有來得及教會你什麼。不過,你如今貴為日昃妖王,法/力高強,也不需要他人來教。如今雲琈封山,你我從此相見無期,你好自為之。至於這師徒之份也就此做罷,不必再提了。」

    「師父……」陶夭夭眼圈一紅。這師父來的霸道,走的也十分決絕,只是,卻讓她越愧疚。

    紫笛又在執劍冷笑:「這麼怕死,就永遠龜縮在你這小山溝裡,不要再走出結界了。」

    雲琈山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後身形一飄一蕩,已經向後飛退,隱入漫山翠葉之中,遠處隱約傳出雲琈山君的聲音:「與你我而言,死亡並不可怕。我封山不出,只是不想看到又一場血戰,不想被人利用,成為戰場上的一個凶器。紫笛,我勸你也避居隰桑不出的好,否則,你,包括你的心,都會成為這場戰爭中的殺人凶器。你會後悔的。」

    「切。」紫笛冷哼:「本大爺還不知道後悔這兩個字要怎麼寫呢。我會後悔?笑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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